第一百二十三章高纯姝出事

“难过?我为什么会难过?”少女问道。

谢御摇头:“不知道啊,反正你总是看着我掉眼泪,却从来不告诉我原因。”

“奇奇怪怪。”月清雅嘟囔着。

“不好了!不好了!”

院外突然传来吵闹声,月清雅等人立刻望去,只见墨沉央带着婢女慌慌张张的从院外跑了进来,丝毫不顾礼仪。

月清雅连忙上前:“怎么了沉央?”

墨沉央急道:“清雅!阿姝出事了!”

高府。

这是月清雅等人第一次来,抬脚跨门便是肉眼可见的严苛规矩,婢女下人步态谨慎垂眸慎言,动作间的弯腰行礼均像是刻在了尺度当中,犹如没有生气的傀儡般,束缚在框架之中,越不出半格。

即使作为嫡长女的高纯姝出了事,府内也不见一丝慌乱,只是气氛相比往日更加压抑低沉了一些。

月清雅跟在墨沉央身后,偷偷观察四周,只觉得高府布景庄严,摆设一板一眼,扑面而来的压抑厚重感有些压的人喘不过气。

月清雅实在想不出来高纯姝是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数十年,她低声感叹:“难怪会教养出纯姝这般优秀的贵女。”

墨沉央耳尖,听到月清雅的话扭头:“阿姝很苦,她虽是嫡长女,却上头有着几个极度优秀的兄长,其他姊妹亦是出色非常,你见到的东西仅仅是她平日所受的冰山一角。”

太闷了。

月清雅摇头,幸好她不是出生在这样的大世家中,不然规矩礼仪就能逼死她。

云挽宁也与月清雅有着同样的感触,她虽不是世家大族的女儿,却也出生在数一数二的尊贵宗门,父亲贵为一宗之主,从未对她有过过多的要求和约束,从小到大她都是与一群师兄弟们打闹玩耍长大的。

而高纯姝与她们却恰恰相反,从降生在高家,冠上嫡长女的名号,她注定要样样出色领先虚妄京都的所有贵女。

墨沉央叹气:“我娘就生了我与逝去的亡姐,家里子嗣稀薄,老头便开明多了。”

前面领头的女管事停了下来,她颔首垂眸,并拢的脚尖是在身为奴仆的刻度范围之中摆着标准的站姿,她恭敬出声,声调都在一根线内:“沉央小姐,嫡姑娘就在里面。”

墨沉央点头:“劳烦了。”

女管事头更加低了一个度,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偶:“不敢。”

墨沉央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月清雅等人快步进了高纯姝的院子。

女管事在后面微微皱眉,因高府忌疾行忌大慌,下意识想要出声提醒,可片刻后,她又垂下了眸守在了院外。

罢了,这是人。

“阿姝!阿姝!”墨沉央急慌慌的闯进了门,见屋内有人,停了脚步。

高诞与高夫人坐在屋中主位,周围是高纯姝一群的兄长妹妹,而床边不少医师正在诊治。

墨沉央是有些怕高诞的,她立马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下来:“高..高伯父...”

高诞冷着脸点了点头,见墨沉央身后的人出声询问:“他们是?”

墨沉央深知高诞厌极了她们与秦家人交往,所以今日带的只有月清雅一行四人外加一个谢知吟,没有一个秦家人,而高家规矩甚严,君远之等人少年儿郎不便入内,在府外等候,只有云挽宁月清雅跟着进了内院。

“清雅是与挽宁是我与阿姝结识的好友,知晓阿姝出事,所以随我前往探望。”

高诞点头,墨沉央身后的两个女子样貌不凡气度矜贵,他自是支持高纯姝与这样的女子相识的。

高诞颔首点头,月清雅云挽宁也回了礼。

此时床边的医师连连叹气,站在高诞身边的男子开口:“大夫,我妹妹怎么样了?何时能醒?”

他身侧的娇美女子擦了擦眼泪,关切的看着床上的女子:“姐姐自从回来后便一直昏睡至今,病因到底寻到了没有?”

高夫人拍了拍幼女的手,也担心的看向床边的医师。

医师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专门对着高诞拱手:“高家主,嫡小姐这病来的太蹊跷,脉搏微弱却正常,脸色苍白却健康,看似重病缠身却身体无恙,可若是说身体无恙,却...却又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高诞身后的男子听后冷了神色,眼中担忧极了,上前揪住医师的衣领:“你说了这一堆废话什么意思?是在告诉我,我妹妹没有生病,但是却要死了?”

医师慌忙求饶:“嫡公子,我等诊断的结果就是如此,未曾诓骗你们,令妹的确没有生病,可是气数却很诡异的在极快流逝,精血也在快速消耗,这...这就是死亡的预兆啊。”

高夫人身边的女子也急了起来:“怎么可能?既然没有生病,为什么会如此严重?”

高纯姝从小便尊敬兄长,宠爱妹妹,家里子嗣多却一直和谐相处,从未有过别的世家中兄弟姐妹勾心斗角的事发生过,其中便有她不少调解的功劳。

高夫人高诞对高纯姝要求苛刻却也是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

听到医师的话,高夫人急的当场便哮喘了起来,高诞连忙给她顺气:“我去宫内请王医,你莫要心急。”

见母亲如此担心,身为嫡长子的高扈立刻去到床前:“何必请王医,父亲,让儿窥探一番便知原因。”

之前便说过家族立足于世皆有传承的一技之能,而高家便是有一双灵眼,可窥探过去未来。

高扈身为最优秀的嫡长子,仅此于高诞。

他看着床上的高纯姝,心疼的闭上了眼睛,随后立刻捏出法诀,双指并拢轻轻拂过自己的一双眼缓缓睁开。

可下一刻,高扈便吐出了一口血,连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眸。

“扈儿!”

“哥哥!”

高诞何其重视高扈,连忙扶住高扈。

双眼已经不再刺痛,男子震惊的睁开眼,不可置信的摇头:“怎么可能?父亲,我看不出来因果。”

世间但凡他想看的机密都能看到一二,只要不涉及天道,就算是王族秘辛,付出些代价也能知晓,可如今最爱的妹妹危在旦夕,他却连窥探病因都窥不出。

怎么可能?

高诞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儿凝了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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