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凤九儿看清楚来者是何人,掌风已经来到她的跟前,她想躲,哪怕是来不及。
凤九儿立即出掌相迎,“轰”的一声,四周晃动了下。
与其同时,夜罗刹和帝冀一跃而来,一同向凤九儿进攻。
凤九儿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被推到在地上。
她捂着心门,抬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人。
弯弯的月牙还算明亮,却被将她包围的人,挡去了光线。
凤九儿看着最后来的女子,咬了咬唇,站起来。
“是你?”
来人一张脸几乎全毁,却从来不需要遮掩,凤九儿看了,便忘不掉。
“你是九皇叔的师父?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九皇叔的亲娘?”
难怪每当她想到这个救他们的女子时,都觉得有别样的熟悉,原来,她长了一双与九皇叔一模一样的眼睛。
静心师太看着凤九儿,并无回应。
夜罗刹看了静心师太一眼,视线落到凤九儿身上。
“凤九儿,你今天是逃不掉了,是要我们出手,还是你自行了断?”
“所以说,你真的是九皇叔的亲娘?却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娘?”
凤九儿的视线依然落在静心师太身上,并没理会夜罗刹。
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勾唇:“或许你早些让他知道自己的娘亲还在,他的生活不至于过得如此。”
“他是为了恢复帝氏皇朝而活。”静心师太声音淡漠,冰冷,如同顶峰上的冰霜,没有半点温度。
“这便是他该有的生活,是你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凤九儿不是不担心自己的性命,更何况,现在多了九皇叔的师父,她想要逃,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可她有些事情,真的想不清楚。
“何为他该有的生活?难道九皇叔就该活得如此?”
“他活了这么多年,除了仇恨与杀戮,就不能有一点本该属于自己的生活?”
凤九儿激动得有些心疼,她再次深呼吸,气息才平稳了些。
“明日便是我与他大婚的日子,要是我突然消失,他会疯的!他已经疯过一回了,你们也知道,不是?”
想起帝无涯绝望的眼神,凤九儿觉得自己比死还难受。
她隐姓埋名半年,听说他找了她半年,凤九儿既心甜也觉得心酸。
要是她真的死在他们大婚的前一日,九皇叔要用多长的时间才能将她忘记?
“不!”凤九儿突然大喊了声,再次飞跃起来。
她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还想给他生几个小孩,她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这丫头诡计多端,别让她跑了。”夜罗刹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跃而起。
帝冀和静心师太同一时间,就地而起。
一瞬间,枯草,尘埃全数卷起,让人完全看不见战圈之内的情况。
四周,只剩下掌风相接的声音,与掌风的余力打碎岩石的声音。
凤九儿对付夜罗刹和帝冀是绰绰有余,可现在多了武功绝顶的静心师太,她很快便处于弱势。
折腾了三日两夜,本是该好好歇息的时候,上天却给了她如此致命的一击。
不多时,“轰”的一声,山涧又摇晃了下。
一双手再快,也比不上三双,凤九儿还是中了静心师太一掌。
她的身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快速下滑,可她还是不想死。
能活着,谁愿意死?
而且,家中还有一个深爱着她的夫君等着,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凤九儿回头看了一眼,一个机灵,翻身返回。
好不容易躲过了落崖之险,她却摔得更狠了。
凤九儿小小的身子摔在悬崖之上,声音响亮,四周扬起了不少尘埃。
她捂着心门,坐起,脑袋有几分昏眩。
“我……不能死!”
“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夜罗刹盯着她,冷声道。
静心师太看着凤九儿,眼底的杀气正浓。
“他的生活,我不允许任何人去改变,要怪,就怪你爱错人了!”
话语刚落,她驶出了十成的功力,向凤九儿送出了一掌。
凤九儿眼睁睁地看着扑面而来的掌风,眸低只剩一道光。
掌风所到之处,就连巨石都被扫起来,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又怎么能承受得了?
眼看躲不过,凤九儿快速在自己身上封锁了几个穴位。
最终,她中了静心师太一掌,整个人被抛起来。
一袭白衣突然快速下坠,悬崖边只剩下她那两颗晶莹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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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飘荡。
此刻,凤九儿大脑一片混乱,她,真的要死了吗?
如果她死了,大家会不会都很难过?
九皇叔,答应她,要是她真的死了,就将她忘了吧。
刚才在床上想起的一幕幕,现在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从甜蜜到苦涩,不过是转眼的工夫。
难道,她的一生,真的要在这儿终结?可惜,没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悬崖上,一切尘埃落定。
夜罗刹和帝冀一同跪下,异口同声道:“参见月皇后。”
“起来吧。”战璃月摆了摆手。
“是。”夜罗刹站起,帝冀也回到他的轮椅上坐下。
“要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战璃月低沉问答。
“都已准备妥当。”夜罗刹拱手道。
“好。”战璃月点点头,“此事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是。”夜罗刹再次颔首回应,“保证不会有任何疏漏。”
战璃月往悬崖边看了一眼,一甩衣袂,转身离开。
这一切,该结束了!
……
凤九儿的院子里,乔木在自己的床上辗转难眠。
实在是睡不着,她站起来,披着衣袍,带上银枪,举步走了出去。
凤九儿的厢房外,守着两个丫鬟,她们看见乔木,都拱了拱手。
乔木没理会,推开门,走进大殿,径直往内房而去。
“九儿,我也失眠了,今晚要与你同睡。”乔木连门都不敲,推开内房的门。
却不想,她竟一点人气都感受不到。
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的乔木,加快了脚步的步伐,来到床边。
只见床上的被子被掀开,靴子不见了,但,连衣袍还挂在床沿。
抬眸看了敞开的窗子一眼,她月眉轻皱了皱,快速转身大步离开。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