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相思(2) 6000
拿起手机,想同他打电话电话,两人或许可以约出来早些把话说清楚。但,拿起手机的那一刹那,她心下一惊。
手机,竟然被裔琛那一扔,并没有断线……
反而是接通了!!
佑夏咬了咬唇,想到自己刚刚和裔琛的话,可能都被钥晖听去了,就觉得不知如何是好。懒
虽然这些话他是迟早要知晓的,可是以这样的方式知道,未免也过分了些。
犹豫了下,还是将手机贴到耳边。
“钥晖……”她轻轻的唤他,“你还在吗?”
“……”回答她的没有声音,只有那粗重的呼吸声。仿佛夹带着浓浓的受伤和落寞。
“钥晖?”佑夏愧疚的抿唇,“对不……”
“嘟嘟嘟嘟……”佑夏道歉的话,才一落。那端,洛钥晖已经‘砰——’的断了线。
佑夏怔在那,牢牢的握着电话,良久没有多余的动作。
其实……
这样也好。原本,一切就是都应当要知晓的!
暗夜里。
电话被甩到墙上,零件四分五裂飞得到处都是。虫
洛钥晖紧紧捏着轮椅,手背上青筋凸起。脑海里全是电话那端传来的话——
——取消婚约,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我不爱他。
这些事实自己是早就知道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听佑夏说起,却觉得这样子难受。仿佛一把利刃,穿过心头,将他的心搅得四分五裂。
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把她留在身边,现在,放她离开便也是好的。可是,为什么她偏偏就只爱那个男人……
“洛先生,你没事吧?”房间的门,被佣人推开。女佣站在门口,担忧的问。
刚刚手机被砸掉的声音,显然惊动了大家。
听到外人的声音,洛钥晖神色缓和了下。半晌才抿唇,“我没事。帮我再拿个电话进来,我要打个电话。”
“是。”女佣应了一声,便又下去了。
很快的,新电话拿过来。洛钥晖熟练的拨了一串号码。
“喂……明天打电话到付氏,就说只要让你们拿下这个项目,我和佑夏就解除婚约。”
从香港回来以后,佑夏一直找洛钥晖,可一连好几天,洛钥晖的电话却无论如何都接不通。
她试图去家里找,但洛钥晖也都只是避不见客。
佑夏无比懊丧。她知道,一定是那晚的事,伤到他的自尊了。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愿意再理会她。
她也真是够糟糕的!
佑夏懊恼的坐在洛家门口,兜里的手机却忽的响起。
陌生的号码。
她连忙接过。
“喂,连小姐。这里是纤话心理咨询会所,您现在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了。”
“有时间。我马上过来!”佑夏忙了手机,起身。
回头,再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才离开。
而另一边……
“付总,井氏的电话。”付裔琛刚从会议室出来,慕雅钧就将手机递过来。
他边翻手里的文件,边接电话,“付裔琛,请说。”
“付先生,我是井采轩。”
“嗯。”
“关于这次项目的事,还希望你们集团可以重新考虑一下。”
付裔琛将手里的文件抛在办公桌上,自己则在沙发上坐下。听到井采轩的话,他挑眉,话清楚利落,“井总应该很清楚,这次的项目是有实力者得。”
“我们井氏如今的实力是比不上从前,但一定能胜任这个项目!为什么不能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试试?”
“抱歉,这是做生意,不讲人情。”在商业上,付裔琛的冷静和理智,往往是制胜的关键。
“付总,既然是不讲人情,那么条件呢?如果你肯把这次的项目给我们井氏,那我便有办法让洛钥晖和佑夏两人的婚约取消。我想,这个对付总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吧?你也知道,洛氏和我们井氏现在是有合作的。”
付裔琛微微皱起眉。深邃的眸子,望定窗外,忽明忽暗,若有所思。
“付总,没兴趣吗?”良久没听到回答,井采轩补问了一句,便笑道:“既然没兴趣那就算了。只当我们无缘合作。”
以退为进?
明知道这是井采轩的手段,付裔琛还是挑眉应,“我喜欢你的条件。今天下午,让你们公司的人带着标书过来,我会让人拟一份合同。还有,请带专业团队!如果还是对项目一窍不通的人,那我们就没有理由再谈下去。”
断了电话,付裔琛拨了内线让慕雅钧进来。
他双手兜在长裤了,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如蚂蚁般的车水马龙。慕雅钧进来的时候,他才缓缓转过身来。
“去给井氏拟一份合同。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今天下午便签约。”
“什么?”慕雅钧惊讶极了,“不是最终定了颜竟尧吗?”
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这完全不像付总的作风!
“对了,下午你记得顺便把颜氏回绝掉。”付裔琛望一眼惊愕不已的慕雅钧,笑道:“我有我的打算,你照我的去办就行了。还有……”
付裔琛顿了顿,“召集这次项目所有负责人,开会!”
心理咨询室。
春光暖暖的照进来,让人心绪宁和。
整个空间,安静极了,佑夏放松的躺在躺椅上,听着心理咨询师温柔的声音。
那嗓音就像温水渐渐浸入自己的思绪里,封锁的心里……拖拽着她刻骨的记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才缓缓苏醒。
抬头,温柔的心理医生含着浅笑望着自己。
“医生,情况怎么样?”
女医生轻点头,“别慌,先休息一下。”
“我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医生将佑夏的资料填写好,才不急不缓的抬头,“正如你想象的那样,你这儿……不正常。”
女医生比了比佑夏的胸口。
佑夏浅浅蹙眉,“是怎么个不正常法?”
“你被催眠了。”女医生望定佑夏惊愕的眸子,“你的感情被封锁了。”
佑夏歪着头,表示不解。
“说简单一些,就是你的情感被压抑着。喏,打个比方,如果你曾经狂热的喜欢音乐,如果我将你催眠以后,你可能对音乐就不会再有那样浓郁的喜爱。懂了吗?”
佑夏惊愕的瞠目,“所以说……我爱的那个人,也是因为这个,而变得不爱?”
“完全是这样没错。不过,感情这种东西是虚无缥缈的,不可能完完全全压制得住。一旦你和你爱的那个人相处久了,很可能一个小小的事情,就能触动压制你的开关。”
所以说……
现在自己对裔琛突然撼动的情感,便是医生说的这种情况?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被催眠?
出车祸到醒来的这几个月身边只有钥晖一个人,难道,是他给自己催眠的吗?
可是,为什么要催眠她?!
佑夏脑子里一片混乱,女医生若流水细涓的声音舒缓传来,“连小姐,先别急着想其他问题。当下你应该让自己放松一些,仅凭一颗心去感受你现在的爱情。”
她的声音,让佑夏凌乱的心,稍微缓和了些。她躺在躺椅上,别过脸来看着医生,“医生,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恢复到从前?”
医生笑笑,“看来对方对你来说真的是个很重要的人,但感情要回来也是不能一蹴而就的。我建议你两天就来我这儿一趟,至于那个从前你深爱的男人,你可以暂时不去见他。”
“不见他?可是这样子对我恢复正常有帮助吗?”
医生起身倒了杯水给佑夏,“放心,不会让你太长时间不见他。我只是想在这段你们不见的时间,让你好好体会一种叫‘相思’的甜蜜折磨,而且,你会发现,那份相思会愈加浓重,直到你再无法压抑。”
走出心理咨询室,已经是下午。
暮色深重,佑夏打开手机,接到的是洛钥晖的电话。
佑夏到约好的地点时,洛钥晖还没到。
佑夏独自坐在角落里,想着自己被催眠的事。自己唯一有可能便是被钥晖催眠。可是,他的目的在哪?
难道只是想让她和他订婚?
不!她不敢相信他会这样的自私。
他曾经那样对她好,她和裔琛不能在一起时,都是他在开导她。也是他在娱乐圈里帮了她一个又一个忙。
那双腿也是因为她才变成如今这样子!
可若不是这些理由,那还能是什么?
佑夏脑海里一片混乱,她拿起桌上的冷水喝了一口,借此平顺一下心里的烦乱。
洛钥晖彼时被人推着进来。
佑夏放下水杯,起身,帮他把椅子搬开。
“你去外面等我。”洛钥晖吩咐推他的李锦松。
李锦松应了一句,便离开了。
窗外的暮色笼罩着对面而坐的两人。
室内的灯光本就朦胧,佑夏看不清楚洛钥晖此刻的神情,许是心底那些没能解开的疑惑所致,佑夏的心里仿佛就生了根刺,对他多了一些提防。
曾经,对他,满心都只有感恩的……
洛钥晖望着佑夏,手指在盛着热茶的杯沿上游走,见佑夏并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打算,他平静的开口:“我听说你一直在找我。”
语气,平平,让人听不出半点儿喜怒。
佑夏望着他,似想从他面上看出点什么端倪。但她看到的只有平静,一种陌生的平静。
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佑夏垂下眸子。暮色下,她的愧疚还是清晰可见。
“那天?”洛钥晖自嘲一笑,明知故问:“你说的是哪天?哦,就是你不接未婚夫的电话,却答应另外一个男人和我解除婚约。”
他的视线,变得如鹰隼一般锐利。佑夏面上划过一丝难堪。
她轻轻咬唇,想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
洛钥晖望着她,眼里这才流露出一抹清晰可变的哀伤,“夏夏,事到如今,我也只问你……那一晚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你们又发展到哪一步了?是不是你们已经瞒着我这个未婚夫,上/床了?你说你根本不爱我,那是不是你又爱上了他?”
他的视线,锐利如刃,一个个问题逼迫而来,让佑夏无从逃避。
此刻……
她也不想逃避。很多东西,也该早早说清楚。
即便……
说出来,会被他不齿。会被他看不起……
她视线扫了眼窗外,深吸了口气,才郑重其事的开口:“那一晚我们之所以会在一起,是因为他生日。我……陪他一起过。至于你说我们发展到哪一步……”
佑夏顿了顿,“我们接吻了……”
洛钥晖的手,捏着杯子,指尖泛起苍白。
其实,早就想到的,那一天在她家里看到付裔琛衣裳不整,他就该想到的。
但总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我们即使订婚了,你都不愿意和我接吻,却愿意同他……”洛钥晖只觉得心里有种嫉妒的火苗在不断的翻涌,碾压着他的心,压得粉碎。
“抱歉……我知道我很糟糕,也知道……”佑夏愧疚的望着他泛白的手指,由衷的开口。
洛钥晖却已经将她的话打断,语气森冷许多,“别说了!今天来这里,我也并不是想听你这些推脱之词。我们,取消婚约吧!”
最后几个字,洛钥晖仿佛是倾尽所有的力气才说出来。
佑夏没料到这话会先从他这儿出来,惊愕的抬头望着他,良久才晃过神来。
洛钥晖俯首望着佑夏那又惊愕又分明写满了释然的神情,自嘲的扯唇。
原来,她早就迫不及待的要逃开这场婚约的桎/梏……
…………
怔忡的望着洛钥晖被李锦松
推走的背影,佑夏良久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问他被催眠的事。
原本想追上去问个清楚,但想想到底还是算了。
既然已经取消了婚约,无论当时他是什么目的,都变得不再重要。
“恭喜啊,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听到取消婚约的这个消息,思远也高兴得不得了。本在厨房里忙碌着晚饭,听到这消息,拿着菜刀直接就奔了出来。
佑夏被她这架势吓到了,笑睨她,“你这是要砍谁呢?”
思远赶紧将菜刀藏到身后去,佑夏也系着围裙进厨房,思远跟在她身后,“你和老付说了没?”
佑夏笑着摇头,“还没呢。改天再说。”
“干嘛要改天啊!现在就说,他知道了一定高兴得不得了。”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佑夏将葱拿在龙头下洗着。
“我才不是太监!我是为你们俩高兴。”思远夺了她手里的葱,“去啦去啦,厨房里的事都交给我就行了。”
佑夏关上水龙头,想了一下才同思远说:“我想再等一段时间和他说。”
“再等头发都要白了!你自己不也说,你现在已经对他又动心了吗?再不说,说不准他真要被人抢走了!”
佑夏望着思远,“我想等我的催眠不再有效,再好好和他谈谈。”
“催眠?”思远狐疑的望着她。
“嗯。我今天去看了心理医生。”佑夏靠在琉璃台上,“知道医生和我说什么吗?她说我的爱情被人催眠了。”
“所以……你才会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就对付总没有感觉了?!但可能是因为你对他的爱实在太深刻,所以,即便是催眠了,你也还是会对他重新动心?”
“一字不差!”
“天啦!”思远翻了翻白眼,“到底是谁会把你催眠?你出车祸前还好好的,可去了一趟澳洲回来,对付总就没了感觉。那……”
思远眸子转了下,盯着佑夏,“洛钥晖?!”
佑夏虽然不希望事实是这样,但她却万万找不到任何可能的人。
思远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哼!本来我还觉得他不错!为了你连腿都没了,挺可怜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真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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