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吴放歌不是善饮的人,但凭着他的体质,也不至于半斤酒就醉成这个样子,他之所以这样与其说是酒醉,不如说是心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即使一个偌大的资源,也是一个庞大的包袱,如果不知道事情的发展走向,每个人都可以潇洒的率性而为,很少去顾及后果,可是如果实现知道的事态的发展走向,知道如何去趋利避害了,人的选择反倒少了,甚至人际关系也是如此,知道哪些人对你有利哪些人对你不利,在交友的时候就会按着固定的轨道去走,把利益放在第一位,至于友谊,就只能推后考虑了。
吴放歌字重生以来,依仗着前世的记忆和自己固有的聪明才智,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了,可是他却总觉得自己是在带着一个面具在做人,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被重生的秘密压的喘不过气来,而这个秘密偏偏是不能和人分享的,即使他告诉别人,也没有人会相信。虽说云柔是前世伤他最深的一个女人,但是今天的醉酒却不全是为了她,她不过是一根导火索,引燃了吴放歌心中最沉重的那一点东西。
吴放歌回到住处,先把电视机开了,然后鞋也不脱,就斜靠在沙发上,坐等临时消防队员麦子上门,可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惹的他差点就打电话找小蟑螂要人了。
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来钟头,终于迎来了门铃声,吴放歌一面嘟囔着‘怎么这么慢’一面起来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果然是麦子。
几个月没见,麦子变化不少,虽说还是画了很浓的妆,但风尘气少了很多,到更像个职业女性了,看来小蟑螂自己虽然是个混混,但是很会教育人。
不过吴放歌可不是要检验什么教育成果的,他见麦子怯生生的站在门外,一把把她拽进来就吻,门是用脚关上的。
叶子显然没有这种心理准备,她嘴被吴放歌封住,发出呜呜的声音,用力把吴放歌的舌头往外顶。吴放歌哪能让她得逞?上下齐动,一直魔抓已经从麦子T恤的下摆伸进去肆意蹂躏起来。
麦子好容易得空喘了一口气,忙央求道:“别……小吴哥……别这样……”
吴放歌哪里管得她这么多?只一句:我想怎样就怎样!就把麦子按倒在沙发上,伸手把她牛仔短裤的扣子也解开了,拉链就是往下一拽。麦子的身子顿时绷的紧紧的,两条长腿向上蜷缩着,双手也护着胸,头用力的往下埋。
吴放歌被她的挣扎惹出了火气,心说:你他妈的一个什么女人?我干你未必还亏了你了?心中动气,下手自然狠毒,没几下麦子就没力气了,先是T恤被掀到了胸部以上,接着吴放歌又拽着她的牛仔短裤连同内裤一起用力往下一拽。
麦子随即尖叫一声,一手护了下体,然后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吴放歌愣了,他一来没想到麦子的反抗会如此的强烈,二来没想到麦子会哭,他一向认为,想麦子这种女人应该是人尽可夫,没有半点羞耻感的,可眼下麦子的举动却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还有一点最重要,吴放歌根本就不是个善于对女人用强的男人。
麦子一边哭一边说:“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吴放歌心一软,伸手相帮麦子把T恤放下来,谁知麦子条件反射一般的往后一缩,说:“别……不行……”这让吴放歌的心里又是一痛,但是他嘴上仍然硬邦邦的说:“凭什么我不行?”
麦子哭着说:“你根本就不该是那种人嘛……”
吴放歌说:“如果我是呢?”
麦子满脸是泪的一个劲而地摇头。
吴放歌再也下不去手了,他呆呆滴站了一会儿,然后过去相帮麦子把短裤穿好,麦子哆嗦了一下,但这次没有躲了。
帮麦子整理好了衣服,吴放歌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双手抱着头,用力地在头皮上按了几下说:“看来我真不是那块料啊……活该自己受罪。”
就这样,吴放歌坐在一头发呆,麦子蜷缩在另一头抽泣,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不知道这种沉静持续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它,吴放歌本能的抓起电话,电话里传来小蟑螂的声音:“放歌,麦子来了没有?”
吴放歌看了一眼已经停止了抽泣麦子一眼,麦子也看了一眼他,大大的眼睛红红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可怜的小兔子。然后对着小蟑螂说:“来了,在我旁边?”
小蟑螂又问:“咋样?顺利不?”
吴放歌想了一下说:“嗯,还好,顺利。”
小蟑螂笑道:“顺利就好啊,刚才我还有点担心呢,这丫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非说你不是那种人,不愿意来。我靠,什么那种人这种人的,不都是男人嘛,她以为自己又什么什么人,贞洁烈妇?”
吴放歌又看了麦子一眼,说:“行了行了,别满嘴跑火车了,我正忙着呢,挂了。”
小蟑螂笑着说:“是是是,不影响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吴放歌苦笑了一下,扭头对麦子说:“刚才的事,是我不好,对不起。不过你今晚也不方便回去了,你就还是睡你上次睡的那间屋子吧,睡前洗个澡,放心吧,我不会欺负你了。”
麦子点着头,可依旧护了胸部,不肯动弹。
吴放歌无奈地站了起来,无奈地自言自语地说:“都说做好人难,做坏人容易,我看也不见得,不过落个坏印象真还是挺容易的。”话音未落,他好像听见麦子笑了一下,回头看时还是那副可怜巴巴的小白兔表情,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
既然麦子不肯动弹,吴放歌也不好再上前去,只得自己去洗漱了,叮嘱了麦子一声‘记得关电视’然后就自己回房睡了。
哪里睡得着!翻来翻去的烙烧饼,不过倒是听见麦子在沉静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回房换了拖鞋,走进走出的,还弄得卫生间里的水哗哗响。不得不说,这些动静又勾起了吴放歌的邪念,不过既然人家都说了‘你是不是那种人’就把好人做到底吧。其实细算起来,也不算吃亏。想着他把毛巾被蒙了头,努力让自己清明下来。
外边又传来了麦子穿着拖鞋走动的声音,那声音在他的卧室门口停留了几秒钟,最后终于回到隔壁房间里去了。吴放歌把毛巾被从头上放下来,长出了一口气,放松的同时又有几分隐隐约约的遗憾。毕竟麦子还是很漂亮的,两腿修长,腰肢细细,古典的削肩膀,挺不错的一个美人胚子,只可惜过早堕入风尘,气质上很难修补过来。
人一旦打消了某种想法,心就容易静下来,心静下来了,就很容易入睡。不过人要是入睡了,很多防御能力就降到了最低点,特别是有心事的人,白天的所想所思就会化作梦境卷土归来。吴放歌做梦了,梦中的情节很混乱,很离奇,前世今生的搅在一起,记得类似的梦境今生只有过两回,出去了这回,就是当年卫艳牺牲之后的那一回,他梦见卫艳没死,还跑回来和他共赴巫山,岂料却造就了另一场孽缘。不能不能再让这件事发生了!绝对不行!我要醒过来!我要醒过来!!他试图着摆脱梦境,双拳捏的紧紧的,终于一声大吼,他醒了,也坐了起来,周身上下,大汗淋漓。
他喘息着,看着周围,周围没有人,看来麦子应该还在隔壁的房里。这样很好,没稀里糊涂的又做错事。
才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哎呦哎呦的’声音从床边想起,然后女鬼般的从床边爬上一个人来,披头散发的正是麦子。
麦子只穿着内裤,上身套了一件充作睡衣的T恤,从窗外映进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一脸的委屈。
吴放歌诧异道:“你……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从床底下爬上来?”
“什么人呐!”麦子委屈地说:“你半夜发飙又哭又叫的,人家好心过来看看,你就一把把我抱的紧紧的,然后又一脚把人家蹬到床底下去了,有你这样儿的吗?”她一边说,一边揉着肚子,看来挨得不轻。
吴放歌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起来,只笑的气都喘不过来了,又倒在枕头上。
麦子看他那样气不过,捏起小拳头,狠狠的打了他几下。
吴放歌笑够了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麦子说:“你就是故意的,早先想对我用强没得逞,就伺机报复。”
吴放歌说:“好好好,是我不好,我报复你了。现在没事了?”
麦子又问:“你真没事儿了?”
吴放歌说:“开始的时候吧,我觉得自己命苦委屈,刚才睡着了发泄了一下没事了。”
麦子忽闪着大眼睛说:“就是嘛,你工作单位好,又有钱,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好的,要说命苦,我们这种人才算命苦呢。”
吴放歌说:“你说的是,我应该知足才对。”
麦子忽然把台灯打开了,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疼了吴放歌的眼睛,吴放歌眯着眼睛说:“你干嘛啊。”
麦子站起来说:“反正你也醒了,正好把件事办了。”
吴放歌正要问什么事,麦子已经出去了,她再回来时手里拿着自己的坤包,又坐回到床边,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来说:“这是还你的钱,一共四千八百块,还差一些我年底前就能全还给你。”
吴放歌看着钱,并没有伸手去接说:“还是凑够了一起还吧,反正又不给你算利息……”
可麦子执意要换,并说:“我存不住钱的,我怕存久了又给花了。”说着也不管吴放歌愿意不愿意,就把钱塞到了台灯下面。可四千八百块钱也有点厚度,一不留神台灯从床头柜上跌到地上摔灭了,屋里一下又暗了下来。
“你又多欠了我80块。”吴放歌慢悠悠地说。
“怎么搞成阎王债了嘛。”麦子的语调里显出了一肚子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