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出发了,偌大的营房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紧张的训练也一下子停滞了下来,每个留守人员都忽然觉得无所适从,感觉生活中缺少了点儿什么。有关‘前头’的传闻也多了起来,大多是负面的,什么才一上去就被伏击,折伤了不少人呀,什么才离开公路就又兄弟踩上了地雷呀;虽说都是负面的谣言,却也体现了袍泽之情,都是曾经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担心呐。
无论是前指还是小前指,唯一忙碌的部门是参谋部,那些参谋们一个个熬更守夜,在沙盘上推来演去,几乎每个夜晚,参谋部的灯火都亮到了天明。
吴放歌感到寂寞。他的朋友们大都离开了,没有了能给予他温存的卫艳,也没有了能和他一起看夕阳的疯子,连豪侠的周海,耿直的何建也都走了,只留下来一个不苟言笑的刘干事,并不能为沉闷的空气活跃起来。
每天吃、睡、监督后勤保障组继续改造装具,生活平淡而无聊,但内心却有一股火,在压抑中不断地积蓄着力量,随时可能破体而出。
部队开拔后的第四天一大清早,吴放歌正准备去缝纫组,却看到侦察营的留守兄弟,还有警通连、防化连的兄弟都发了疯似的往外跑,口里还喊着:“回来了回来了!”
吴放歌随手抓住一个兵问道:“什么回来了?”
那兵一边挣脱一边回答说:“有伤员回来了!”
“伤员!”吴放歌心里一紧“开始有伤亡了。”
伤员人数不多,而且只有两个是侦察营的兄弟,他们是在渗透抵近侦察的时候受伤的,另外四个是步兵连的兄弟,其中一个中了狙击枪,估计一条腿是保不住了。伤员都在一线野战医院受到了良好的急救,算是暂时保住了命,这次是被护送到后方医院去做进一步治疗的,车队路过小前指时,顺便补给休息一下。
卫生所的军医护士也一下子忙碌了起来,为伤员体检换药,后勤处也用最快的速度调给救护车和开道用的摩托车,一线野战医院的条件和道路都很差,六名伤员加上护送的警卫分队和军医护士,只有一辆救护车,剩下的都是卡车。
护送分队的队长居然是何建,他一见到吴放歌就上来捅了他一拳,虽说分别才三四天,可恍如隔世一般。
“嗨,你还好吗?”何建问。
吴放歌拍着他的肩膀说:“该我问你才是,你们才是最辛苦的。”
“也没什么辛苦啦。”何建说“真正的行动不多,只是几次侦察,大头还在后面呢。唉,对了……这次还有个人回来了,你猜是谁?”
吴放歌想也不想地就回答说:“疯子?”
何建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骂道:“你看我不削不死你,难怪那人整天说你没良心,果然如此!”
“难道是……”吴放歌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一把推开何建,撒腿就往卫生所跑,果然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窈窕背影。
“艳姐!”他喊着,激动的心脏都快要蹦出喉咙了。
“?”卫艳扭过头。
仅仅几天不见,卫艳黑了,瘦了,但精神依旧饱满。她看到吴放歌,眼神中也露出欣喜,她转身迎上两步,却又停下了,因为她还没有勇气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投入爱人的怀里。吴放歌却不管这么多,他飞身上前,一下将卫艳懒腰抱住,辣的就要吻下去,多亏卫艳手快,一把托住了他的下巴,不然一副八十年代的‘胜利之吻’又要诞生了。
周围的人善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卫艳脸臊的通红,她用力推开吴放歌,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辩解道:“好久不见了,姐姐和弟弟抱一下有什么嘛!”
这时何建赶了上来,笑着附和道:“确实没什么啦,来,我也来一下。”说着,作势张开双臂迎上去。
“去你的!“卫艳红着脸,飞起一脚,自然是没踢到。众人又大笑,连一个躺在担架上的伤员,都勉强地鼓起掌来。
这时刘干事阴沉着脸说:“干什么干什么!不用工作的吗?大家都围在这里,影响很不好嘛!”说着又转向吴放歌说:“你也是,就不能呢个做的隐秘点儿吗?年轻人,一点也不知道检点……”说完,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
“哦!干活喽!”何建起着哄,大家笑着,又投入了工作。
“都是你呀。”卫艳气的,狠狠照着吴放歌的脚面踩了一脚,吴放歌咧着嘴暗想:我们自以为做的隐秘,只不过只被姜道富撞破而已,没想到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相比之下,当初许克的手段可比自己高明多了啊。
卫艳又狠狠的瞪了吴放歌一眼,转身要去干活儿,却被卫生所一个军医拦住说:“算了吧,你很辛苦了,你陪陪你的小男朋友吧。”
“不用不用。”说着,脸又发烧了。
“去吧去吧,这里交给我们了。”
吴放歌此时适时地上来拉住了卫艳的手,被卫艳甩开了,但最终还是跟着他走了。
回到卫艳的宿舍,虽然多日不曾住人,却依旧干净整洁,看来是天天有人在打扫。卫艳见了,问:“是你?”
吴放歌摇头说:“不是,可能是哪个好心人吧。”
卫艳叹道:“这世上终究还是好人多啊。”
吴放歌笑着问:“那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你?”卫艳上下看了一下他,很中肯地评价道:“大坏狼!”
吴放歌tian着脸,抱过卫艳的腰说:“我这只大坏狼,一辈子只吃你这一只羊。”
卫艳瘫软在他的怀里说:“我也只给你一个人吃,只要你不嫌肉老塞牙。”
室内的空气变得安静下来,温情的气息洋溢升温。
吴放歌把卫艳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坐着,开始解卫艳军装的扣子,被她制止说:“不行,白天呢,外面全是人。”
吴放歌呼吸急促地说:“我想你……”
卫艳说:“我也想你,可是……不行……”
卫艳是个传统的女人,即使两人如此亲密了,也从不在灯光下为吴放歌展露自己的**,更不要说现在是白天了。
吴放歌此时浑身都充满的**的火焰,他手下使出了力气,有些用强,卫艳半推半就地提抗着,渐渐的没了力气,当吴放歌解除了她上身最后一丝武装的时候,她‘呀’地叫了出来,弓着腰,双手蒙住了脸。
“让我看看你。”吴放歌试图打开她的手臂,却没有成功,或许这就是卫艳最后所坚持的底线了。要彻底征服一个女人,你就必须给予她最基本的尊重。吴放歌不再用强,而是把她抱回到床上,把军毯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卫艳的呼吸随之平稳了许多,脸上的羞愧的红晕也减退了些。
吴放歌自己也脱了衣服,钻进了毛毯,毛毯下,一个火热柔软的身躯已经张开了迎接的双臂。
思念与情爱交融,最终化作温馨柔美的气氛,充满了整间小屋,待一切都已经平复,相拥的人儿,也到了开始用语言交流的时间。
卫艳依偎在吴放歌结实的胸前,手指在他的腹肌上滑动着,娇嗔地责怪道:“都是你,羞死人了,你让我等会儿怎么出去见人呐。别人都在忙着,我却……”
吴放歌笑道:“怎么?你感觉不好吗?”
卫艳脸又微红说:“嗯嗯……挺好的……”等了一会儿又说“从没这么好过,虽然我结过婚,也有孩子,可是从来不知道做女人可以这样的。”
吴放歌坏笑道:“怎么?你前夫没我壮实吗?”
卫艳打了他一下说:“你们男人是不是总喜欢拿着个事情来吹嘘啊……哦……我明白了,你肯定一早就把我们这点事儿说出去了……所以大家好像一下子都知道了……不行了,我没脸见人了。”卫艳说着,扭动着身子,背对着吴放歌,面对着墙生气。
吴放歌知道卫艳不是真的生气,不过是女人的娇嗔而已,要是真的生气了,就不止是自己面对着墙那么简单了,早就一脚把他踹下床了。于是就从背后温柔地抱住她说:“天地良心,我可啥都没说。那些兄弟是什么人,都是侦察兵啊,个个比人精还人精,我这点事儿哪里瞒得住他们。”
“都是你的错!”卫艳说“是是,是我错了。”吴放歌忙不迭地认错。
“这还差不多。”卫艳算是勉强原谅了他,又转过身来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我以前和那男人,稀里糊涂的啥感觉也没有就怀孕了,有了孩子之后,精力又在孩子身上,有时候男人想要了,也就随他,反正完了事儿就睡觉。我甚至都奇怪了,那事儿有那么重要吗?怎么男人一个个都急的跟猴儿似的。”
吴放歌笑着打趣说:“那现在呢?”
卫艳白了他一眼说:“明知故问,不理你了。”说着又要转过去,吴放歌又是一阵好哄,总算哄好了。”
吴放歌忽然想起某件事,就又问道:“艳姐,你说真的,你爱我吗?”
卫艳瞪着眼睛说:“这有什么好问的,当然爱了,不然我怎么会全给你?我又不是随便的女人。”
吴放歌又问:“是爱我这个人,还是爱我和你做的某些事?”
卫艳脸一红说:“你的问题真无聊。”
吴放歌说:“你刚才说和我在一起才知道做女人是什么味道,暗骂如果我们没有这种关系,你还会爱我吗?”
卫艳想也不想地说:“爱呀,我是爱上你,才允许你对我做这种事的,只不过有了这种事之后,我就越发觉得我没有白爱你一场,其实你做的事和我那个男人的事骨子里也没什么区别,但是你对我的那种温存,每次都让我感觉……怎么说呢……像是被某种很温暖的东西包围着一样,放歌,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吴放歌长出了一口气说:“艳姐,我们结婚吧。”
女人,没有一个不希望能有一个好归宿,和拥有一个宠爱自己的男人的,这和年龄一点关系也没有。虽然以前两人也说过婚姻一类的事,可当时吴放歌的表情没有这般的严肃,这样的正式,卫艳知道他是认真的,高兴的翻身上来,居然很主动地又和他来了一会,直到两人都骨软筋麻才停下来。随后两人又说了阵闲话,其中包括姜道富的事。
姜道富上次撞到了两人亲热,事后直接找卫艳谈判,要求卫艳解决他和周锡卿的麻烦。卫艳虽然不是省油的灯,可姜道富就用吴放歌的事来要挟。其实男女之间的事,确实是可大可小的,如果大家都不在意,就像今天这样,说不定也就开开玩笑,还成全他们,可这里毕竟都是熟人,卫艳和吴放歌的人缘又好,如果这事被捅到了前指或者军区,那么真的会有大麻烦也不一定,这又不是没有先例,既有因祸得福因此拉上了关系提干升职的,也有翻了船被送去劳教的,按照姜道富的心肠,那肯定是:我好不了,你也好不了。卫艳好歹是个军官,又是女人,再怎么也不会糟到哪里去,卑鄙一点的,还可以伪装成受害者。可吴放歌一旦被捅出来,捅到上面去,前途的变数就太大了。
有了这个顾忌,卫艳不得不让一点步,不过她也捉住了姜道富的弱点,那就是,姜道富也对这件事捅出去之后的后果拿不准,所以最后谈判下来,卫艳只把周锡卿的事儿暂时给抹平了,并从突击队调到小前指当花匠,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不过奇怪的是,当姜道富听说只能解决一个人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把名额给了周锡卿,这似乎有点不合常理,一时姜道富这个人为人阴毒,不像是能舍己救人的那种,二是他和周锡卿到底是是什么关系能让他这样做呢?或许刘干事那儿有答案,但是卫艳懒得去问了。
问题虽然解决,但是不知道姜道富这条蛇什么时候再咬一口,而且卫艳对于吴放歌之间的关系也有点拿不准,毕竟两人年龄相差较大,现在的年轻人又靠不住,怎么知道他不是在玩?左思右想,觉得还是离开一段时间的好,所以就招呼也没打就申请调去野战医院了。
吴放歌对此也做了检讨,为自己错误的估计形势而感到惭愧。卫艳到不觉得什么,因为在她的眼里,吴放歌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人生经验不足也在情理中,做事自然也没她老道。
卫艳还有一点不理解,那就是姜道富为什么和吴放歌有这么大的宿仇呢?其实这个问题不光是她,就是吴放歌自己,也又过了好多年才想明白。
姜道富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山区,自小就立下出人头地的志向,他是这么想的,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不管是在村小,还是在中心校的初中部,他的学习成绩都名列前茅,老师也十分看重他,最终他如愿以偿地考入了县重点中学,可一进县城才发现,天高地阔啊,他在乡村乡镇里时数一数二的好学生,在县城重点中学里,只是个中等水平,家里又穷困,被城里的孩子欺负,这些都造成了他人性上的扭曲性格,他时而自傲,时而自卑,自视甚高又时常抱怨命运的不公。当考大学无望,又不想回乡修地球的时候,他选择了从军,后来又从军队里考入军校,成为了一名军官。
从实际能力来看,姜道富其实是又机会成为一名优秀军官的,可是他没有,他的个性毁了他,他对部下严厉苛刻只不过是为了表现自己的绝对权威,在吴放歌来到他的连队之前,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在很多年后,一部美国电视剧《兄弟连》红遍整个中国,在吴放歌看来姜道富就有点像E连的第一任连长,本事却又远远的不及。因为人家虽然严酷,却是为了打造出第一流的空降连,是公心和敬业,而姜道富却只是为了自身的业绩成就,是私心。
自从在一次连教歌上,吴放歌听出了姜道富的简谱错误并提出了意见后,他的苦日子就开始了,尽管他是按照组织程序私下提出的纠正,可一个连长的绝对权威哪能被一个入伍不到半年的新兵所威胁呢?所以报复是必然的,而且是合法的,姜道富很聪明,从来都在合乎条例的框架内办事的。记得有一回,姜道富把吴放歌的手举起来,在全连面前展示:看那,这就是秀才的手,这种手怎么能成为一个战士?除了不断的找茬子当中羞辱,还逼着吴放歌不停的做器械操单双杠,外带每天击打沙袋两千次,弄得手掌手背破皮长茧,鲜血淋淋。
开始的时候,吴放歌还不知道姜道富这么做对他的伤害有多深,只是觉得辛苦。由于是书香门第,吴放歌从小练习小提琴,还拿了等级,虽然是三天不摸手艺生,可总觉得小时候学的东西总不至于忘吧,而且没打算靠这个吃饭,所以当了两年兵也没练琴,后来有个机会再次接触到小提琴,一时技痒,可一拿起琴来,却发现手指总是不听使唤的颤抖,以前那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琴感全无,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双手已经被姜道富废了。
好在姜道富自己也没落什么好,由于他训练过于严酷,待人冷落,在吴放歌入伍的第二年新来的一批兵里,有三个家伙可能是娇生惯养了,忍受不了姜道富的虐待,相约去后山上吊自杀,虽然发现的及时,也又一个抢救无效,死了。姜道富为此担上了责任,受了处分,被调去别的连队,吴放歌这才暂时脱了苦海,可是不成想自己又被调到工兵特遣队服役,那儿连长居然又是姜道富。而姜道富的脾性也越发的坏了,因为他连队里死过人,他多年也不得升迁,成了同期军校里最落后的一个,还得了一个‘万年老连长’的雅号。
“你们俩啊,要是今生都不碰头,也许过的都好,可能这就是命吧。”卫艳在了解了他和姜道富两人的恩怨始末后,颇为感慨地说。
吴放歌也说:“是啊,可能前辈子我们就是冤家吧。”
两人就是这么聊着,缠绵着,转眼就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卫艳忽然呀的一声叫了出来,说:“不好啦,还要护送伤员去分院呐,这都好几个小时了。”
吴放歌也一惊,情陷于二人世界之中,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无论如何,耽误了正事总是不好的,也忙起来,要帮卫艳穿衣服,卫艳一把夺过一件小东西,又一推他说:“别闹了,你转过去就好。”
“上上下下都看遍了,还让转过去。”吴放歌嘟囔着听话地背过脸去。
虽是成人,却总带着几分自然的少女般的羞涩,这,也是卫艳的魅力之一。
穿好衣服,二人出门,却发现窗台上放着两份饭菜,真不知是哪位好心的兄弟帮着打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偷听墙根儿,一想到这些,卫艳的脸又红了,偏偏吴放歌还恬不知耻地说:“艳姐,把饭热一下,吃了再去吧。”
“都什么时候了,就知道吃!”卫艳几分羞怯,几分气恼,拽起吴放歌就走。其实吴放歌又没参与这项任务,完全可以不去的,可卫艳也不知怎么的,抓着他的手,就松不开了。
穿过学校操场时,迎头撞上后勤管理处王处长,王处长笑眯眯地问:“姐弟俩这是去哪儿啊。”
被这话一泼,卫艳自觉失态,赶紧把吴放歌的手松开了说:“我得跟队去分院呐。”
王处长笑着说:“医疗队早就出发啦。”
卫艳一听就急了,忙说:“哎呀,糟了。”扭头骂吴放歌:“都是你嘛……”吴放歌也不辩解,王处长也微笑着看热闹。
卫艳又对王处长说:“他们啥时候走的?小车班还能派出车不?我得赶上去。”
王处长这才慢悠悠地说:“不用了不用了,小前指领导们商量过了,虽说开始的计划是你们一路把伤员护送到医院,可考虑到大家这几天辛苦了,所以绝对剩下的路程由卫生所和警通连的同志们负责。你们呢,就放天假,去县城玩玩,明天一早再回去,呵呵。”
听了这话,卫艳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觉得心里别别扭扭的,毕竟在此之前,自己从未在工作上耽误过事儿啊。
王处长又说:“你们快去大门口吧,这次去县城是于副主任和刘干事带队,现在正集合呢。你们现在去还赶得上,我也就不用为你们单独派车了。”
卫艳还有些犹豫,吴放歌却高兴地说了声:“谢谢王处长!”然后拉起卫艳就跑,卫艳挣了两次没挣脱,只得由他。
跑到大门口,何建他们果然已经开始往卡车上爬了,吴放歌急匆匆立正,用了很大的声音喊:“报告!”嘴里喊着,牵着的卫艳的手却没有松开,卫艳害羞,用力一挣,总算是挣脱了,可这一切已被何建等人看在眼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卫艳的脸又红了。
好在带队的刘干事是历来不苟言笑的,这时也只是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一下,然后一挥手说:“上车!”
吴放歌高兴地说了声:“是!”然后敏捷地跳上车,转身又来拉卫艳,卫艳一顿脚,朝驾驶室去了。
“哦~~~~”何建等人起着哄,笑着把吴放歌推来搡去,再无一个清静时候。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刘干事站在车下大吼了一声:“你们干什么!无组织无纪律。”
众人一下安静了下来,刘干事虽然看上去文弱,可怕他的人还是不少。
刘干事犀利的目光扫过车厢里的每一个人,然后对吴放歌说:“都是你,害的我也给赶到后面来了!”然后一伸手说:”还不拉我上去?”
“哦!!”大家又哄笑起来,七手八脚地帮着吴放歌把刘干事也拉上卡车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