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初平三年三月底,那时鲁肃还在通往九江船上,长安南门外的十里长亭处,康鹏亲自率领西凉军文武重臣已在此处等侯多时。
“哈哈哈哈哈哈……”康鹏对着一辆囚车不停狂笑,赵云想上去砸开囚车也被他叫住,亲自爬上囚车,抽出鬼头刀三下两下砍破囚笼,又小心翼翼将法正扶下囚车,嘴里还不住道歉,“孝直,委屈你了,子敬不用此计,刘焉老儿定然不肯让孝直北上,冒犯之处,还请孝直包涵。”
法正虽然猜到鲁肃诬蔑他是为了将他骗到长安,过了葭萌关后,沿路接待他的董卓军上下也个个礼敬有加,这更坚定了法正的猜测。可法正没想到,董卓居然会亲自来迎接自己,而且还是率领董卓军所有重臣来迎接自己,这简直太让法正受宠若惊了。
当法正看到康鹏亲自拿来衣服替他换下囚衣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师,太折杀小人了,小人只是微末小吏,太师贵为圣上尚父,小人岂敢……”
康鹏那里肯依,继续细心的替法正披上长衫,又替他整理衣带鞋袜,“孝直雅名,老夫早已耳闻。”康鹏在心里补充一句,早在一千八百多年后我就听说了!“如今能与孝直相见,老夫也可以慰生平了。”
一滴,两滴,法正的眼泪滚滚而落,在益州的怀才不遇,无能同僚的排挤,刘焉的轻视与随意处置就同如弃鄙帚,一切的怨气在这一刻得到释放,法正再也无法控制的感情,扑通给康鹏跪下,放声大哭道:“太师待法正亲厚至此,法正即使粉身碎骨,也难报太师大恩大德的万一。法正愿为太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孝直太言重了。”康鹏一边把法正扶起来,一边在心中说道:“我不要你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不象荀家叔侄对我那么吃碗面反碗底就行了。”
“来来来,孝直,老夫给你介绍一下。”康鹏大笑着法正拉到贾诩、李儒、司马朗等人面前,给他一一介绍,而贾诩等人虽然奇怪太师怎么会如此重视一个默默无名的年轻人,但素知他有识人之能,礼数上倒也不敢有缺,就连生性傲慢的吕布都是客气的与法正见礼。
接下来,康鹏学乖了,把大耳贼那套收买人心的手段依样照搬,请法正与他同车,一路嘘喊问暖,又将已经派人去益州接法正消息告诉法正,让他宽心,解衣衣之,推食食之,直让法正感动得泪流满面。而雄伟壮观的新长安城也让法正目瞪口呆,长安百姓的富裕更让法正觉得不可思议,心中大呼跟对了人。
回到家中,康鹏自然是设宴为法正洗尘压惊,酒过三巡之后,话入正题,康鹏当场要加封法正为长史(PS:相当于现在的秘书长),一下子将法正提了十几级,可法正坚辞不受,理由是自己刚到长安,未建寸尺之功,受之有愧,只愿在康鹏手下任一个小小的随军参谋官,可来自后世的康鹏明白他的发展潜力有多大,长史之职他绝对能够胜任,坚决要提拔他,俩人相争不下,最后贾诩与李儒打圆场,折中给法正封了一个参军,虽然不如长史那么手握大权,却也是个重要职务。
计议一定,众人纷纷给法正道喜,正言语间,传令兵来报,“禀告太师,吴班将军来信,雍州汉兴一带又发现数株神果苗被盗,幸喜已经全部追回,抓获盗贼俩名,据盗贼招认,他们又是益州刘焉派来盗窃的,吴将军请示该如何处理。”
康鹏不耐烦的挥挥手,“杀,凌迟处死。”传令兵依言而去,康鹏又气呼呼说道:“这个刘焉老鬼,还有那个刘表。还真是阴魂不散,就数他们派来偷盗神种的细作最多,老夫真想一刀把他们宰了。”
“汉中张鲁已有神种,陈留曹操与河北袁绍各有王匡神种一半,他们不会派细作来偷。”法正淡淡说道:“太师要防的,就是手中没有神种的诸侯。”
康鹏竖起耳朵,朝法正拱手道:“孝直,近来长安诸侯细作极多,都是冲着神米神果之种来的,而长安商贸又处于发展期,老夫不能封境禁行,伤及商业,虽严加防范,可难免百密一疏,尤其是即将下种的神米,种子体积更小,更是难以防范,老夫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孝直可有办法教我?”
法正忙还礼,沉思片刻道:“回禀太师,诸侯遣细作到长安,目标皆神种也,而洛阳朝廷、汉中张鲁、淮南袁术与九江孙坚手中都有神种,他们不可能来盗取神种;河北袁绍与陈留曹操各得王匡神种一半,又与太师领地接壤,也不太可能冒着与太师交战的危险来盗取神种;剩下的徐州刘备、北平公孙瓒、辽西公孙度与杨州刘鳐、严白虎等人与长安相隔遥远,即使盗走神种,回到领地也已错过春耕,对太师已无威胁。最后只剩益州刘焉与荆州刘表,此二人与太师向来不和,又素有野心,盗窃神种的细作以二人派遣最多,已证明这点,太师何不将防范重点放在此二地来到长安的百姓身上?”
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康鹏等人头疼的问题被法正一分析,顿时有如拨开云雾见日月——一片空明,贾诩、李儒等人喜笑颜开,暗自佩服法正的分析能力与康鹏的识人之明,而康鹏已经跳起来,“难怪现在来长安益州荆州商人这么多!子龙,立即加派人手,严密监视来自益州与荆州的商人百姓,并且关闭子午谷、青泥隘口、陈仓与五丈原边境,在神米发芽之前,严禁任何人通行。伯达,你去联系雍州商人,让他们委屈两个月,这两个月老夫免他们的税!”
不是康鹏舍不得这些种子,今年高产粮食种出来后,康鹏还打算大肆向外贩卖,尽可能让兵荒马乱中荒废农业生产的中原百姓少饿死一些,同时掠夺诸侯财富,削弱诸侯经济基础。而是在康鹏计划中,他要在天下打造一个他是天命所归的形象,当初他在长安装神弄鬼分发种子,除了挑拨诸侯混战之外,还有就是走出这个计划的第一步,他分发的玉米种与南瓜种是蒸过、土豆种是剜去芽眼的,自然不能发芽,待到秋天,他的种子收获了,而朝廷与孙坚手中的种子连芽都发不出来,那么这个时代迷信的百姓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康鹏才是真命天子?各地是士族学子会不会择贤主而侍?他康鹏就占尽民心与天时了!如果能发芽的高产种子不慎落入其他诸侯手中,在其他诸侯领地也有产出,那他的天时民心岂不是被他人分享了?所以无论如何,不关付出什么代价,康鹏今年都不能让种子外流。
赵云与司马朗应声而起,正要去安排,法正摆手微笑道:“太师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法正有一计,可使长安细作一网打尽……”
……
“这就是你们带去护送我去秦川的精兵?!”长安西门前,董老大的二弟董崇指着一帮歪戴瓜皮帽、袒露胸膛、贼眉鼠眼的家丁张口结舌问道。
董崇现在的心情严重不好,昨天他轮休时,带着一批长安的富家子弟跑去长安最大的青楼里喝花酒,正玩在兴头上,大哥突然派人来找他回家,董崇开始还以为大哥又要骂他不争气了,连忙回家准备挨骂,谁知大哥没有骂他,只是派他带领本部人马押运一批神米种子去秦川交给当地守将。
董崇那里舍得离开已经逐渐繁荣的长安,开始还借口自己武艺低微才疏学浅怕路上有失,要大哥派更可靠的吕布或者赵云去押送。可康鹏的铜铃眼一鼓,“奉先与子龙都有要务在身,你既然知道自己武艺低微、才学浅薄,就给我去做些正事锻炼一下,省得你整天在长安花天酒地!”董崇马上就虚了,乖乖的答应。
也许是董崇的态度让大哥有些满意,康鹏又扔给他几个羊肠做的避孕套,“听说你正在青楼喝花酒,回去继续吧,明天就要动身了,玩高兴些。戴上这个,省得染上花柳病。”
董崇马上大喜,这些避孕套现在还未大规模生产,少数生产出来的也被他伟大的大哥牺牲自己、亲自拿去‘实验效果’了,听说能大大延长做爱时间,乃是罕见的宝物。董崇马上点头哈腰道:“谢谢大哥,还是大哥对兄弟最好。”
康鹏挥挥手,“滚吧,别玩得站不起来。”埋头又去处理公文奏章。
可当董崇兴高采烈的返回青楼,准备向长安的富家子弟炫耀的时候,那些富家已经先向他嚷开了,“董大人,听说你明天要押运神米种子去秦川,十天半月回不来,今天你可得好好玩玩。”尤其是长安首富艾钱的小儿子嚷得最凶,“对,今天我艾金请客,为董大人饯行,咱们不醉不归。”
董崇的脸马上‘刷’的白了,这消息是谁泄露的?现在诸侯都盯着神种,长安与秦川相距遥远,路上又多是荒凉之地,要是诸侯挺而走险,动手强抢,那自己的小命不就危险了?董崇结结巴巴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我都是刚才才知道的。”
马占的二儿子马壮大笑,“董大人急什么?是刚才来穿你去见太师的士兵说的,我们那敢探听董太师的军情。”
董崇苍白的脸马上又变得铁青,大吼道:“好小子,敢泄露军情大事,诸位稍座,我这就去剥了他的皮来!”艾金和马壮等人还想拉住他,可董崇那里肯听,气呼呼的冲去找那个传令兵算帐了。
可没过多久,董崇又苦着脸回到青楼,垂头丧气的说道:“他是子龙的部下,这事子龙也知道,我大哥说不必保密的,所以他说了。”
艾金问道:“董大人,既然太师都说不必保密,你还着急什么?怕我们知道吗?”
马占又笑道:“是啊,董大人与我们同嫖同赌,我和董大人都是同时娶十六姨太的,董大人难道这点小事连我们都想欺瞒么?”
董崇愁眉苦脸的抓起一壶酒,猛灌一通,才哭丧着脸说道:“你们不到啊,现在到处都盯着我大哥手里的神种,到现在一共已经抓住两百多名企图盗取神种的细作了,可肯定没抓完,而我手下只有不到两千老弱士兵,要是他们知道我押运神种去秦川,不在半路强抢那才叫怪,我丢命倒没什么,就怕耽误了我大哥的大事啊。”
艾金和马壮等人一听乐了,艾金拍着胸脯说道:“董大人,你急什么?还有我们兄弟呢!我们这就回去召集家丁,再花钱雇上些青壮人丁,带上兵器陪你一起去秦川,保管万无一失!”马壮的话暴露了他们的真实目的,“听说秦川出美女,我们顺便去……,哈哈哈哈……”
董崇大喜,举杯道:“那就多谢各位好兄弟了,我董二先在这里向你们道谢!”一帮富家子弟纷纷举杯,与董崇一饮而尽,这就回家去组织人马,准备护送董崇前往秦川,这就有了开头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