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一大清早——
“阙大哥,今天这是要出去?我就不打搅您了!”
“等等,贾全才你走什么走?我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
“这水云城我们师兄弟这几天就不知道那里是好地方?走了很多白路,你跟着我陪我们逛逛,给我们介绍下风土人情,指指路怎么样?”
“阙大哥,这不是有家丁吗?他们比我熟,再说了我腿脚还没有好彻底,那天我上了趟清源山现在都脚疼,不是下山的时候还让家丁背了我一段嘛!”贾全才暗自庆幸,没想到为了不让上清源观时陪着那个陈师弟的几个家丁被找麻烦而做出的策略竟然用在了这里。
“腿脚不好?那你那家丁就能用了?你看看上回跟着陈师弟的那几个,有点用没有?”
“可我这出去走长了,走不下来啊!”
“既然这样,那你请个客吧!”
“请客?阙大哥您这意思是——?”
“我们来这么些天,你爹爹给我们摆了接风宴,你呢?”
“我——”贾全才算是明白了,这是找自己要钱来了!
“阙大哥,我这两天也是紧张啊!不信,您看?”说着贾全才拿出了几张纸片来。
“这是什么?”阙德仁接过来翻了翻写有字迹和按着指纹的纸片。
“这是借条,前一阵子不是除了大丐帮的事情吗?他们后来劫狱的时候,在城里放了好大一把火,死了不少人,这都是那时候几个亲戚办丧事和我们家借钱留下来的欠条,一直借着不还,我爹让我处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有什么难的?他敢不还?你不会打上门去!”
“可那是亲戚啊!而且我看过了,他们家最近确实没钱!要是逼得急了!我们贾家在水云城的声誉也就毁了!”
“这和声誉有什么关系?你也别给我卖关子!你说吧!给大家接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这样吧!”贾全才拿回那几张纸片,然后说道,“您看我确实走不开,我这里最近也确实紧张,不如这样,我这里虽然只有七十两银子,不过我可以人给您介绍一处和我们家关系好,可以打折的酒楼如何?”
“如何?”阙德仁正要说话,突然背后传来了一声咳嗽,他转头一看发现背后站着的又是那位后天境界的供奉,而且他居然没有发现对方的靠近。
将脑袋转回来:“阙德仁说道:“今天就先这样,明天我再来,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阙德仁也没有问那酒楼在哪里,而是拿着贾全才递过来的七十两银子,在转身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那位供奉,才迈着大步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候,贾全才和阙德仁话里提到的陈师弟施施然从外面进来,这陈师弟昨天因为没钱,没有和阙德仁他们一起出去,此时却满脸的春光之色,走路都有些王八步的意思,还不时的扭着自己的腰部,一扭一扭,甚是奇怪。
看着走过来的陈师弟居然一脸的春风得意,阙德仁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考虑明天怎么教育贾全才,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陈师弟的左耳朵!
耳朵上一疼,陈师弟才从自己自得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看着正揪着自己耳朵的师兄,想起昨晚拉住自己那姑娘在床上给自己说的话,这位陈师弟赶紧双手高举对自家师兄说道:“阙师兄,我知道那里有好的去处。”
“好去处?”阙德仁有些疑惑,捏着耳朵的往上提的手也松了些。
“师兄——这里——”说着陈师弟看了眼,贾全才。
“喔——”阙德仁放下揪耳朵的手,抓着陈师弟的肩膀,去了这院子的另一边,距离贾全才和供奉都有点远——
“说吧!”
陈师弟将手一遮挡,在阙德仁的耳边轻轻的道:“阙师兄,这小城,外面能来青楼消遣的不多,有些姑娘要自己积攒银钱留待老了很不容易,我听人说这里有些青楼的牌儿,因为和里面的老妈子处的不好,客流不足,银钱不够了,会自己偷偷出来接生意。因为是出来接生意,为了保密,费用低,享受却一点不少,都是极品。”
“有这种事情?”阙德仁本不太不相信,可看到此时陈师弟眉眼之间的春色却是有些信了!他想了想,觉得这也许是个很不错的去处,回去了云州城也可以打听一下,看有没有这样的去处。
于是,在陈师弟的带领下一众师兄弟玩乐有了更省钱的去处,而陈师弟也心中喜悦的从姑娘们手中享受到了一些免费的服务。
享受着四位姑娘的服务,又得了师兄们的夸奖,心里得意地的陈师弟突然想到:‘也许需要银钱的姑娘不止这四个,为什么不给其它需要银钱的姑娘也拉拉客呢?’
于是,陈师弟在和一位美人舒服的时候,陈师弟便跟她问了下有没有其他需要帮助的姑娘,这姑娘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实话,自从染病后她们在接客上还是很小心的,以避免再次的意外。
暂时不想得罪陈师弟,又自持有预防药物的小娘子思来想去提醒陈师弟道:“公子哦,这低价的市场鱼龙混杂,像我们这样洁身自好的少,大多都是接待那些泥腿子,为此染上病的都有!如果公子你实在是想,可以给您介绍几个年过三十的,虽然年纪有些大,但却是熟透了!那活计绝不差。那些深的小巷子千万别去,不止是脏病!还有混混找麻烦。”
“我又不怕混混!”嘴上说着,陈师弟也打消了扩大的想法。
有了便宜又不逊色与醉花楼的美人服务,阙德仁一边花着贾家的银子,一边对陈师弟进行了夸奖,说他比那个叫贾全才的小刺老聪明多了!但这夸奖也只限于口头奖励和少些辱骂而已,对他们来说陈师弟家境确实不怎么样,而资质也一般,要不是陈师弟他爹无意中救了一位师叔的性命,他们在浪剑阁根本就不会有这个师弟。
另一边贾全才替阙德仁去打百晓堂听消息也有了结果!此时的默二已经是百晓堂水云城分舵大掌柜之一,见有人来百晓堂搜集清源观的信息,他按照之前和清源观商议的,真真假假的提供了一些,但清源观有且只有一个先天的他却也给予了确认,说是虽然没见过出手,但七到八成可能是初入先天。
本就被那天见到的道姑吓着了!现在有先天这个消息又有进一步确认,阙德仁脑子清醒了些,知道出来之时想的那些都不切实际,要想凭他自己代表浪剑阁去压服清源观是绝不可能的!于是收起了自己‘先是试探对方,进而压迫对方,立大功的不切心思。’
思来想去,阙德仁决定还是带着自家师父给他留下的信函,亲自登门拜访一趟,这也才是浪剑阁的真正想法,最多就是让阙德仁在这里盘恒调查些日子,但也只是调查,像那种堵门找不自在则是这种未成熟年轻人的玩乐的气性和过度傲慢所致,对这种行为清源观也未放在心上。
再次来到清源观,第一次进了山门,见到青虚真人。阙德仁恭敬的递上帖子,青虚真人接过打开看了看道:“两个月后是浪剑阁的真传弟子晋封大典,不是老道我这个外人可以参加的吧!武林门派武功互通切磋,这是应有之意。只是我们两派以前素昧蒙面,老道我却是不便带着弟子前去切磋。”
“前辈,这次受邀参加的不只是清源观,还有其它云州的门派,除了南边绿林的盗匪狼牙盗和部分守边的门派我们没有邀请,即便是铸剑山庄、通河镖局这样的云州大派,我们也是派了人去请的。而且除了这名门大派,还有几位身在云州先天境界的散人也要来,毕竟近期包括月朝宝藏之事在内,正有许多事情需要云州武林共同参详,大家一起论道也是美事!”阙德仁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也很小心,看着面前面向三十余岁的青虚真人,阙德仁越发的认定眼前道士的实力,毕竟七十往上如果不是特殊功法或保养之法,那只有进入先天才可有一次还童的机会,只是那天那位女道姑却没有见到,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铸剑山庄?既然如此,那贫道就去去,请等上片刻,我这就回信。”青虚真人最近心情还不错,弟子王非败前两天汇报说有几门奇功是从小就在脑子里的,但一直看不清真面目,最近两年随着功力提升才显出部分真容,并将其内容用纸张复述给了他。
其实青虚真人从《太极拳》之后,就猜到道这个弟子可能另有传承,他对这个从小养大的弟子性情自是了解,至于那传承光看《太极拳》也是正道传承,愿意拿出来自然好,不愿意也没有什么。
毕竟自家的功法都没有练到极致,那有空余去贪图其他人的功法。而且这种直接把功法印在脑子里的做法只有修炼有精神力方面的功法,且超越先天境界达到破凡第二境以上的人才可以做到,不是随便可以窥视的。这么想着,青虚真人想起了刚见到这孩子的时候那诡异的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剑伤和探查时胸口窍穴不同于常人的反应,他微微摇头,写完信将其交给了阙德仁。
……这边阙德仁接到了信件,我们转过头来说说王非败:
最近王非败也是高兴!这几天从职位得到提升的默二那里新收集的的资料里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解释自己特殊功法来历的说辞!毕竟他现在还在学习中,就算以后再会编秘籍,那也有限度,不能太过了!在门派之中长久特立独行,也不是长存之道,于是他主动向师父交出了他依靠‘周天星衍’推演的一门武功。
王非败交给师父的是‘周天星衍’推衍最快的《嫁衣般若功》前两重天,此功法已经初步推演出前五重天,其中前两重已经全部推演完,后三重还有些需要完善的细节。
这《嫁衣般若功》,每一重达到圆满都会将自己真气性质催发到极致,气息变得凌厉,让人难以忍受,这时候就必须将体内大部分辛苦修炼得来的真气折损部分用以炼体,还有一部分传给其他人,同时借由传功他人时两人自身生命力场的联动,重新温养新产生的真气,使得新生的真气更为精纯,此功法真气性质乃是纯阳,刚猛之气!如修炼的其它功法于《嫁衣般若功》不冲突的可借此修行,让其他功法也变得精纯起来,但修炼功法也不是越多越好。虽说‘周天星衍’吸收诸天星力的时候也会间接提升王非败的资质和自身真气修为,但王非败修炼涉及的核心功法足有五门之多,又品阶都是不错,最低的《五行化雷》也是中中只选,这使得他修炼的速度正在变慢,也是他借由‘周天星衍’推演时确定了不冲突的特点和功法性质,否则五门核心功法起冲突,走火入魔的可能性更大。
有了《嫁衣般若功》,青虚,青阳、青月三位真人虽然以他们的年龄和修为不好将其当作主修去练,却也借助其理念,开始解决自己奇遇或是走火入魔带来的些许真气中的杂质或是其他问题,最重要的是有了这门功法的炼体之道,清源观的《五行化雷》由外及内的炼体部分将会更为厉害。
………………………………………………清源观外…………………………………………………………
从清源观带着回信出来,阙德仁才对自家师父的推断有了一点崇拜,没想到师父在自己临走时说的那句‘盛名之下绝无虚士!’居然应验了!青虚真人写完信后以真气缓缓将信送入自己手中那绝对是先天的手法,想到这里他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觉得自己先前去挑拨,做出种种伪装真乃……
自我唾弃了一番,然后阙德仁又为自己及时转变态度,能伸能屈赶到了一阵的自豪!他现在初入后天,他爹已经是后天大圆满,等以后他的功力像他爹一样提升上来,一定最少是长老之才……
心里如此这般夸赞着自己的机警,阙德仁很是高兴!反正清源观的情况已经有所了解,时间也差不多了!考虑到贾全才这里越来越难以榨出好东西,他决定明天就带大家回去!回想路上看见的那些正在练剑的清源观的弟子,阙德仁心想:‘百晓堂的消息果然不错,这门派新成立,正是勇猛精进之时,里面的弟子练功确实还算刻苦!’但又想到百晓堂对这个门派秘籍潜力的判断和看见的那些修炼基础功法的弟子,心里又有些得意:‘底蕴到底是比不上我们浪剑阁。’
他赶回城中,和自家师弟们一起喝着酒肉,由美人陪着狠狠的唱着歌,浪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日上头顶了,一群人才算是赶着回去,出了水云城。
送走了这些人,贾全才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在选择上比较小心,这些人染上的疾病潜伏期比较长,不用担心被发现,那四个女子他也会多出钱让她们以后远离青楼这一行当。
想到这里贾全才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去拜师,学好武艺将来好给阙德仁父子好看!当然拜师也要有足够的自由,不能被师父管的太严,这么想着他觉得那个清源观叫王非败的小道长就是很好的选择,年纪小,好糊弄,而且地位也够高。
“想好拜师的事情了?”
“是的,爹爹。”贾仁燕其实知道最近贾全才暗中出去的事情,也知道他将这些年的压岁之类花了个精光!毕竟那帮浪剑阁弟子在这里,他对儿子的安全确实有点担心,一直让人暗中瞧着。虽然知道儿子干了些事情,但听供奉说了不是太过的大事,对这孩子的机智还有点赏识,他也就没再多问儿子。贾仁燕心里其实对浪剑阁弟子也是忍了好久,算是默许了儿子的小心思,只是让程供奉帮着收一收手尾,然后就开始往云州城写信,现在也是时候用用贾全才他哥哥那边的力量了,免得这孩子处理不到位,漏了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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