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钦耀吹响的笛子是大魔头周越给的,其目的无非是诱他投向自己这方阵营。
尤记那天,他被神秘势力追得走投无路,都生起同归于尽之意后,这幕后主使终于现身,竟是为向他讨要闻所未闻的解药配方。
经过一番交谈,钦耀听着对方所述结合自己的猜测,也算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眼前之人曾经受伤严重,差点死了,幸得与自己长相相近之人的救治。如今急着讨要配方,也是因为需要去很远的地方,想了结一桩心愿。
这陈列之事,本互不相干,何至于要那配方?他便说拿药太远恐生意外或不利于路上耽搁太久的时间,还望行个方便,将制药的方子交行于他。
如此来算,怕是那位与自己长相相似之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后给他来个挟药自重,再命令对方做些什么岂会难猜?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钦耀心中了然。没想到这般实力高强势力深厚的高手,也会被谁使了手段牵制得彻底,竟病急投医之下,连威胁制药人的手段都用上了。
此中水深,他自然不愿入内,果断摇头拒绝,并直言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
大魔头周越自然不信,为防止他继续推脱身份,是更为迅速地亮出一块玉牌。
而那玉牌上的字样,竟叫他直接愣在当场,如坠冰窟。
钦耀狠狠闭上眼睛,任纷杂的念头在脑中传序,直至定格。
有人想暗害本王!这是他从众多纷杂中剥落开来的第一个头绪。至于是谁人,就不得而知了。
但肯定是自己熟悉的人,更有甚者,怕是自己那个不成器老子亲自出卖的他。
因为,能触碰到那象征他出身于王室意义的玉佩之人,必是看着他长大的人。
但怎么可能呢?钦耀想到他离开之际,似乎直接将这枚无用的东西毁了去,现在怎么会完整无恙地出现在那人的手中。
那中间残存的红痕,由来已久,更无法作伪,是每个宗家子弟都需要涂上指尖鲜血才能留下来的记号。
钦耀紧了紧拳,想试探真假还不简单?只需要拿起那玉佩紧紧捏住,看红痕是否会更为显眼就行。
但凭什么要试?这不过是自己认定不存在的东西而已,如何需要再花功夫去证实它的真伪?
他恼得是有人竟然拿他之前的身份去行这要挟他人之事,毫不犹豫地就将自己置于险境。
这锅背得有点莫名其妙,再加上自己并不知那秘药配方,若是惹得对方恼羞成怒,直接将自己关禁起来天天来问,岂不是飞来横祸?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为好。因为那人如果每月正常发药,自己岂不是只剩一个问出配方的价值?
“这玉佩是我遗落,可见救你的那位,与在下甚有渊源。”
钦耀仔细斟酌着语句,一边留心观察四方之下的退路。见他点头认可,才续上第二句话。
“不若今日之事容我回去考量,细想一下究竟谁人。等有头绪了,我便知会与你,你这边再多添一些时间查询,相信总会有那水落石出的一天。”
“意思是你根本就不知道那秘药配方,却与那人甚是熟稔?”神秘人瓮沉的声音从面具里传出,听不出情绪如何。
钦耀面上坦荡磊落,点头但笑不语,心中却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不知拼死一搏,能否完好无损地撤开?
但见那些截堵之人手中的寒刀在日头下耀着蓝光,就歇了心思,不用猜便是喂了剧毒。怕是稍微蹭破点皮,都有命丧黄泉的危险。
“好吧,你既这般说了,留你小命也算有用。”
他刷地挥过来一柄短笛,教述其使用方法。一种分为有困难需要处理,一种分为他想到了那最有可能之人的下落消息。
在告诉他使用方式之后,神秘人再度试探道:“我们也不算太差,过些时日足以与那钦天鉴比肩,不若入我门中,成为一家人后行事也更方便。”
这家伙想要策反自己,钦耀听明白了其中深意,提着笛子直言道:“你大可放心,这东西到底有些辨识度。在下不会蠢到在我阁奏些音符,累你门众身死。”
本来心中就对那人口中狂言与钦天鉴比肩之语最是不屑,如今被话一激,暗以为这家伙想使手段诬陷他,这事自然不允,是以果断出声还击,纠正态度。就差没有直接明说,你给的这东西再能解困,我也不用。
“倒是我阁中纪律森严,最容不下爬墙头的行为,你的人不要犯了忌讳。”
“若是不能做到,在下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不收取你这笛子!”
见策反无用,神秘人也不再试。为显诚意,他先挥手撤走了那些属下。
“如此果断之性情,到有那点样子,像极我那日在洞内听到小兄弟之语气,只可惜没看清恩人模样。”
“你既然不愿,那就算了。但这笛子还是收下吧,也算是你我二者正式见面后的贺礼!”
那日,钦耀险些失了气度,而对方像是打定主意依然认为他便是送药之人。更是在说完话说完那段话后,也不管对方面色如何,直接转身咻地消失了。
钦耀自己的实力不弱,再加上为人慷慨大方,也结交了不少江湖上的侠者。
这次禁闭,他本想是叫自己人来帮忙脱困,可临到关键,他看到一直别在腰间没用过的那一枚短笛,又改变了主意,想试探一下那不间断释放善意的神秘人究竟能耐如何。
一想到从被召唤那日起,这帝王心眼还是这般微小,竟然悄悄将他软禁起来。也不知还留有什么后手准备一起对付他,便暂时不想动用自己辛苦积攒下来的势力。
所以拿出笛子,打算让那帮家伙狗咬狗一顿,自己再趁乱离开,隐姓埋名于江湖,先积攒势力,以后再用什么方式,联系宫中的侍者,向珏儿托报一声平安吧。
哪成想这帮人解决困难的手段如此简单粗暴,杀人烧屋,毁尸灭迹。甚至招呼不打地就迷晕自己,顺便一并带回到他们的大本营中。
周越对他何其上心,派去看住他的人都是城里精挑细选后的个中好手,所带的装备精良,钦耀实力再是不弱,也没想到那些人打架前涂刀抹毒也就罢。竟也不按常理出牌,先祭迷药当真阴险。
若是他能清醒,不知会不会后悔动那短笛。可一切也许注定,注定他当时的情绪必须低落,对自己的处境更是毫无办法。
在那些被周越派来监视的人来看,时机显然成熟,已经达到主子要求的走投无路之最低标准。
整日困顿一地饮酒作乐,接触不到任何人,心情如何会好?迫不得已之间,那趁着酒意,干些之前从来不愿尝试的事情,也算正常。
所以在听到笛声响起,果断出手将事情闹大,劫人去了。又因为防止那醉酒之人路上再耍酒疯,更是直接挥洒迷药一把,暂且叫他睡个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