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被掠

林暮处理完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还在埋怨的士兵,轻声吐出二个:“晦气!”,然后头也没回的走了。

目送着林暮离开后,容修也看了一眼那群人对着阚星纬说了些什么也离开了。

夜晚容修办完公事回来,在帐营中没有看见小人儿的身影,在整个帐中全找了一遍也没发现,这么晚了人会去哪了?容修满是困惑。

这时沈若庭走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容修,据暗卫来报被掠走的人没有死伤反而日子过得更好,比画像的上还胖了一圈。唉?我跟你说话呢?”看了一下营帐里只有他一个在发呆,瞬间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整天想着你家小王后,这仗还怎么打?你在布战的时间,她来路帐外看你忙就走了。”

容修立刻站了起来,两眼放光:“暮儿来过?我布战?那不是上午的事吗?”

“是啊。”沈若庭揶揄道:“小脸哭通红,走路还摇摇晃晃的,像受了啥委屈似的。”

“怎么可能?!”容修差点要提着剑去找人,被沈若庭一脚踢了回去恕斥道:“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不长眼睛的连寡人的人也敢动。”

“那你可大可放心,这军营中还没有这豹子心的人对王的近待医官”看了一下爬起来拍灰的男人,沈若庭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这是军中女人不常见,但凡有个长着俊俏的男子可有不少小兔崽子都惦记着。更何况是想小王后这般的绝色佳人,你自己不看好,到时候掉进那个幸运儿怀里,就不好咯…”说完还挑衅地看了看容修。

容修一愣:“我?不可能寡人杀了他!”说完便掀起帘帐离开,只留下看热闹还不嫌事大的沈若庭,刚好撞上了在回来复命的暗卫。

“王后人呢?!”容修揪他领子问道。

暗卫瞟了一眼容修快冒出火焰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说到:“王,王后在那边小林子深处一小布瀑那里……”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树林里头去,四处扫了一眼,才看到不远处在池塘里背对着他的一个小小的背影。

林暮来这军中也有多日未沐浴了,趁着天色渐晚一人来此好好沐浴一番。背后湿漉漉的长发,用簪子挽了起来,簪子尾部的几串珍珠随着主子的动作摇晃不是反照着月光,加上瀑布的水汽活像一个仙女下凡,林暮身上外衣已经退去,身上仅着了一件白色交领里衣湿透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腰间一根同色的腰带松松垮垮系着,纤腰款款,摇曳生姿。

容修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在水里戏耍的女子,只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雅到极致,却又说不出的魅惑勾人。站在水里的人像是听到什么动静一样转过身来,一张柔和的俊脸上粘着一缕缕湿发,水珠一颗颗往下滚,落到了胸口。容修往下一看,立刻愣住了,要是不是他认得那张脸,他都不敢确定那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了!

过了一会儿,林暮裹紧了湿衣服,游上了岸,赤着脚踩上了草皮,穿上了外衣,正低着头系衣带,边想着今日遇上的老人家的话,边往回走,突然她一只脚踩了空,她瞬间瞪大了剪水的琥珀瞳孔,浑身抖若筛糠,差点就喘不过来,只有最本能的反应,慌乱地拼命呼救…

完了,这附近还有个人,唯一个还可以保命的暗卫还因为自己沐浴守在远处…出乎意料的不是跌倒在冰冷的湖水里,而是一只火热修长的大手把她拦腰揽在了怀里。突然的变换惊得她差点叫出声,一只手就先捂住了她的嘴。

林暮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怕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被发现后,忽然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拼命挣扎起来,一脚踢在背后那人的胯下偏一点处。容修疼得嘶了一声,忍不住松了手,赶紧说道:“暮儿!是夫君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暮一愣,赶紧回过神来,不由得瞪大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想起了刚才的动静,脸刷得一下红了起来,抓紧衣服顾不得整理就要跑。

不明所以的容修被林暮推开,还没回过神来,看见暮儿她衣衫凌乱露着大半个背就要跑被被人瞧见小人儿这幅模样,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赶紧扑上去抱在怀里。

“暮儿,是我!干什么!”被那一双铁一样的手臂搂着腰,林暮双手赶紧抱在胸前,又羞又耻,斥责道:“你…你干什么偷看我洗澡!你!可耻!”

简直像是被欺负得很的模样。容修眼里一暗,把小人儿转了过来紧紧搂到怀里,拍着他的背顺气,一下下亲在那耳尖发梢,像个流氓似的说道:“我看我的娘子还犯罪?不知道林医官我发了那条北鸢法?”

林暮本还想推开他,看着她脸上还有些吃疼的样子,啥都忘记了发火,有些心疼道:“还痛吗?都怪你,刚才吓着我。快让我看看。”

容修听到林暮的担忧,稍稍把她放开一点,柔声道:“我的好暮儿,再准一声你下辈就没幸福了。”看着那好看的眉心蹙了起来,水盈盈的眼里又是自责又是苦楚,他赶紧拉住林暮的手,现在光自己看着就忍不住了,更可况让她摸自己,哄道:“暮儿乖,咱回去再看,外头不怕被野人看了?回去让暮儿看个够。”

林暮压根就没想到这回来,一把甩掉容修拉着自己手,大骂道:“色鬼!”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容修也只能摇了摇头跟上,自己挖得坑含着泪也要填上。

夜里,受累了的林暮倒头就缩在一边睡着了,或许是真的太累了连抱着容修的手什么时候被换了容修的衣物都没有察觉。一旁的容修早以换上了战甲看着熟睡中小人儿的脸,容修真的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有福气的人,之前他一直以为远明月是自己的归属,远明月的离开一直以为是自己注定一生独孤,但自从遇见了林暮才知道什么叫怦然心动。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自然舍不得小人儿受一点苦,哪怕明知道这样做会让她生气可是还是舍不得,所以在晚上给她倒得水里放了些助睡安神的,撩起一束发丝在手指上缠弄着,又躺在林暮身边细细端详了会。

“王,该走了。”外头外面了催促声。

容修这才作罢在林暮额头亲了亲,起身捡起被自己扔得远远得小肚兜揣进了怀里。收拾妥当,掀开帐帘走了出去,将士们早已排好队列,整齐地站在营地中央。

“将士们!”容修手上高举着剑,沉着声喊道。

“王!”将士们声音响亮,同时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

容修双目扫视全场,坚定的话语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边牧土著,侵我国土,掠孩童夺妇女,若我们连孩子和女人都护不住尔等算什么男人!众将听令!随寡人踏平那是非之地也!”

“誓为王奋战至死!护尔等妇童。”容修说完,将士们齐声大吼。容修点了点头,而后手一挥,“出发!”万千将士依序离开,阚星纬牵来了容修的爱马——逐月,容修一跃而上,扬鞭而去。

到了军营门口,容修放慢了马回头望了望林暮所在的地方。

“走了,现在可不是什么心不软的时候。”沈若庭也骑着马到了容修身边,看出来他还有些担忧,头次一本正经地说:“都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心腹,林夜的人也在…出不了什么事。”

“走吧!”容修打断了沈若庭的话。

林暮醒来的时候,偌大的军营静悄悄的没几个人,看着那些被沈若庭特意留下来照顾她的将士们,林暮有些摸不住着头炫,是出兵了还是训练去了。随手拉住一个自己认识的将军:“震将军,其他人呢?”

“嗯?林医官啊?王他们出去和谈了。”震将军随口编了个理由。

但林暮毕竟是个医生,自然也就学过心理学能看出人撒谎的样子。林暮忽然眉头紧锁,可是却未达眼底,转眼就凛冽的对旁边的人道:“备马!”

“林医官不可呀!王让我们留下保护您,你要是就这么擅自走了,我们会被罚的呀!”震将军欲出手阻拦。

“难不成震将军想看这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自己却躲在这个地方像个小女人一样躲在这里?如果将军是这样的人,那么林某不愿意做这样的人。”林暮狠狠的瞪了震将军一眼。震将军内心有些动摇了把马牵了过来,看了一眼林暮:“林医官先行,尔等随后就到。”

林暮翻身上马,一甩鞭子,朝着容修等人出发的方向追去。该死的,大昏君最好别让她追上,居然敢扔下他自己走了!接下来,就让他跟御书房多些相处的时间!走了一夜的军队并不是她能马上追上,更何况他又不知道准确的方向,再加上本来就不擅长骑术,一路颠簸。

终于受不了的林暮翻身下马,找了一块大岩石躲了进去,喝着随身携带的水,心里咒骂着容修。

边牧,生活在荒茫之地的异种,他们和野兽相近,有的甚至还会驯化猛兽为伴,尤其是到了冬季食物匮乏之际就会来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攻击目标竟然是妇童。

在林暮看不到的身后,出现了几个土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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