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必有果,种下善因,必得善果,种下恶因,必得恶果,你与那何天暝命中本就纠缠,纵使你这次没有去送药,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效果,日后也会与他纠缠,你想的是逃避他,可躲得太急了,到后边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不如放下心镜,好好的接受这件事情,解决这件事情。”
道长睁开了眼睛,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育之后。
其实有些话司云还是听不明白,但是听懂了一句话,面对这一份感情不应该逃避,可是她现在已经有了夏衍。
而司云不能辜负他。
“还请道长给我些时间好好想一想,但是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还是麻烦请道长把我准备的一副药送给何天暝,纵使日后……无论得到什么,善果还是恶果,我坚信,人定胜天!”
司云站起身来,冲道长行了一礼。
再次抬起头来,便发现司云的眼睛更加的坚定,清澈而明亮。
这是一封坚于内心,毅力而固执的态度。
道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希望日后,你们的战争不会祸及到人民还有道观,请你答应我。”
道长站了起来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司云听到道长的话十分不解,当时这个时候她也没有过多的去想别人,点了点头。
“谢谢你,把药方拿过来吧。”
道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司云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封用布紧紧包裹的药方,只要按照他这张纸上边所弄下来的药做成的汤药就可以强行压制何天暝身体内的毒素。
甚至如果效果好的话,还有可能排毒。
“嗯……确实不错。”
道长感叹的说了一下,随后便把药方收进了衣袖当中。
“还请道长,不要说是我送的,纵使日后再次相见,也希望他不知道这个。”
司云郑重的行了一礼,她既然决定和夏衍在一起就要抛弃除了夏衍以外所有的感情。
“好,那你今天是否在道观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
道长点了点头后,便再次询问道。
“嗯……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借宿一晚。”
司云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毕竟现在已经临近下午了,她中午饭都没有吃,所以有个地方让她稍微恢复一下元气也是好的。
“好,我想你暂时还没有吃饭吧,我让人已经准备好了。”
道长笑了笑,随后便带着司云到了一处小阁楼,用起饭来。
这处阁楼地处还比较高,四面只是用柱子围起来,一眼边可以看到外边的世界。
而面前的菜基本上都是素的,可以看得出来青甲道馆,应该是吃素的。(道士有吃肉的,也有吃素的,例如全真和正一)
“道长,蛮夷的部落,有一名叫华清的商人,听说已经有三十岁了,可长相依旧,如二十岁一般,说是用了一些不该用的方法。”
本该吃饭的时候不应该聊天,但司云一想到华清,立刻变得焦躁不安。
道长放下了手中的碗。
“纯则粹,阳则刚,天行健,两仪遵道所恒长,故有长久者,不知生,方能长生之讲……忘记岁月,所有人也就年轻了。”
“可他也不是修道之人,可样貌真的就如同二十岁左右……”
司云嘟囔着又说了一句。
“就如我所说,我今年有六十余三了,你见我有多几?”
道长轻声笑了一下,然后摸着他的黑白交错的胡子。
“这……”这下彻底问到司云了,毕竟这个道长怎么看也只是像三四十岁的人,如果说他六十多岁的话,确实让人不太相信。
“有正亦有邪,但是不可把所有人都易看成正或者邪,放下心中的成见,就可心怀开阔,豁达开朗。”
说完道长又拿起了碗,开始吃起饭来。
“我……可我现在处于困境,出不去也逃不了。”司云终于说出了她担心的事情。
“既然是困境,就想办法跳出去,你要知道一个人,不管是自己的位处在于何处,都有烦恼的,都是处在一种困境当中,你敢说当今的皇上他就没有困境吗?还是说这贫困潦倒的乞丐,终究是自己想的太多,错的太多了。”
道长饭还没有吃上两口,又把碗放了下来。(道长:$%“”+#……骂骂咧咧中……)
“华清此人,虽是纨绔子弟,但聪明才智不低,何天暝,并且,一个不言不语的人,如何能把他父亲的产业越做越大,自创相笺阁,自封阁主,但是他的心狠手辣也绝对不低于何天暝,所以如果想摆脱他的控制,就要做到比他强,强到他望而生畏。”
道长说完之后便再次拿起了碗。
“我……”
“停停停停……小友,我们能把饭吃完之后再聊天吗?这饭菜都快凉了。”
司云刚开口就被道长给打断了,看到道长这幅模样,司云也不再问了,笑了笑,拉起了碗,开始吃了起来。
或许道长说的对,只有她变得更强,强到所有人都畏惧她,她才能平安无事,要不然无论躲在哪里都会被找的,既然是自己来到了这个困局,就要靠自己突破困局。
吃完饭之后司云被带到一处比较干净的客房,而道长也诚心请她去看了夕阳斜下。
外边的宏薄大气。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我们只是这天地的一份灵物罢了,生长于大道,死于大道,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句话是道长这一天说的最后一句话,在第二天的时候司云就已经找不到到账了。
五月初,三十日晚。
司云早早的入睡了,这一天一天的她太累了。
月色也被乌云盖住,轻轻的睡了一个觉。
最后一日三十一日。
五月过得如此之快,转眼之间,有那天的暴雨,到后来的初见,相知,分离,被抓走,当成劳兵,后来又遇上那个刁蛮公主,巧合之下成为了金乌的千户候,认识了夏衍,被迫来到了大漠,随后又出现了瘟疫,再次回到了顺昌,被华清抓走,更是感受到了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也更加了解到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男女这种爱情之外更加纯洁的爱情。
或许司云都没有想到,这一生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人生如此不长求,只求平淡而无方。
“阿吧阿吧……”
司云早上在五点多的时候就醒了,醒来之后坐在床上呆呆的发呆,她感觉之前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但是在回想过来之后还是得面对生活。
早上没有吃饭,准备拜见道长的时候,道长已经不见了,从这里到顺昌都城的话可能一天的时间就能到,或许今天下午何天暝就能收到那份药方。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与她无关了,她现在只想回到齐云山脉去见她的秋娘。
秋娘是她唯一挂念的人了,她有时候就偷偷的躲在暗处,偷偷的看着她。
直到长大之后才与她有了交集,而秋娘对她也特别好,自从鬼医圣手去世之后,便时常拿一些鸡鸭鹅过来。
只是司云也在怀疑,秋娘,是不是知道鬼医圣手死儿,她是假扮鬼医圣手的。
告别了青甲道馆之后来,到了外边再次走起了小道。
早上没有吃饭,那就去一些农家当中有银两买了一些。
吃着白花花的包子,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情了。
现在司云的目标就是河边乘坐渔船到达离齐云山脉不远处的地方,后来在下船步行个两日就能回到以前的家里了。
三十一日的太阳有些许大,司云走两步就得擦一擦头上的汗。
终于来到了一个港口。
这个地方渔船还挺多的。
“你的商家也太奸了吧,坐一次船要我一两。”
一个穿着灰色长袍衫的看起来像个书生,文文静静的小书生,正急的急头白脸的在那里和船家大声吵闹。
“你这书生!怎办不知好歹,你去的可是完汗(顺昌一处考试的地方)从这里到那边可需要一百公里!收你一两又如何?”
那船家是个女的,出言也是咄咄逼人。
“你……”那书生看来也不会是个吵架的主,在那里急的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小公子啊,你可以去别的船家看看。”
而旁边有好心的人为他出了个主意。
“师兄,要么我们去看看别家的渔船吧。”
这个时候众人这才注意到,离着这个小书生,不远处的有一个和他穿着基本上一样的女子。
看来是师兄妹出来过去进京赶考的,也差不多六月中旬就要考了,大部分的学子至少得提前一两个月出发。
“呵,只要我不带你们,其余人也不敢带。”
那女船夫,把撑船的杆子用力的往地上一扎,随后傲气的说道。
“你!”
那书生气的连一句话都不会说,只是用手指着那女渔夫,无能的张牙舞爪。
而其他的撑船的渔夫,也都纷纷当做没有看见,看来这个地方,不仅河里的水挺深,就连人也一样。
书生妥协了,从怀中左掏掏右掏掏也才掏出大概六百文钱。
“师妹。”
那书生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准备从后边的什么要钱。
“师兄,你等一下。”
师妹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随后皱着眉头在身上找了起来,果然还找到了,大概七百文钱。
然后高兴的递给了师兄。
“给!一共是一千文。”
书生把钱递过去了,结果那女渔夫嘲讽一笑。
“一个人一两银子,还是说,你们其中一人上船?”
这下直接把书生气的半死,差点吐血了。
“你……你这个奸商!”
原本到完汗的话,平常的只需要六百文就可以了,如今这个女渔夫竟然要一两银子,而且还是一个人一两银子。
但是如果他们要绕过河去步行的话,怕是赶不上六月中旬的考试。
毕竟去完汗的路都是荒山野岭,别说是到时候怕遇到个山匪或者就算是野狼她们也会没命。
而这个时候那些船夫就会抬高价钱,像这种大部分又穷的书生,只能望洋兴叹。
“师妹……”
书生没办法,只能低着头再次看着他的师妹。
“师兄,我的身上确实也没有钱了。”
师妹虽然很着急,但是她的身上也确实没有钱了。
书生没有办法,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人,还帮他说上两句话的,众人也都纷纷离开,该跑的该跑,该干什么事情的就干什么事情。
“世事炎凉啊!想我魏恒仪!苦读诗书十年余载!没有想到考试还能阻我前程!断我学识之路!”
那书生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点也没有文人之采。
不过想他读了十几年的书了,就到去考试的时候,结果告诉你没有钱不能考试,这种感觉可能这些人是无法理解。
“唉~”
司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抽出身上的二两银子。
“魏兄,这里有二两银子,你拿过去前去考试吧。”
司云把钱递到了那书生的手中。
“这……敢问兄弟尊姓大名,家住何地,待我考取功名之时,定会把这二两银子十倍奉还!”
那书生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看他那个样子,只要他去考试肯定能获取功民的样子,让司云无奈的笑了笑,此人有些自大。
“区区二两银子,就当是买个善缘。”
司云笑了笑。
“不行,诗书有云: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若是兄弟执意不告诉我,那我拿这个银两也定不会安心。”
读书的人就死脑筋,眼神特别坚定的说道。
“这……好吧,我名司云,家……齐云。”
司云妥协了,她不认为这书生到时候还能去找到她,毕竟她现在的样貌就和她女子的样貌不一样。
“好!司兄弟!待我考取功名之时,定然会回去报答你!”
那书生激动地行了一礼,而后边的师妹有些懵,但依旧行了一礼。
随后书生便拿着那银两交给了女船夫。
“啧,现在这些有钱人可真多啊,拿钱不回去给自己家父母孝敬孝敬,出来充当大好人哦。”
女渔夫冷嘲热讽的说完,一些之后。
然后便带着他们俩离开了。
“小兄弟,你要知道,二两银子可不少啊,这要是赔了得多亏啊。”
原本散去的人这个时候又回来充当大好人,在旁边一直唠叨。
司云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要去齐云,大概多少钱?”
司云寻了一个比较老的渔夫,看起来比较老实一点。
而那老渔夫看到那婆娘走的时候。
“两百文就可以了。”
老渔夫听到司云叫他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笑嘻嘻的用手伸出了两个手指说道。
这个价格也算公道。
司云点了点头,递给了两百文钱,随后便上那艘看起来有些破败的渔船。
“嘿嘿,小友不要嫌弃这里有点脏哈。”
那老渔夫扶着司云上了船,然后用袖子抹了一下有些脏兮兮的座位,随后尴尬的笑了笑。
“没有没有,挺好的。”
司云毫不在意,直接坐在了上边。
“好嘞!您坐好,咱启航!”
老渔夫高喊一声便撑杆,驾驶的渔船向远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