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学奇才

张慕之此人,本是在芭蕉镇长大,与楠木村相隔几十公里。

祖上是武馆营生,不过传承几代,武术精髓已流失大半。

张慕之虽痴爱武学,又身逢太平盛世,母亲恐他和父亲一样,依仗蛮力,到处行侠仗义,惹是生非,便极力反对他习武。

无奈他也就跟着父亲学了个七七八八,不成体系。

不过,那张慕之却是个难得的武学奇才。

从小就喜欢舞棍弄棒。

任何武功秘籍,只瞥一眼,便可心领神会,融会贯通。

一日,张慕之上山打猎之际,忽入一崎岖山路,抬眼望去,云雾层层相缠。

行至半山颠,忽听得山林之中有兽类稀疏奔跑之声。

只见他放低脚步,屏气凝神的向那猎物寻去。

见时机成熟,掣起弓弩,须臾之间,那猎物被一箭射中,嗷嗷倒地。

张慕之喜不自胜,疾跑过去,一把擒拿起来,细细打量。

呵,原是一只狐狸!

它通体泛靛蓝之色,兽羽轻飘飘、毛茸茸、蓬松松。

忽又见那猎物,双目羞怯怯、神炯炯、透亮亮。

还蛮可爱,让人顿时升起一丝怜爱之意。

好在,那弓箭只射中小腿狐皮,并未伤及肉身。

“你这小东西,竟生得如此灵性”。

张慕之拔出利刃,将灵狐包扎伤口,遂放手任它离去。

可那灵狐并不肯走,探出圆滚滚的小脑袋,举起右爪不停地挠来挠去。

忽又跳到林间步道,三步一回头,朝张慕之卖起萌来。

“你这灵狐,莫不是要将我带到何处”?

张慕之为一探究竟,遂踱步跟了上去。

那灵狐见张慕之跟来,歪歪扭扭的摇晃着屁股,一蹦一跳的往山巅而行。

不觉片刻,脚下已是百尺高阶台步,层层向上而建。

抬眼望去,清云飘雾之中,苍天大树之下又掩映一亭台楼阁。

大门两侧堆叠大小各异的嶙峋怪石,不多不少,正好十块,依序排列。

那楼阁红砖绿瓦,飞檐之上横卧一龙一凤,黄鳞黄甲,似要腾飞而去。

如此亭台楼阁,不知在这蓬莱仙境独存了多少年日。

张慕之正在看得出神之际,一修道仙人迎了出来。

那灵狐突然一跃而起,跳到仙人怀里,嗷嗷的嘶叫起来。

张慕之正在懵逼之际,忽有两个白袍男子手持利刃,从两侧朝他刺剑而来。

只见他定了定神,双腿屈膝跪地,身体猛的往后一仰,将那来势汹汹之剑巧妙躲避。

两名男子并不罢手,又急忙出剑朝他大腿攻击。

张慕之猛然弹起,单脚轻盈起身,纵身一跃,飞到更高台阶之上。

白袍男子正欲苦苦相缠,不料那灵狐突然跳出挡在张慕之身前。

“休要再动手”。

此时,怀抱灵狐的仙者怕是早已猜度到七七八八。

“是,丙太仙君”,两人拱手齐声说道,便乖乖退到一边,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位少侠,贫道乃这玄天阁掌门,这只灵狐或是被你所救”?仙君捋胡拨眉。

“这......一言难尽,既然这小狐狸已安全到家,在下就此告辞”。

张慕之不知该如何解释,转身便要离去。心里禁不住感叹,幸好这小畜生不会说话,若是让你知道真相,我岂能独善其身!

看着那少侠急忙离去的背影,丙太仙君还以为他做好事不留名,不由得对其心生好感!

遂立即施展法术,两眼冒出一道逆天白光,将张慕之法眼一看。

不得了!

这张慕之绝非一般凡夫俗子。

“这位少侠,暂且留步”,丙太仙君迎步狂追!

“贫道见你眉眼凌厉,天生雪骨,实乃练武神将。如若加以修为,必成一番气候。”

丙太仙君面露喜色,遂又闭上眼来,微微调整因急跑而产生的喘息声,轻轻的嘘了一口气!。

“仙君莫要说笑,在下只不过一介武夫,所学武术,无门无派,不成体系”。

张慕之害怕纠缠,准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此地。

“少侠莫跑,听贫道把话说完!少侠无需妄自菲薄!贫道法力高深,绝对不会看走眼!实乃伯乐相马,不忍埋没英才”。

“少侠何不归入我玄天阁门下,潜心修炼,假以时日,必成蛟龙”。

丙太仙君憋着一口粗气,卖力相求!

又合上双眸,右手执佛尘,左手开始一颗颗不停的拨弄起那一串流珠来。

“可我游手好闲惯了,不喜被约束在此仙阁,怕是要让仙君失望了”。

张慕之虽被一番高看,但对这些门派修为真的没有一点兴趣。

“非也,少侠大可来去自由。只是授独门武学,如是那可造之材,我们再令下定论,也为时不晚”。

见他诚意满满,张慕之不再推辞。

便拜在丙太仙君门下,闭门苦学,不出半月,竟将仙阁武术学得七成。

此时,已功力大增。

丙太仙君见时机成熟,便欲将本门至高神秘武学,倾囊相授。

此绝学练成后,配合仙阁的玄音神剑,便可观星象,测风水。

还可眼通三界,斩那魑魅魍魉,鬼怪小人。

不过,学此神功之人,乃是玄天阁下任掌门人选。

原来,丙太仙君终其一生,都在苦寻此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好在仙寂之前,心愿得以实现,也算是功德圆满。

丙太仙君本想将张慕之留在玄天阁,无奈其凡尘杂念太重,一时片刻难以除净。

如若将那少侠强行囚困于此,恐节外生枝,辱了仙阁清净。

便任由他去,了却红尘儿女情缘。

待到将来有朝一日,张慕之成为玄天阁掌门之人,便将神秘武学和那玄音神剑一并传授于他。

张慕之拜了丙太仙君,便学成归去,不在话下。

“娘,我回来了”。张慕之朝家中跑去。

“你这逆子,疯跑出去半月有余,叫爹娘好些担心。我现在管不了你了,看将来你娘子如何收拾你”。

张母端着一碟杂碎小米,正在院里喂鸡。

张慕之嘴角一弯,并不理会,摇头晃脑的就往屋里走去。

“对了,娘前几天去寒山寺给你求了一签,我这去就拿给你看”。

张母趋步跟了进来。

那寒山寺藏匿于巴山蜀水之中,独立在拔树撼山之巅。

周围茂林修竹萦绕,古柏森森群立,自是避世绝俗的风水宝地。

特别是那庙里的灵签,百求百应。

虽山高水远,但慕名而来之人却络绎不绝。

“娘那日点烛焚香之后,又磕头跪拜,虔心求佛。然后,抱着签筒摇晃起来,一支竹签落在地上,娘便拿去找庙祝看解”。

“你猜怎么着,那庙祝捋了捋胡子,喜笑颜开,直呼乃上上签也。”

张母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那瞎和尚说什么了”?

张慕之一时来了兴趣。

“休要胡说,什么瞎和尚,那庙祝说这位公子的意中人,冥冥之中,早已出现”。

“不过需历经坎坷,便可成为牛郎织女那般的神仙眷侣。嗯,你自己瞧瞧这签文”。

张母起身从屋里拿出一个盒子,找到签文,递给了张慕之。

“风平且看愁云散,水静但形独木船,恰似牛郎会织女,祸难但消七夕中”。

张慕之开口念了起来。

“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你成亲的那一天了”。

张母看着张慕之,脸上略过一丝忧虑。

“娘,休要胡说。我看那瞎和尚就是在打诳语。牛郎织女就是一对儿苦鸳鸯,一年只能相见一次,算不上什么神仙眷侣”。

张慕之说罢,侧过身去,一抹夕阳袭来,将他身形轮廓映衬得更加健壮挺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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