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结束,再次回到傅家,已经是下午一点钟。
“念念回去吧,粥粥也好半天没睡觉,有点呕人,一起回家吧?”
看着女儿的疲累,邵冰心疼说。
提到小粥粥,时念念的视线看过去,小家伙确实有点吭哧,扁着肉嘟嘟的小嘴巴,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
“好,那我就告诉傅云琛一声。”
“嗯。”原本想说没必要告诉,或者他们去告诉一声就行,可……还是让他们见一面吧,万一还有其他的话要聊。
等找到傅云琛,他在处理一些后事。埋葬老太太的地方在一处风水宝地,阴沉沉的天空导致今天的湿气很重,地面上的杂草染着露珠,他的裤腿湿漉漉的脏污着。
连着几天没睡好,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很差,脸上有着浓郁的疲惫感。
“我要回去了,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时念念对他讲。
“嗯。”傅云琛淡淡应,“回去后好好休息,别想其他的,安稳睡一觉。”
“知道了。”时念念转身,走了几步之后,她又停下脚步回头,没有丝毫意外,傅云琛还在凝视着她,在她看过来,提了提唇角。
可是那笑容明显透着牵强。
时念念的心狠狠难受了一下,她想起来二哥说的话,说傅云琛并不是真正的傅家人。
那他自己知道吗?
傅云琛心思缜密,不是神经大条的人,对于这件事……他也许是知道的吧。
那傅凌城知道吗?
那也不是个含含糊糊的性子,想必,也应该是知道的。
若是这样……傅家只剩下他们父子俩,每次面对面,心里会是怎样的想法呢?
会不会尴尬、不自在。
并且,傅凌城之前一直在国外,一年也打不了几通电话给傅云琛,显然是不喜欢傅云琛的。
如今傅老太太已经去世,没有了中间这个纽带桥梁,他们的关系会不会逐渐变得越来越糟…
也许是时念念想多了,但忽然间的……她好心疼傅云琛,觉得他好难啊。
不由自主的、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走去了傅云琛身前,抬手抱住了他。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的。”傅云琛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时念念没说话,随后松开他,转身离开。
傅云琛跟刚才一样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别试图用老太太去世,来挽回你跟念念不可能的感情。”
有声音忽然传来,一直在不远处盯着这边的沈亦寒走过来,冷冷的警告傅云琛。
傅云琛看他,他又道,“你在我们沈家已经被全员 pass掉了,如果你继续纠缠念念,也将会让念念陷入痛苦中。”
撂下这句,沈亦寒也离开。
——
傅老太太去世的后续效应,远没有结束。
沈家老大、老二都猜了出来,那天送葬的人之所以哭的那么伤心,背后真的有人在做推手。
那些人在傅老太太下葬后,一直赖在傅家没走。
一开始,他们美曰其名的说要帮忙,可隔了两天了,他们还不离开,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些事,都是老管家去处理的。
老管家实在赶不走,只能把这件事告诉傅云琛。
傅凌城这几天因为操劳,血压有些升高。
傅老太太去世,让集团的运转不能停,傅云琛连轴转,在傅老太太下葬后,直接就去处理集团的事儿。
还有媒体有关于傅老太太去世的各方面报道,也需要他亲自过目,他每天是真的忙,一件件的事情都在等着他敲定。
赶到傅家老宅时,老管家正在和那些个人(已经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了)争吵。
那些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是这家的主子,趾高气扬的训斥老管家。
“你让我们走就走啊?你算个什么东西?排辈来讲,我还是你姑姑呢!”
(老管家也是傅老太太的远房亲戚)
“你跟我们讲不着,让我们离开的话也别说了,省省吧,免得白费口舌!”
“就是,我们也没在你家啊?再说,你能在傅家?为什么我们不能?”
“别逼逼叨叨的,看到你就心烦!离我们远点!”
他们人多,叽叽喳喳的说着,吵嚷的厉害,老管家只有大着嗓门才能压住他们的声音。
“我最后再说一遍!如果你们再不走,我可就直接来硬的,让保镖把你们轰出去了!”
老管家咧着嗓子,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赶我们个试试?!”
“就是!赶个试试!”
边说这几个人走上前,对老管家推推搡搡。
“你们干嘛呢?你们……诶!”
老管家差点被推倒,身后有人扶了他一把,老管家回头,是傅云琛。
“少爷,”终于等到少爷来了,老管道,“少爷你看他们一个个的……”
傅云琛的脸色冷冷,盯着那些人,“这里也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谁允许你们在这闹?都给我赶出去!”
这边闹的动静很大,保安一直在这守着,傅云琛一声令下,保安齐齐过来驱赶。
其实刚才也驱赶了,但没那么大底气,如今傅云琛也这么说了,保安声音洪亮,“都出去!”
可那些人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有人嘟囔,“你让我们走就走吗?这里是傅家,你傅家人吗?”
“是啊,当初陈岚可以亲口承认,把亲子鉴定书都拿了出来说你是成家人,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傅家赶我们?”
“对啊,有什么资格?”
那些声音不大不小,一清二楚的落进傅云琛耳中。
老管家也有听到,原本傅云琛来了,他想着,这些人会畏惧傅云琛,没想到一个个的王八蛋!这种喷粪的话都说的出来他们嘴巴是屁眼子吗?!!
“王八犊子垃圾货色!都给我滚!”
不远处的地上有根手腕粗的树枝,他拎起来朝这群人打去!
“都滚啊!在傅家吃吃喝喝这么多天赖着不走,原来是存了别的心思?老太太不需要你们哭丧,你们连她最疼爱的大孙子都诋毁,你们根本不是来哭丧来的!”
“滚!”
“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