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汇大厦里的电梯一分钟后升上来了,陆飞泰然自若的走了进去。轻轻按下了1的按钮。随后电梯缓缓下行,却在6楼停了下来,随后电梯门打开了。
此时两个日本军官叽里咕噜的在电梯外说着什么。见电梯停下打开后假扮服务员的陆飞在电梯里,年长的日军军官脸色一沉,低声喝道:“你滴,出来,支那人不能和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一起坐电梯。”
陆飞本不想多事,可奈何有人送上门找死,这都不成全他们,会被雷劈的。
他眼中的厉色一闪过而过,立刻低下头唯唯诺诺的答应,低眉顺眼的走出了电梯。两个日本军官理所当然,志得意满的走进了电梯。接着年轻的日本军官按下了关门的开关,电梯门开始从两边向中间合拢。
陆飞缓缓抬起头看着电梯的两个日本军官,嘴角的讥笑泛起。
“唰唰唰唰”,突然他双手连挥,四把飞刀出手,飞刀瞬间扎进了两个日本军官的喉部和面部。这么近距离的飞刀出手,匕首完全扎进了他们的头颈部,只留下了刀柄。
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陆飞戏谑的看着两个日本军官愕然绝望的眼神,吐了吐舌头,随后他们的视线慢慢被电梯门隔断了。
陆飞轻松的转身离去,往走廊西侧走,准备找另一部电梯下楼。他走出十几米后发现墙边有个货梯,他摁下了向下按钮,等了半分钟电梯来了。陆飞坐上电梯摁下按钮,不到20秒便到了一楼,他像没事人般走出电梯,向大堂方向走去。
此时大厦的大堂里已乱成一团,十几个鬼子士兵和保安聚在电梯旁,已经有人往上冲,还有人在大声叫喊着什么。陆飞略略低着头,向门口自动旋转门走去。
此时百乐门大厦的大门口已空无一人,负责防卫大厦的日本岗哨听说出事了,都进去帮忙,准备缉拿凶犯了。
陆飞见这么容易就出来了,倒是不想马上就走了。他面朝着自动旋转门,低头带上了阎王面具,掏出了汤姆逊冲锋枪,转身对着电梯旁聚集的日本鬼子和各式人等疯狂扫射。
“嗒嗒嗒嗒嗒嗒”,打字机般清脆的枪声响彻大堂,凶猛不间断的火舌从枪口持续喷出。陆飞端着枪,横向扫过大堂,把所有见到的人一一打倒,尤其对有意开枪的日本鬼子兵和便衣保安人员重点照顾。这里的保安百分百是特高课或是什么日本其他情报组织的人,不可能有华夏人,他杀起来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电梯旁的血雾不断的喷出,片刻间墙上、电梯门上都溅上了血迹,十几人在他面前挣扎、逃跑、哭喊,陆飞却毫不心软,全部打杀就完了,你们手上华夏儿女的血还少吗!
尽管他控制了一下射速,100发弹鼓还是10秒后就打完了。被弹雨肆虐过的大堂满地都是死尸和呻吟的人。陆飞手上汤姆逊子弹一打完,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推动身前大厦的自动转门人走了进去。等他走出自动转门,脸上的面具和枪已经不见了。
陆飞出了大门后随即右拐,大步快走。半分钟后,他转过大厦的墙角,躲进边上绿化的阴暗角落里,快速换上了西装,随后大步往北,片刻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十分钟后,陆飞走进了几百米外天潼路的一家夜宵馄饨铺,叫了一碗大馄饨。
几分钟后,陆飞慢悠悠的吹着刚上桌的馄饨,听着外面警笛、哨子不断佯装不解的问店主道:“老板啊,到底啥事体啊(什么事啊),这年头,出来吃点馄饨啊嘎吓人(都这么吓人),啥路子(什么意思)?”
“勿晓得呀(不知道啊),我去问问看。”沧桑的中年店主,走到店门口四处张望,大声问向隔壁的烟杂店的老板打听情况。
几分钟后,他走回来摇头道:“听说出大事体(事情)了,死了老多东洋人,到处在盘查,小阿弟,侬快点吃,早点回去。”
陆飞不急不慢的吃完递给了店主一块大洋,摆摆手不要找钱。掏出湿纸巾擦擦手擦擦嘴,站起身准备出门回家。
这时街对面呼啦啦的冲出来两个巡捕,跑了过来。
“临检,所有人都不许动,查证件,快,说你呢,快过来。”气喘吁吁的年长巡捕对着陆飞大声喊道。
陆飞一脸无辜的举起了手,慢慢走了过去。自觉的掏出了护照,递了过去。
“阿sir,我从米国刚回来的,职业是医生,到底出了啥事体,嘎吓人(这么吓人)。”
“是我问侬,还是侬问我?讲,刚才在什么地方,为啥来吃馄饨?”
“刚刚回国,今朝牙道(今天晚上)去百老汇酒吧各的白相相(这里玩一玩),肚皮饿了,来吃晚大馄饨。”
“肚皮饿了么,出来吃夜宵呀,各还有啥花头(还有什么花样)?”
“跟我走一趟吧,去巡捕房讲讲清爽,外国回来的了不起啊。”
陆飞皱着眉看着巡捕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深觉奇怪。自己西装革履,看上去没有那么好揉搓的样子,巡捕胆子这么大,不怕米国政府的抗议吗?
馄饨店老板心肠不错,故意咳了两下。陆飞转头看去,他隐蔽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互相搓了一下,意思是他们要钱。
陆飞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里的巡捕心都黑到什么人都要敲一笔的地步。心想现在干掉他们也不太好,毕竟敲诈罪不至死,又是华夏人,有点下不了手,还会连累馄饨店老板。
陆飞摇摇头站起身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几块大洋低手递了过去。打着哈哈道:“两个巡捕阿哥啊吃力来(辛苦的很),夜里还出来办公,来来来,小小意思,吃点早饭。”
年长的巡捕暗搓搓的接过大洋,手里一盘马上笑逐颜开:“还是吃过墨水的人拎得清,早点回去困觉(睡觉),夜里少出来,外头乱的一塌糊涂。阿三,阿拉回去(我们回去)。”
两名巡捕笑嘻嘻走了,陆飞朝馄饨店老板点点头,又留下一个大洋在桌上,起身走了出去。他清楚现在百老汇路附近肯定戒严巡查,便没有原路返回,从东熙华德路(今东长治路)往回走,准备绕个小圈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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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上海的晚上,各式门面上的招牌霓虹闪烁,这里又是日本侨民和犹太人的聚集地,一路走来为数众多的日式料理、西餐厅、酒吧、舞厅都在正常营业。陆飞看了下手表,现在是晚上10点,孤岛时期的魔都有种畸形的繁荣,莫名其妙的歌舞升平。
陆飞饶有兴趣的东看看西看看,突然从左边的里弄里走出5个身穿黑绸衫的汉子,堵住了他的去路,领头的精瘦汉子,还带着礼帽,拉开黑绸衫露出了里面的盒子枪,威胁道:“先生侬好,现在查身份,阿拉是76号,勿要(不要)讨不自在,配合阿拉(我们)进去聊聊。”
陆飞一脸的生无可恋无奈道:“又来了,还没完了,刚刚巡捕敲了我5块大洋,76号又来了,欺负老实人是伐(是吧)。”
精瘦汉子一本正经的道:“阿拉是查身份,勿(不)敲竹杠,当然侬要弄点钞票让阿拉吃夜宵,阿是可以各(也是可以的)。”
不过这次陆飞却不肯息事宁人了,因为他听到了对方是76号,汪伪政权的特务机构臭名昭著的76号!要说日本鬼子该杀不假,汉奸更是该杀!他本来到这儿就是搞事情,事情越大越好,正好这帮作死的汉奸特务送上门。
“你们是76号?不要骗人哦,几只瘪三冒充的吧,阿拉是上海人,勿要当阿拉冲头斩(不要当我是傻瓜敲诈)。”陆飞一脸不屑的问道。
“想去极司菲尔路76号吃辣椒水是伐,跟侬讲,丁老板是我干爹,看看,这是证件。”
陆飞接过证件看了看,的确是类似于后世驾照般的黑本子,上面写着小组长的头衔。他稍稍环顾四周,此时马路上近处无人在前,远处有一些看热闹的指指点点。
他随手把证件还给了精瘦汉子,伸手进裤兜里假意要掏钱,嘴上还说着闲话:“吃人的魔都,到处要大洋才摆得平,唉,倒霉。”
精瘦汉子和围过来的大汉们,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都觉得今天又有进账了,可以去喝一杯花酒了。
陆飞右手从裤兜里拿出来,伸到精瘦汉子的面一摊,空空如也。
精瘦汉子看着他空空的手掌勃然大怒,正要发飙,陆飞双手一并,两把m1911a1突然出现在手,毫不犹豫的抬手开枪。
“呯呯呯呯呯”有节奏的枪声骤然响起!
在几米距离上的面对面枪击,简直如同处决一般。陆飞双手左右轻移,每开一枪必将黑绸衫特务爆头。5枪过后,黑绸衫全部躺倒在地,再无动静。没人来得及逃跑、没人来得及喊叫、没人来得及反抗,两秒内,全数去地狱领了盒饭。
这里枪声一响,远处看热闹的闲人们顿时呼爹喊娘、呼朋唤友仓惶奔走,转眼间便逃进了各处弄堂,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吃瓜群众。
陆飞不慌不忙的把枪收起来,拎着地上最大个子的黑绸衫尸体的衣领,拖进了弄堂暗处。两分钟后陆飞换了身黑绸衫,出现在了东熙华德路(今东长治路)上,接着快步跑到马路对面,走了几步后隐入了弄堂深处。
他消失几秒后,马路上立刻哨声四起,事发地附近热闹了起来。几分钟内巡捕和各方人马都涌了过去。陆飞则在弄堂里七拐八拐的往东而去。
他一路兜兜转转绕的七荤八素,好歹他前世曾经在这座城市生活了30年,对于小路和弄堂走向心里还有点数,一路转来总算没有迷路。半小时后,陆飞回到了汇山路的暂住的公寓门外。
陆飞也不拿钥匙开大门,怕惊动房东郑太太。左右看看街上暂时没人,单脚一跳,双手抓住围墙,手一拉一撑,便翻进了公寓院子内。随后又是几步冲到公寓墙边,跳起抓住二楼窗台,一拉一伸之间,瞬间翻进了202室。
陆飞也不开灯,到卫生间上了个厕所洗了把脸,讲究的换上睡衣。上床睡了,不一会便香甜的睡着了。
而此时两三公里外的夜上海,早已滚水浇油,沸反盈天。夜晚的日租界马路上到处是巡捕、日本宪兵、各方势力的特务,他们四处侦缉打探,却又一无所获。这个年头既没有摄像监控,也没有dna技术,更没有人脸识别。各方势力到处找寻目击者,可还是没人知道今晚的大事是谁干的,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到此大开杀戒。
这一夜外界的不平静,却似乎和安然高睡的陆飞毫无关系,等到天光大亮时,陆飞还在蒙头大睡,外面的报童大声的吆喝把他给吵醒了。
“惊天大案,昨晚百老汇发生惨案,东洋人惨遭屠戮!”
“神秘枪手,先刀后枪,当街打死数十日本海军陆战队队员!”
“百老汇大厦内血洒大堂,无数日本兵被杀,惊天血案的背后主谋到底是谁?”
“快来看啊,东洋人死的好多啊,爷叔阿姨们来买报纸啊,看个究竟。”报童卖力的吆喝着,出来吃早饭的男男女女们一拥而上,不一会当天的报纸就被抢个精光。
“啧啧啧,结棍(厉害)!不知道哪路英雄好汉干的,杀的好啊,我们华夏人还是有血性的。”一位老大爷看着报纸、喝着豆浆赞叹道。
“侬哪能(你怎么)晓得是阿拉华夏人做的,说不定是外国人弄出来的事体(事情)。”边上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抬杠道。
“这侬就不懂装懂瞎讲讲了(乱讲了),报纸上都讲了,有人看到这个好汉带着个阎王的京剧脸谱,侬想啊,外国人哪能(怎么)会搞这种生活(东西),西方人的面具都是遮眼睛的,阿拉华夏人是遮脸的。”
“是伐,有道理哦,各种(这种)男人是模子(好汉)!替阿拉出了一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