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对方战斗机飞行员,陆飞挂上了通话器。
芬妮此时已瘫在了驾驶位,脸色煞煞白。
“杰克,你接过去开一会儿,我缓一缓,去个洗手间。”芬妮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背后和屁股上已是湿漉漉一片,完全汗湿。
陆飞在副驾上接过了飞机的控制权,调整机头微微朝上慢慢将飞机升空。
艾达见芬妮走路有些不利索,赶紧松开安全带从后上来,扶着她去了厕所。过了几分钟,芬妮脸上湿淋淋的回来了。
“亲爱的,没事吧。”
“腿脚酸软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的后遗症,我可不是胆小害怕啊。”
“把庞巴迪开成了战斗机,你要是胆小,我们就是一群鼠辈了。”
“我来吧,差不多到万米高空,要把飞机拉直。”芬妮朝后招呼了一声,接过了飞机控制权。
很快她把庞巴迪拉平了机头,调成了自动控制,拉着陆飞往机舱去。
野狐兄弟们在机舱里或坐或站,围在一起。
“队长,赶紧定下来我们去哪儿,庞巴迪还在往南飞。”
“如果没被北约发现锁定,我们偷偷去尼日尔或乍得会比较合适。现在就不一样,我们可以在利比亚境内随意飞了。”陆飞拧开一瓶机上的库存矿泉水,抹了抹汗。
“我们去阿尔及利亚南部,那里荒凉且人烟稀少,军队和防空更少。”拉斐尔手上拿着飞机上的非洲地图,凝思片刻后说道。
“拉斐尔说的没错,芬妮,找个南部小镇或公路节点的坐标设置自动导航,飞了再说。”
芬妮点头自去了。
贝尔示意大家拿出电话,放在包里拿到了机头驾驶舱里。
“落地前我们要想好,是请公司派专机来接我们还是让杰克找fbi的人来帮忙。毕竟我们带着两吨卡扎菲的黄金呢。”贝尔轻声道。
“每次让公司处理黄金钻石的,他们都要抽头的,手续费贼贵,还不如找fbi的人帮忙。杰克的老爸怎么好意思占我们便宜。”一谈钱,艾达双眼立刻闪闪发光。
其他兄弟也好不到哪儿去,频频点头,这可是他们拼死拼活抢来的黄金,这一年没开张,还不得多赚点。交给公司处理,至少30%就没了。
“我觉得找fbi处理肯定能多一点,你们想啊,这架庞巴迪x-45也是钱啊,留给公司他们也处理不了。给fbi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卡扎菲的庞巴迪,就算不计算经济价值,对于米国政府来说它也是个炫耀贴啊。”陆飞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有道理啊,读书人就是精明,不像我们这帮大老粗,杰克,赶紧打电话。”
贝尔催促陆飞打电话,尽快确定行程。
陆飞当着大家的面再次拨通了给伯恩的电话。
“爸爸,我脱险了。”
“太好了,我还怕来不及,都安排了fbi特种部队,准备去当地搜救你呢。吓的我不轻,说说,你怎么逃过导弹的?”
“我们有英雄的毛子女飞行员,至于细节,那不重要。我还有事请你帮忙,我们坐的庞巴迪准备迫降在阿尔及利亚的南部,你能想办法把我们捞回去吗?”
“是飞机损坏了吗?危不危险?”伯恩呼吸又急促了不少。
“不是,我们只是不想降落在阿尔及利亚的官方机场,会被阿尔及利亚军人和警察包围检查。”
“那有什么好怕的?你们是fbi派出去的行动队啊。他们没这么大胆子,阿尔及利亚人可是要看法国人的脸色过日子,法国人要看谁的脸色你们懂的。”
“咳咳,主要是我们还抢了卡扎菲儿子的两吨黄金!”
“what?你说你跳伞救人已经够离谱了,怎么还抢了卡扎菲的一大票黄金?这合适嘛!这也太像我儿子了,哈哈哈。”
“那是,老子英雄儿好好汉嘛,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带着黄金回来?或者我把黄金交给你,你给我兑换成美刀?”
“这简直就是送功劳给我啊,这事太棒了,你们是我当成派出去行动队,获得了辉煌的战果!就这么解释,大家都有好处。
接着你们把黄金和庞巴迪给我,我给你们8000万!对了,得是黄金啊,别是什么含量不高的破合金,别坑你老爸。”
“太好了,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我代表野狐答应了。黄金自然是千足金,金砖上有利比亚银行的印记,绝对没问题,具体怎么操作?”
“具体这么办……。”
两人商量了几句细节后,很快挂了电话。
陆飞和兄弟们击掌相庆后,走入了驾驶舱,一分钟后庞巴迪转向了正西方向。
一个多小时后,庞巴迪穿过了空中看不见的国境线,陆飞在副驾上很快看见了阿杰尔高原国家公园的大片深褐色石头区。
“杰克,我们离预设的目的地贾奈特只有几十公里了,接着往哪个机场飞?坐标呢?”
“刚才你不在,忘了告诉你了。不飞了,都看你的了!我们就在公路上降落!”
“靠,你个不靠谱的熊猫!你也没提前说啊,我还以为在正规机场降落呢,这下麻烦了。”
“刚和老爸打成协议,有人会到我们降落的附近来接应,具体我不说了,简而言之,连飞机带黄金,我卖了8000万。”
“你不早说!有钱就什么困难都没了,大不了降落几次嘛!亲爱的,来,找一下航空手册,找到降落部分。”
“啊,这也太夸张了吧,你不是老飞行员嘛,还得现查怎么降落?”
“大惊小怪的,我查一下具体流程和步骤嘛,民航客机和战机还是有些差别的。最重要的是,你已经把庞巴迪卖钱了,这万一断个翅膀、烧掉个发动机什么的,fbi也有损失不是。”
陆飞下意识的点点头,认为她这话没毛病,很有客户意识。
陆飞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厚厚一本航空手册,两人开始研究降落程序。机舱里一帮兄弟通过耳机听到了两人对话,大家立刻开始系安全带。
“靠,上次芬妮迫降,我差点得了高血压,希望这次能少点刺激。”贝尔脸色又不好了。
“队长,如果我出事了,记得照顾奥丽芙。”韦伯斯特抓着贝尔手诚恳道。
“不至于,芬妮不着调,杰克还是靠谱的,啊啊!”贝尔话音未落,庞巴迪忽然朝下俯冲!
“不好意思,动作大了点,习惯了哈,系好安全带哦。”芬妮想起来,机舱里是有乘客的,这不是战机降落。
“胖灰猫,我的脸都贴在队长的座椅上了,回去你得赔我一个包包!”
“亲爱的,先活着下地再说吧。闭上嘴,系好安全带!”拉斐尔正抵抗着俯冲力系安全带,觉得艾达这时候还想到要包,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可事实不照顾他们忐忑不安的心情,几分钟后,庞巴迪冲着地面公路就冲了下去!
“减速,减速啊,速度太快了!”陆飞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仰,破音大喊。
“我收油门了,谁知道庞巴迪这种高级货反应居然这么慢。”芬妮满不在乎的耸耸肩。
“拉起来,拉起来,前面那段公路是弯的,我们会撞山的!”陆飞面露惊恐大声嘶喊。
“拉就拉,喊什么喊,昨晚没怎么睡,有点看不清。”芬妮往后用力一拉方向盘,飞机再次拉起。
“别啊,现在一定要注意力高度集中,你得清醒无比!”陆飞苦笑道。
此时阿尔及利亚阿杰尔高原国家公园的公路上。
两个牵骆驼的当地人正慢悠悠的行走在公路边上,忽然间飞机从他们头上十几米飞过,两人的头巾和宽敞的阿拉伯长袍瞬间被强风吹跑,他们身上只剩下了短裤!
两人捂住短裤,看着眼前庞大的飞机再次拉起,无数的mmp脱口而出。
庞巴迪在低空盘旋了一圈,再次朝公路俯冲了下去。
“还要俯冲?让我死了吧!呕!”杜威实在是忍不住胃部翻腾,抓起个呕吐袋就开吐了。
“还好我没吃什么东西,艾达,照顾我妈妈!”
“你凭什么认为,我比你更扛撞击?”
在兄弟们恐慌的喊叫着,庞巴迪终于降了下去,嘭的一声,前后起落架上的轮胎着地跳了一下,飞机落下后在公路上滑行了一段后,猛地刹住了车。
野狐兄弟们顿时在庞巴迪里前仰后合,感觉人生达到了高潮。
而不远处公路上的两头骆驼已吓疯了,他们挣脱了主人的拉拽,逃进了公路旁的沙漠中。苦逼的两个短裤男拼命跟了上去。
两分钟后,兄弟们互相搀扶下了飞机,坐在了公路旁。
人手一支细雪茄,安神定惊。
“不管怎样,芬妮还是把我们安全的带回了地面,很牛逼的。”陆飞尬笑着擦了擦汗。
“那是,老娘当年在队里降落成功率是最高的。”
“啊,空军还有降落不成功的?”韦伯斯特疑惑的问道。
“是啊,战斗机四分五裂的也不算少数。”
“咳咳咳,看来身材好的女人运气不会太差。”陆飞猛咳了几下。
“我们等什么?这要是拖下去就麻烦了。你看过路的车辆都有点懵逼,公路上停了架飞机,他们只得从沙漠里绕路了,过一会警察就来了。”艾达不解的问道。
“我们等fbi当地探员过来,他们会把金砖运走,然后我们继续坐庞巴迪上路,去阿尔及利亚的君士坦丁国际机场。”
“哦,啊!还要坐芬妮开的飞机?”
“刺不刺激,意不意外?”芬妮笑嘻嘻的伸过头来,表情十分的讨打。
十几分钟后,两辆皮卡停在了庞巴迪边。
下来四个当地人打扮的大汉,径直朝野狐兄弟们走了过来。
“杰克?我是fbi阿尔及利亚分站的负责人,伯恩派我来。”领头四十来岁男子热情的伸过了手,陆飞站起来也伸手过去。
两人耳语了片刻,确认了彼此的身份后,陆飞朝兄弟们使了个眼色。
贝尔带着大家开始往皮卡车上搬金砖。
几分钟后金砖搬上了皮卡,四人转身就要上车走人。
陆飞拉住了负责人,从枪包里数了八沓美刀塞在了他手里。
“在异国他乡吃风咽沙的,大家都不容易,小小意思,让兄弟们喝杯酒润润嗓子。”
“杰克公子够意思!怪不得总部的兄弟们都说跟你打交道如沫春风,nice的很。”中年人笑嘻嘻的接过了钱,喊过身后几人直接分了钱。
“谢谢杰克长官!好好干活,别出了岔子。”
三个探员拿到钱眉开眼笑不已,恭维的话说了一箩筐后,这才分手上车。
“杰克,你出手大方。做事周到,不像二十出头的人。”贝尔拍拍他肩膀道。
“换位思考嘛!他们风尘仆仆的赶到这破地方,一点好处都没有,又怎么会尽力办事。我们走吧,芬妮,请继续你的表演。”
两个小时后,庞巴迪稳稳的降落在了君士坦丁国际机场。
一回生,两回熟,开小型民航飞机也就这么回事,完全不放在女毛子的眼里。
一群当地警察和十几个fbi的黑西装围了上来。经过当地警察对飞机和他们带的行李的一番例行检查,以及大量的废话询问,他们很快被黑西装带走了。
十几分钟后,他们坐上了fbi的黑色商务车。
“长官,欢迎你们胜利归来,上面说安排你们在附近酒店住一天,明天专机接你们回米国。”一个上了年纪的黑西装讨好给副驾上的陆飞解释道。
“没事,我们正好可以洗洗涮涮,吃顿好的。”
“终于安全了,这该死的战争,该死的利比亚。”
晚上,君士坦丁五星级酒店的行政套房中。
陆飞挂上了和妈妈莎莉的电话,揉了揉发烫的耳朵。莎莉把他一通臭骂,主要原因是莱佛瑞告了黑状,埋怨他又呈英雄。
“莱佛瑞是两面派啊,下午恨不得从电话里爬出来和你亲热,没想到早早就告了黑状。”
芬妮钻在他怀里,嘟囔了几句。
“对不起,让你陷入了三人游戏,是我的错。”
“回去后,我不会让你难做的,可今晚你是我的!”
“说归说,你也不能太夸张吧,我们都累了快一星期了,你哪来这么大的劲头。”
“少废话,快过来,浇花洒水的时间到了。”
“妈妈!我要回家,下午的体力还没恢复过来呢,你又来?”
“嘿嘿,往哪儿跑,房门早就反锁了。”
房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晚厮杀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