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董重要逮捕吕布

“杀——”

正在奋力厮杀的李蒙拼命挥舞大刀,可此时的他像是陷入了泥潭中,左冲右突就是难以突破敌人的军阵,身边的兄弟一个又一个惨叫倒下,就在这时,背后突然响起密集铜锣声。

“当当”铜锣声响起,李蒙差点一口鲜血喷出,就在这时,一杆步槊猛然刺来,“当”的一声,尽管竭尽全力劈砍,可还是没能躲开,肋下一阵难以承受的剧痛。

“啊——”

李蒙栽落战马,一将闪出,扬刀怒吼。

“狗贼,樊能杀你——”

李蒙身受重伤,刚要勉力转身……

“噗。”

刀光闪过,李蒙身体摇晃数下,不等摔倒,尸身已被樊能踢出数步。

“将军——”

残存的亲随怒吼,齐齐舍下身边敌人,齐齐怒吼挥舞刀剑杀向樊能,樊能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缩入军阵。

“杀!”

“杀光他们——”

随着怒吼声,无数兵卒再次刀刀见血拼杀在一起,铜锣声声不断,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北面杀出无数人,为首大将一马当先,身后兵卒潮水般涌来。

“太史慈在此,贼人休走——”

“杀——”

“杀啊——”

……

震天喊杀声,五千雒阳营被朱儁三万兵马困住,吕布所领五千杂兵突遭背后两万大军杀来,士气大乱,吕布此时也慌了,他没有想到背后还有两万兵马。

“贼子吃我一刀——”

太史慈连杀数人,正见吕布几若无人可阻,大怒,举刀便向吕布砍来。

“当——”

一声巨响,太史慈连人带马震退数步,大骇。吕布大怒,转身挥舞大戟便是一刺。

“贼子,死——”

“当——”

太史慈奋力又是一击,两人连连拼了数个回合,太史慈不敌。

“一起杀了他——”

太史慈怒吼,无数兵卒蜂拥而上,无数兵卒举着长戟、步槊乱戳,吕布怒吼连连每次挥舞大戟,可敌人太多了,宋宪、魏续等人见到吕布危险,不顾一切的带着人冲杀到近前。

“将军快走——”

“快走——”

陈宫头发散乱,哪里还有丁点儒雅文人模样,吕布怒吼连杀数人,放目去看,自己兵卒逃的逃,散的散,围拢在周边的仅有百十人……

“宋宪、魏续,随我杀出去——”

“杀——”

吕布悍勇无双,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几若一柄切开油脂的利刃,无人能挡锋锐,暴吼连连之下,竟有近千人尾随在后,生生冲破了敌人的军阵。

“走——”

吕布怒吼,此时的他哪里还管其他,向着虎牢关便是狂奔……

战场喊杀声震天,无数人在绝境中拼死挣扎,但他们却只是蛛网中的蚊虫,无论如何挣扎,最后还是成了战争巨兽口中的猎物。

命运好像早已注定,可就在朱儁准备亲领一支兵马强攻空虚了的虎牢关时,大地开始震动,激烈厮杀的战场无人注意到了脚下的震动,直至一道黑线出现在南面时,袁遗这才惊恐尖叫。

“凉州羌骑——”

无数人停下杀戮,下一刻又山呼海啸四散奔逃。

“混蛋——”

朱儁赤红着双眼怒吼,狰狞的面孔让袁遗有些敬畏。

“将……将军快走,凉州羌骑一旦将我等困住,想走就走不掉了……”

“大人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将拉着袁遗,不是别人,正是从管城逃过来的吕尚。

“大人快走——”

“走——”

吕尚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袁遗战马就是一鞭。

“保护大人,快走——”

吕尚怒吼,百十骑护着袁遗向北狂奔,朱儁看到这一幕,愤恨指着南面。

“临洮狗贼——”

朱儁不甘怒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看着就要大获全胜,偏偏这个时候那该死的小儿杀了过来,看着惊恐奔逃的兵卒,想要奋力阻止却无能为力。

“走——”

朱儁心脏滴血却不得不狂踢战马,与他这般的还有不少人,都是一些将领。吕尚从管城逃入陇城,带来的消息太过骇人,开封十五万兵马战败,董虎给他们留下的时间太短,没有给袁遗、朱儁、刘繇有任何准备的时间,如此仓促的撤军,军中将领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三人只得将开封战败的消息实话实说,而这也无可避免的被兵卒中的一些人得知,继而就不再是任何秘密。

十五万人都败了,向成皋撤退的五万兵马从内心里就已经怕了,见到延绵数里的无数铁骑出现,哪里还有丁点抵抗意志?

一人尖叫奔逃,无数人四散狂奔……

“呜呵……呜呵……”

无数人扬起马刀,亦有无数人挥舞着弓箭,凉州大马的速度太快,飓风一般横扫整个战场,稍有抵抗的,不是被高速疾驰而过的弯刀砍成两段,就是被一支支利箭射杀当场……

“自己人,我们是雒阳营的……自己人……”

战场太过混乱,残存的雒阳营兵卒大骇,手中的刀剑早就被扔了远远,跪在地上,张着双手,不断大吼着“自己人”,但高速奔驰而过的铁骑根本不理会他们,直至奔行速度最慢的重甲骑出现……

“砰。”

一声沉闷落地声,原本还大吼大叫的十余人全都闭上了嘴巴。董重掀开面甲,指了指一名染血的汉子。

“你。”

“小人李三……是……是李蒙都尉名下曲侯。”

“李蒙?李蒙不是守在虎牢关吗?谁让你们跑到这里的?”

董重若不问出这样的话语,李三或许会畏惧人马俱甲重骑将,可现在,一想到兄弟们一个个惨死,再也无法抑制住悲愤,用着染血的手臂擦拭泪水……

“是狗贼吕布!”

“那狗贼拿着大公子、徐将军的手令,非要逼着我等出关,逼着我五千雒阳营送死……”

李三悲愤难忍,断断续续说着吕布是如何逼迫将士们出城厮杀,逼迫疲惫不堪的兄弟与敌厮杀……

“董帅离开荥阳之前曾与将军说过,只要我军守住虎牢关便是大功,可那狗贼吕布非要逼着将军出城攻打贼人,不出兵就要用军法斩了将军……等到兄弟们急行赶到贼人面前时……兄弟们已经累的无法作战,可那狗贼还是强迫着兄弟们率先冲阵,当……当兄弟们陷入重围,一再求援时,他……他却不来相救……将军他……将军他也被贼人杀死……”

李三狠狠擦拭下眼睛,猛然跪在地上。

“将军!兄弟们死的冤啊……呜呜……无数兄弟都死了……兄弟们死的冤啊……呜呜……”

董重深吸一口气,欲要将李三拉扯起来,连续用力数次也未能将人拉起……

“那吕布现在何处——”

董重本就厌恶吕布的人品,听到吕布逼迫李蒙送死,大怒!跪着的一小卒猛然站起,指向虎牢关的方向。

“小的看见那狗贼逃向虎牢关了!”

雒阳营兵卒渐渐聚拢,每一个身上都染满了鲜血,看着这一幕,董重气息愈发粗重,猛然回头看向营将马封……

“马封。”

马封大步上前。

“末将在!”

“吕布有故意坑害将士之嫌,有勾结贼人,故意丢失虎牢关之嫌,立即将其抓捕,任何人胆敢阻止,一律军法!”

“诺!”

马封郑重抱拳,下一刻又凑上前低声劝解。

“那吕布是二老爷的养子,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对大帅不利?”

吕布的事情让董重心下烦躁、恼怒,听到马封如此开口,顿时不悦瞪眼。

“不悦?不悦的应该是数万在外浴血厮杀的将士!大兄那里不用你多问,出了事自有咱扛着!”

“哼!”

“将枉死兄弟的骨灰和那吕布一起送到大公子面前!就与大公子说,相国让他带着三四万人前来雒阳,是让他收割麦子的,不是让那吕布捣蛋的,更不是让他坑害无数将士,拱手将虎牢关送与贼人的!”

“三四万……”

“他们来了多少就给老子滚回去多少——”

董重暴怒,之前是颍川郡的事情,现在又是虎牢关……

“记着!”

“自你进入雒阳的当日开始,三日内不离开雒阳,无论是长安营,还是雒阳营、西园八营、十二城门卒……不管是谁,一律剁去手指为奴!”

“还有那个无能的徐荣!”

“大兄让他回雒阳留守,让他看守雒阳八关,他是怎么看守的虎牢关?是不是还要让王匡杀入雒阳?让他给老子滚出雒阳!”

营主大怒,马封不敢劝解。

“诺——”

马封想要劝解,抓住吕布……哪怕立即砍死那吕布,二老爷也不能怎么样了大帅,可若将收割麦子的三四万人全部赶走,把徐荣赶走,这几乎就表明了与董卓一系将领开战,可……正值营主暴怒的时候,他又哪里敢劝解?只能暗自担忧。

“哼!”

董重对马封的劝解很是不满,别人怕那吕布,怕得罪了董卓、董瑁父子,怕董家一系将领,他可不怕。

“李三。”

李三忙上前抱拳。

“小……小人……”

看着一地横七竖八尸体,董重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愤怒、伤感……

“寻到李蒙兄弟的遗体,他徐荣不给你们一个公道,雒阳将军府给你们,没人敢在大兄的地盘上故意坑害将士们的性命。”

“无论是谁!”

“将军……兄弟们……呜呜……”

董重心下叹息,重重拍着泪流满面的汉子……

“男儿有泪不轻流……仔细将李蒙兄弟的遗体收拢一下,兄弟们的遗孤送入雒阳,我董部义从有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他们。”

话语说罢,董重翻身上马,战争还未平息,还有无数贼人,躁动的战马嘶鸣,董重打转了一圈,再次扫视残存的兵卒……

“从现在起,李三暂代虎牢关都尉!”

“李三,仔细收拢兄弟们的遗体,天气炎热易腐烂沾染疫病,火化后的骨灰必须送还雒阳,勿让兄弟们成了孤魂野鬼。”

“记着,从现在起,虎牢关只听命于雒阳留守将军府,无将军府军令,任何人都无权命令你们!”

“记着!”

“是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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