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洮虎娃——”
无数铁骑冲出,看到无数人挑动着的长长丝带旗帜,关羽大惊,拨转马头看向同样震惊的刘备。
“中计了!大哥快走——”
“三弟——”
关羽转头看向红了眼珠子的张飞,大惊。
“三弟护住大哥——”
“杀——”
关羽一见到张飞眼珠子都红了,想也未想便是怒吼,拨转马头向东砍杀,
他若不怒吼“大哥”什么的,谁也不知道人形战斗机器会不会暴怒去寻董虎干仗。
果然,关羽舍下刘备冲杀,张飞一见自己大哥身边没人保护,也只能鼻息粗重狂舞蛇矛,连连杀了数人,紧紧护在刘备左右……
“呜呵……呜呵……”
震天呜呵声此起彼伏,
无数铁骑如洪水涌动,又如巨人搂抱,
典型的草原游猎阵型,又是典型的雁形阵,董虎、董重亲领三千铁甲骑兜底,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奋力冲杀的曹操瞬间面色大变,想也未想。
“走——”
“快走——”
曹操想也未想,拨转马头就逃,在刘关张三人冲入战场时,曹操大喜,可下一刻又成了绝望。
曹操、曹仁、曹洪、夏侯渊、夏侯惇、典韦、许褚等人拨转马头就逃,原本还混战在一起的无数兵卒,瞬间分出了胜负,无数兵卒向着汴水方向奔逃,无数兵卒挥舞刀剑在后面砍杀……
“呜呵……呜呵……呜呜……”
西凉大马冲刺速度很快,大范围包围,与李蒙带领的千余骑冲杀不同,张辽所领轻骑并不与敌直接刀剑碰撞,
就是庞德所领两千幼军骑,
同样不住射杀任何能够看到的敌人。
看到无数人马俱甲重骑出现,徐荣震惊过后,也不得不带着数千兵马让开道路。
鲍韬大惊失色,照着一脸呆滞的兄长怒吼。
“大哥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啪!”
鲍韬照着鲍信胯下战马就是狠狠一鞭,想也未想冲向董虎。
“兄弟们,跟着老子杀贼——”
“杀——”
鲍韬狂踢战马,一人向着无数洪流反冲锋,身后千把号人也不知该冲锋还是该逃跑,就在他们犹豫时,百十骑轰然狂踢战马,跟着鲍韬向着全身铁甲的董虎冲杀,如同一个信号,千余人转身冲向无数铁骑。
“嘟嘟……嘟嘟……”
董重吹动哨音,跟随着的兄弟猛然踢动战马加速,仅数息,一排排冲击阵形成,
又是一阵怪异哨音在震天马蹄声传出,
除了前三排手持着长长重骑枪,余者则换成了寻常短矛,
彼此相邻的两骑竟然扔出一条条铁链……
“董贼——”
鲍韬怒吼,面对一杆杆重骑枪,原本还疯狂对冲而来的鲍韬,胯下战马竟然惊惧不愿冲锋,竟然仰蹄停住脚步,更是不顾主人鞭打,转身就要逃离。
“董……”
鲍韬目眦欲裂想要控制战马,想要怒吼拼杀,哪怕死,也要正面死在贼子面前,而不是怯懦的被人刺穿后背,可……
“噗。”
“啪。”
重骑枪瞬间刺穿鲍韬的身体,骑枪折断,左手战矛同时刺出,一员敌将刚刚躲过手下亲随的刺杀,却没能躲过董虎的一击。
除非特殊训练过的战马,面对密集枪林时,战马都会本能的恐惧想要逃离,没了主人的一再逼迫,百十战马转身就逃,而他们的主人,只是一瞬间就被密集的重甲骑吞没。
重骑枪刺杀松散的骑兵更为容易,刺杀步卒就要危险的多,不是步卒会对重甲骑造成多大的伤害,而是重骑枪在刺杀步卒时,很容易刺中坚实地面,会将自己掀落战马,而短矛就没有这些顾虑。
无数人被刺杀,无数人被铁链拖倒,被沉重战马踩成肉泥。
重甲骑如同重型坦克,蛮横推倒一切。
人人面上罩着铁甲,没有振奋人心的喊杀声,只有横推一切,所过之处一地死尸,重甲骑的入场,无数敌军四散奔逃,雒阳营兵卒也唯恐避之不及,不住摇动着“董”字大旗躲避。
重甲骑虽然震撼,可若论起杀人速度,还是奔行速度更快、更加灵活的轻骑干净利索,卫兹、曹操、刘备等人疯狂向北奔逃,骑马跑得快,还能勉强逃出无数怪叫轻骑的围猎,两条腿的步卒却无法逃脱,尤其是厮杀了一整日的联军兵卒。
大马阿丑一开始时还能被董虎按捺住性子,可当无数战马超过了它,骄傲刺激下也不管不顾了,驮着董虎就是一路狂奔,竟然一路追着曹操屁股后面……
“孟德兄——”
董虎是认识曹操的,眼看着曹操就要跑了,董虎一手取下面罩,一手拔出腰间悬挂着的长弓,而他整个人却站了起来。
两人相距一百五十步,狮吼般怒吼竟压制住了战场上混乱,曹操不由向后察看,正见董虎如巨人站在战马上,手中还有一张巨弓。
“主公小心——”
典韦猛然撞向曹操胯下战马,不等他人惊呼,一道黑影瞬间闪过。
“噗。”
“啊——”
六尺长箭瞬间刺穿典韦肩胛,又刺穿了战马心脏,连同他一起将战马生生钉在一起,战马轰然砸在地上,差点把曹操砸在身下,一脸呆滞看向正狂奔而来的高大汉子……
“主公快走——”
“大哥快走——”
曹仁、关羽几乎同时开口,张飞此时就算再如何冲动,这么几个人也休想再与无数铁骑对抗,尤其是那群该死的混蛋根本不与人正面厮杀,只会用箭矢射人。
曹洪二话不说,扛着曹操上了自己战马,一鞭子抽下。
“主公快走——”
曹洪看也不看狂奔的他人,转身便要与董虎拼了个你死我活,至于与战马钉在一起的典韦……自己还不知能不能活下来呢,哪里还管得了他人。
“贼子休得猖狂——”
曹洪提着大刀,董重大怒,踢马就要一锤砸死了眼前汉子,董虎却伸手将他拉住,自己则跳下了战马。
“重,吩咐下去,降者不杀。”
董重冷脸看了眼曹洪,这才重重抱拳。
“诺!”
董重大步离去,董虎一边铁矛挂在打着响鼻的阿丑身上,一边拿过酒壶……
“你是何人?”
“篡逆贼子,岂配知晓曹某名字?”
董虎的视力很好,在搭弓射箭时,就看到撞击曹操战马的汉子所用的兵器是双手戟,能使用这种兵器的,而且还是与曹操有牵连的人,除了典韦再无他人。
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
被后人评定武力值第三的典韦,怎么着也比面前的汉子价值更高吧?董虎的目光自然是在典韦身上,可听了如此话语,脸上就有些不悦了。
“战败者就要有战败者的觉悟,再敢口出污秽,信不信咱让你想死都难?”
“哼!”
董虎拿着酒精,正要察看典韦的伤势,刚移动了下脚步,曹洪举刀瞬间劈下,董虎侧身闪躲,下一刻又如同重装坦克,重重撞在想要横刀再斩的曹洪身上,不等他站起,又一脚踢在他的侧肋,即便曹洪身上有皮甲保护,如此重击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哼!”
“绑了!”
“篡逆……篡逆贼子你……”
曹洪佝偻着身体,董虎一脚太重,但他还是断断续续想要大骂,可下一刻……
“能臣氐!”
“曹操的爷爷是个宦官,这货姓曹,把他给咱阉了,送入宫中为奴……”
“贼子你敢——”
“你看老子敢不敢——”
董虎大怒,指着曹洪暴怒。
“他若敢再与老子叽叽歪歪一句,哪怕叽歪一个字,立即给老子阉了——”
“谁不服就阉了谁——”
“诺!”
能臣氐与一干亲随一哄而上,三下两下就把曹洪绑了个死死。曹洪脸红脖子粗,嘴巴连张却不敢发出一个字,心下真的怕了,他不怕死,可却真的害怕自己成了个阉人。
“哼!”
看着终于老实了的曹洪,董虎又是一声不悦冷哼,这才走到与马儿一起钉住了的典韦身前,但这汉子很是有种,整个肩胛被刺穿,血液染满了半个身子,竟一声不吭,只是冷脸看着董虎。
……
“伤势太重,能不能活下来要看老天的脸色,伤没伤到筋骨,日后还能不能使用双戟也要看运气。”
董虎心下惋惜,《三国》之中,能让他惋惜的将领不多,典韦却是其中之一,还没出人头地呢就被曹操的一次任性弄没了性命,而现在又意外的伤在自己手里……
“忍着点。”
董虎一手折断箭杆,话语刚出口就猛然拔出箭矢,干净的纱布死死按住伤口,高浓度酒精不花钱似的浇下,他能够使用的止血法子也只有这个。
劈砍伤看着伤口吓人,处理得当反而不易伤及性命,就怕典韦这种穿刺伤害,无论是哪一种穿刺伤害都极为致命。
典韦确实够种,董虎如此折腾,古铜的皮肤上满是汗珠,如同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却一声不吭,除了钢牙紧咬,连神色都无多大变化。
“古来恶典韦……”
“你若闯过生死关,无论是不是废物,就跟着咱混好了。”
即便用酒精灼烧伤口,用纱布按着指洞大伤口,典韦也未有任何神色变化,可当他开口叫出“古来恶典韦”时,典韦显然愣了下。
典韦只是个猎户,自幼狩猎为生,直至不久时才跟随在曹操身边。
一个一文不名的人,两人也从未见过面,董虎却能轻易叫出他的名字,至于“古来恶”或是“古之恶来”什么的,他一个猎户又能知道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