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疑惑的看向范大有,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天色已晚,林晓你今天帮我们靖安司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难题。”
“作为靖安司司丞,我范大有怎么能无动于衷。走,晚上我做东,就在这靖安司痛饮一番。”
别说,你这靖安司最高长官是该请客,我这又是经典案例讲解,又是现场破案教学的。
别说吃顿饭了,就是给上几万两的顾问费不算过分吧。
众人很快又来在了宴客堂,还是那个大厅,这次花无心是识趣的没有入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慕容小小心直口快,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林晓,你上午的时候为什不直接让我问两次啊,耽误那么多时间,还有闲功夫说书,害我白担心。”
林晓笑了笑没有开口,倒是齐王轻咳一声。
“咳,不是本王说你,小小你这个提举有些不称职啊,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
“两次问讯隔了半天的时间,那是因为,如果是说谎的话,两次问话挨得太近,说谎的人还能记起第一次回答的内容。”
“而间隔半天,对于说谎的人来说,一些临时编的内容,特别是一些细节问题,就会忘记第一次是怎么回答的了。”
“林晓,本王说的对不对啊?”
“王爷洞若观火,明察秋毫。”
“哪里哪里。”
齐王嘴里说着,脸上却是自得不已的表情,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向慕容小小。
慕容小小又把头埋进了胸前。
“那你为何提起一枝花的案子?”
齐王转过头来,面向林晓发问。
“林晓是给丁香压力。”
卫夕曛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错,我告诉她就是我破了一枝花的案子,她下意识的就会认为我是一个破案高手,从而给她造成心理上的压迫感。”
林晓补充了了一下。
“林晓,本王还有一个疑问?”
“请王爷示下。”
“这个丁香作案后将自己反锁在里面,难道她就不怕这些人破门而入发现她吗?还有就是,万一外面的人发现不及时,那她岂不是被烧死在里面?”
“王爷说的非常有道理,丁香把自己锁在里面,确实有被发现的可能,但很小。”
“为何?”
齐王追问。
“因为,第一,这是晚上,光线不足,躲在角落里不容易被察觉。”
“第二,发生火情后,录档库内浓烟遮蔽,也很难被发现。”
“第三,事出突然,场面一定很混乱,很容易浑水摸鱼。”
“至于被烧死在里面的危险,这就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相对于被人发现这是杀人纵火案来说,冒些风险直接定性为意外走水失火来说,我想是个人就会选择前者。”
“何况,实在不行,打开锁逃出去也是来得及的。”
林晓耐心的解释,齐王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说王欣儿尸体下面有个丁字,你这不是制造假证,冤枉好人吗?”
慕容小小鼓着小嘴儿,有些不服气。
哎呀,别人质疑我也就罢了,是你个卡哇伊把我请来的好不好,我反倒成了恶人了。
“小小,不得无礼。”范大有面色不虞。
“本来就是嘛。”慕容小小继续嘴硬。
“小小,你哪里看得出林晓的用意啊?”
范大有有些恨铁不成钢。
“其实之前的两次口供对照,自曝是我破了一枝花的案子,还有指出丁香就躲在门后。”
“这些都是为了最后一举击溃丁香的心理防线。”
林晓开口解释。
“这一招确实妙。”卫夕曛忍不住夸赞道。
林晓对着卫夕曛点头致意。
“卫相谬赞,这丁香显然知道要是承认了,那就是夷三族的大罪,就是打死也不承认,一拳下去显然无法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所以我就设计了一套组合拳,每一拳比前一拳要重要狠,绝不拖泥带水,拳拳到肉,不给她反应时间。”
“就是要打得她方寸大乱,露出破绽,最后一击致命。”
“真是高明之极啊。”齐王击掌感叹。
林晓喝了口酒,说出自己的心得。
“其实我觉得审案就和行军打仗一样,最终的目的就是胜利,找出真凶,查清真相,至于用的是声东击西,还是兵不厌诈,亦或关门捉贼,都不过是审案的方法罢了。”
“只要是为了找出真凶,而不是屈打成招,冤枉好人,用些手段,耍些计谋,无可厚非。”
“比起坐困愁城,无所适从,最后放跑了罪犯,甚至冤枉了好人,死者不得瞑目来说,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范大有看着林晓,眼中露出惊艳之色。
“林晓你果然是文武双全,小小听到了没有,你明白自己的差距有多大了吧?”
“司承大人,我我知道了。”慕容小小诺诺出言。
“额,范大人不必着急,小小还小,多接触一些案子慢慢就会开窍了。”
林晓不说这话还好,一听这话,范大有立刻声色俱厉。
“还小?她都比你大好几岁,她哪里小了,在这靖安司也干了两三年了。看看你,再瞧瞧她,真是气死老夫了。”
“范大人,有的人啊,大器晚成,有的人呢,厚积薄发,我看小小就是这二者之一。”林晓赶紧出言相劝。
“人才是需要历练和培养的,大人没必要着急。”卫夕曛也开口劝道。
“是啊,范司丞无需生气,你看这次小小不是找来了强援吗?起码小小有知人之明,眼光还是不错的。”齐王凑热闹,“曛姐说的没错,本王看小小也就比本王差了一点点而已,不错啦。”
所有人立刻看向齐王,齐王不好意思的端起酒盏。
“案子终于破啦,该高兴才是,来,同饮。”林晓不想继续挤兑小小。
众人这才纷纷举杯,气氛很快又热烈起来。
……
第二日一早,林晓早早醒来。
昨晚范大有极力留宿,林晓还是拒绝了。
无他,换了床林晓睡不习惯。
而且他还担心范大有再让他讲讲案子和破案心得什么的,那就很是欲哭无泪了。
这种事情偶尔玩玩挺新鲜,天天搞就没意思了。
“师尊,醒了吗?徒儿把早饭端过来了。”
“哦,好,进来吧。”
林晓起身穿好衣服,漱口净面,吃起了俞晚舟做的早饭。
你还别说,这仑灵子做的饭,比会同馆的厨子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啊。
“爷,六皇子楚王派人过来,说晚上在七星楼宴请爷,让爷您务必赏光。”
门外响起了小贵子的声音。
六皇子楚王?
大皇子韩王见了,五皇子齐王见了,这六皇子楚王没有理由不见。
而且之前几次想去七星楼逛逛,都被事情给耽误了。
这次还有人请客,何乐而不为呢?
“把请帖留下,就说我晚上一定到。”
“好的,爷。”
林晓抬头看到了站在一旁伺候的俞晚舟。
“晚舟啊,你也是七星楼出来的,晚上陪为师去七星楼见见六皇子。”
“师尊,徒儿可不可以不去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