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支开,下药不就行了?”王晟微微拱手,继而笑道:“只要将人约出来,殿下还怕没有机会吗?”
闻言,纪允眼前一亮。“细说?具体如何?”
王晟接着道:“司徒小姐酷爱诗词,殿下何不举办一场诗会,邀请京城中的才子佳人参加,再特意派人给司徒小姐送去邀请函,言明此次诗会有诸多名家出席,这样可以降低她的戒心。而诗会的地点,就设在春香阁。”
沉吟片刻,纪允却是摇头否决。“她不会来的,你这法子行不通。”
“殿下,您不是说她与靖北王世子眉来眼去吗?如今,徐平人在大梁,他的消息对司徒娴韵应该很有诱惑才对。”言罢,王晟嘴角微扬。
“瞎扯,连本皇子都知道的,司徒府能探查不到?”纪允面露不悦。
“您可是皇子!殿下,有些事也许是陛下告诉您的呢?万里路遥,也许正是司徒府所不知的呢?”话到此处,王晟脸上挂满了谄媚。
听闻此言,纪允当即反应过来,随之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错,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此事一定要办得隐秘,届时还要将那个丫鬟支开,找些靠得住的,手脚办干净些。”
“殿下英明。”王晟点头应下。“在下自然不会让您失望。至于春香阁那边,在下亦会提前安排妥当。”
“哦,是吗?”纪允眼露戏谑,嘴角也随之上扬。“你打算如何安排?起来说话。”
“谢殿下。”王晟缓缓起身。“咱们可在雅间内布置一番,以七仙草燃炉,再于酒中添上蔓岚汁。此二者无色无味,混合摄入体内,三个时辰都不会清醒。便是司徒娴韵如何小心,也无法察觉。
至于那个丫鬟,只要殿下能让她在雅间外候着,在下将她引开。
待时机成熟,殿下自可……”王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眼神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好得很,有一套。”纪允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此事就交给你办。若办得好,本皇子重重有赏。”
闻言,王晟连忙施礼谢恩。
“下去吧!”纪允躺回软榻,心中的怒意也得到极大的平复。他似乎看到了对方一丝不挂的昏迷在榻上,任凭自己摆布。
与此同时,东宫内,纪贤抬头望月,负手于后背。“这么说来,老七离开春华宫时愤怒至极?这母子二人可真有意思……”
“回殿下,正是如此。”
闻言,纪贤缓缓转过身来,手中把玩着东宫太子令。“把月影楼的人撤些回来,盯死他。”
“殿下,有必要吗?”
“本宫可是受人所托,既是合作,得讲诚信不是吗?”言罢,纪贤将太子令随手抛起,落下的一瞬间,他又紧紧握住。“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
翌日辰时,纪允要在春香阁举办诗会的消息传遍了神京的大街小巷。
七皇子牵头,达官显贵们的府邸自是议论纷纷。在许多人看来,有司徒文这个大仲宰作为后盾,纪允能位临九五的机会可不小。其人尚未婚配,若能嫁女入府,也当是博一个前程。
午时刚过,一众花枝招展的官家小姐或乘马车,或三五结伴,陆陆续续朝着春香阁而去。
司徒府内,司徒娴韵满脸愁容的核对着各种文书与账册。自打征粮以来,幽州与青州发生了多次流民动乱,各衙口的丁册、田簿全是一本烂帐,无论如何填缺都有巨大纰漏。
“小姐,该用膳了。”秋儿推门而入,手中端着菜盘。“您昨夜又没合眼,要不还是歇息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