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杀可获取灵性养料？”李源先愣了下，怀疑自己看错了。
不带犹豫，李源再度施展了神宫探查，显示依旧没有错。
异族！李源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两个字。
李源曾想过这个问题，唯有击杀异族才能得到灵性养料。
那么，自己利用神宫探查，能否甄别出潜伏在文明内部的异族呢？
对异族奸细，李源只听说过。
自精神力突破20级，施展神宫探查的负担小很多，他就有了见到重要人物施展‘神宫探查’的习惯。
只可惜这么久过去，从未碰到一个异族奸细。
精神力突破30级，一天施展几百次神宫探查影响都不大，他就更习惯如此。
没想到。
刚从明墟星界回来，还没完全走出战争基地，竟然就碰到了一個！
但看着从飞行器上跳落下来的男子，他的装束、外貌等，和周围一群人没任何区别。
“真是异族奸细？”李源心中掠过一丝怀疑，光从外表看不出。
最关键的，神宫探查一直遵循‘杀异族才能得灵性养料’的规律……但终归不是百分百确认的事。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黎阳察觉到李源的异常。
“师弟，你看谁？”施霄同样有所察觉。
“没。”李源淡淡摇头，看向远处道：“我只是觉得那个穿皮夹克的男子精神气息有点怪……让我感觉不舒服。”
“怪？”施霄疑惑。
“不舒服？”黎阳心中一惊，他知道李源精神力大概率是飞天级，感知能力是非常恐怖的。
飞天级精神力，所能感知的一些事，无法用常理揣测。
“怎么不舒服？”黎阳询问道。
“老师您应该知道，我在星界和不少天良族强者交手。”李源张口就来：“这个人……总让我感觉，有些相似。”
“天良族？”黎阳眼中掠过一丝杀意，他对这个异族文明了解很深。
“老师，我只是感觉有些不舒服，没法确认。”李源摇头道：“老师应该知道，我的感知很敏锐。”
这是李源想好的说辞理由。
首先不能暴露心灵神宫，其次，仅神宫探查也没法百分百确认对方是奸细，更不可能拿出来当证据。
那用什么理由？直觉！
作为飞天级精神力的武道天才，李源的直觉就是一种证据。
“好，我知道了。”黎阳重重点头：“我立刻让人重点查他，你等我下。”
说着，黎阳便已招手，迅速便来了数位武者军官。
黎阳迅速说清楚原因。
当然，黎阳用的其他原因，他不想将李源卷进来。
“明白，黎院长。”
这位戴着‘少校’徽章的武者军官郑重道：“我刚翻阅资料，那人是星空武殿的一位武者，不久前刚申请进入明墟星界……我们会对他重点监察。”
黎阳给出的理由很扯淡，毕竟黎阳都不认识对方。
但作为顶级源武者，又是昆仑武大的一位副院长。
当黎阳怀疑一名一阶武者是异族奸细。
那么，就是最大的理由和证据。
“其他人呢？瞧瞧。”旁边的李源老神自在，根本不去插话，只是不断施展神宫探查，查看着见到的其他人。
目光所及，每个人很正常，只有那名皮夹克男子显示异常。
很快，在场的一群武者军官散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李源，走吧。”黎阳低声道：“军方从今天起会严密监视他，并审查他的诸多关系、过往经历、过往网络通讯等等……他若真是异族奸细，迟早要露出蛛丝马迹，还能顺藤摸瓜抓到一大批人。”
“明白。”李源微微点头。
碰到这种异族奸细，最好的不是马上抓起来。
而是将他背后的整个奸细网络都弄清楚，然后争取一网打尽。
至于主动去探查更多人？
“别说不能暴露心灵神宫。”
“就算暴露了，且联盟高层相信，我每天探查几百个没什么影响，但探查几千人呢？上万人呢？”李源暗叹：“我日夜不停探查，一年恐怕最多审查几百万人。”
整个七星联盟多少人口？加起来近两千亿！！
李源十辈子都筛查不完。
况且，据李源所知，绝大部分的奸细，都是文明内部为自身利益出卖家乡文明的‘内奸’，内奸是神宫探查都判断不出来的。
真正潜入并生活在人类文明内部的异族还是极少数。
“还是专注修炼。”
“真要去全面筛查，等我精神力成为超越飞天级不迟，到时，效率至少会高百倍吧。”李源暗道：“从今往后，碰到谁，就顺手瞧瞧。”
少量渗透进来的异族奸细，影响不到整个文明。
但若诞生一位超越飞天级的存在，对整个七星人类文明更重要。
“想帮整个文明，首先得保护我自身。”李源念头闪过：“随我名气越来越大，说不定也会惹来异族刺杀。”
“往后，靠近我的每个人，都要神宫探查，预防不测。”李源很谨慎。
生死闯荡中，做一些危险事是迫不得已。
但日常生活中能规避的危险，一定要尽力规避掉。
……跟着黎阳进入会议室，门缓缓关上。
“李源。”黎阳的声音忽在李源脑海中响起，就仿佛贴着耳朵响起。
“神识传音？”李源眸子掠过一丝光芒，同样传音回应道：“老师。”
飞天级精神力，无需学习，神识传音是本能。
但顶级源武者们，则必须学习相应的精神秘术，才能勉强做到。
“看来柳京的报告没错，你的精神力的确已变得极强。”黎阳传音中带着一丝感慨：“这里是军方基地，并非学校，还是小心些，你我传音交流即可。”
“是。”李源点头回应。
迅速的，黎阳将柳京的报告大致内容，告知了李源。
“150分？”李源听到这个总分，心中感到吃惊。
李源清楚这分数的含义。
可以说，这个评分是柳京赌上自己的‘信誉’。
“你有飞天级精神力，我要确认，光凭一个神念传音不够。”黎阳看着李源：“柳京说，你的精神攻击很强……来对我施展试一次。”
“老师小心。”李源也不客气，眼眸微凝变得冰冷无比。
轰！一股强大的精神冲击如洪流般冲击向了黎阳。
但紧跟着，充满信心的李源，便感觉遭遇了一堵坚固的堤坝，疯狂碰撞冲击下，竟没能完全撼动这一堤坝。
“老师，伱能扛住？”李源声音中透着一丝惊讶。
“厉害，的确是飞天级精神力。”黎阳心中满是震惊，露出笑容：“没能令我彻底失神，你感到很意外？”
李源不由点头。
“论质论量，顶级源武者的精神力，的确不如飞天级。”黎阳微笑道：“但我们若愿耗费极长时间，修炼些精神秘术，凝练精神意志，加上长时间神合天地……那么，当我们遭到精神冲击时，即便实力会受一定影响，但勉强保持清醒是不难的。”
“除非，你的精神冲击更强。”
李源恍然，原来如此。
精神冲击，毕竟是冲入对方心灵世界中，是对方的主场。
柳京精神力虽达到了顶级源武者级别，但技艺、意志力、精神秘术等方面，和顶级源武者比，都要差些。
李源心中没太在意。
面对黎阳老师这等强者，就算精神冲击成功，也最多令对方失神一瞬。
生死搏杀中，顶级源武者依旧能轻易灭杀自己。
精神攻击，终归是辅助。
“十八岁半，飞天级精神力、19级身体素质、五段技艺，你的成长速度真是超乎我的想象。”黎阳看着李源，满是喜悦的眼神中也有一丝复杂。
大半年前，黎阳在江城市初见李源时，李源只是个天赋不错的高三学生。
转眼间。
李源在精神力上已超越他，技艺上也逐渐接近……身体素质？进步迅猛，成源武者在即，迟早会赶上来的。
至于创法？
在黎阳看来，似李源这样的，创法是毫无难度的。
“我越强，不是证明老师教导的好吗？”李源微笑道。
“哈哈，对。”黎阳笑了。
他这么多年教不少学生。
但综合表现最优秀、妖孽的，的确要属刚入学大半年的李源。
“我这次来接你，一是奉海院长命令，前来审查你的精神力是否是飞天级。”黎阳道：“第二是保护你，毕竟以你现在显露的天资，已隐隐在于京河之上……异族一旦知晓，肯定会组织刺杀，而你的实力还是太弱。”
“明白。”李源点头。
联盟高层安排还是非常周到的。
“第三，就是关键这次全球高校武道大赛‘虚拟战’的事。”黎阳笑道：“之前我最高预期你能冲入前二十，如今来看，恐怕不止，飞天级精神力，会令你的枪法、身法进步速度暴涨……我已经猜不到你能走到哪一步。”
“可惜虚拟战没法动用精神力，不然你一个精神冲击下去，将是绝对第一。”黎阳感慨道。
李源聆听着。
“但无论如何尽力冲。”黎阳郑重道：“争取冲入前五乃至前三，去争取最好的飞星名额。”
“历年，虚拟战的前三，都会得到飞星名额，其次会从前百名中，再选一些优秀学生。”
“飞星名额？”李源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是什么？
没听说过啊！
“看来你没听说过。”黎阳笑道：“飞星名额是我们的俗称，它的全称叫做‘七星武神传承名额’，由七星联盟主导，传说这是东方极前辈、兰特前辈以及其他超越飞天级存在……共同创造的一份传承。”
“是我七星人类文明中最强大的武道传承。”
“因地点位于遥远的飞星，所以我们俗称为飞星名额。”
李源屏息，光听名字，就知道这份武道传承很强大。
绝对是整个文明最顶级传承了。
“每一年，七大星球中最顶尖一批天才才有资格得到飞星名额。”黎阳笑道：“我们蓝星，每年会涌现十个左右。”
“除你要参加的全球高校武道大赛会选人，人类武道精英战也会选人……25岁到30岁已毕业的，偶尔冒出一两个厚积薄发的天才，零零散散下来，有十来个。”
“反正，只要不到30岁，不到飞天级都有希望选上。”黎阳道。
李源聆听着。
或许，在联盟高层中，只要不到30岁都还属于年轻人，就还有栽培的空间。
“整个文明，每年加起来不到百位。”
“十个？百个？”李源暗道，的确很少很少。
分配下来，夏国每年恐怕也就一两个。
“当然，你肯定会有一个名额，这个倒不必担心。”黎阳笑道。
“一定有？”李源愣了下。
不用选拔吗？
“原本，海院长是打算等你大二时再推荐。”黎阳微笑道：“但你精神力达到飞天级……肯定有你。”
“放眼整个文明，一阶精神力达到飞天级，历史上不知道有没有第二例。”黎阳耸耸肩：“反正我没听说过。”
李源哑然。
“但你应该明白，飞星名额间，也会有细微区别。”
“表现越好，那么，等你抵达飞星得到的好处就越多。”黎阳郑重道：“全球高校武道大赛虚拟战，就是你的舞台，务必把握住机会。”
“明白。”李源重重点头。
全球每年才十个左右？还是筛选30岁以下的所有天才？
须知，光是蓝星的三大顶级武校，每年招生加起来就是1000人。
从18岁到30岁，跨度十多年，就是上万学生了，哪一个不是天才？
还有大量普通武道大学的。
“考入三大顶级武校，只是常规意义上的武道天才。”黎阳感慨道：“但若得到飞星名额，前往飞星……那就是天才中的超级天才。”
“凡有资格前往的，最终超过六成，都成飞天武者。”黎阳郑重道。
“还有三成多呢？”李源忍不住问道。
“大多死在各种生死磨砺中了。”
……
黎阳又讲了不少‘飞星名额’的事。
“我也没去过，很多是道听途说，你听听就行。”黎阳笑道：“反正，努力吧。”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见到东方极前辈。”
李源眼眸一亮。
东方极？那是自己自幼的偶像。
“对了。”黎阳忽话锋一转：“李源，你手中还有一枚蕴魂古灵果吧。”
“愿不愿意卖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