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有些惊讶时,祭司缓缓开口:“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他说道:“我是来自现代世界的道士,并非阴阳镇本土居民,这是我利用一些手段,维持的现代社会,如果你们想知道,可以和我进入房间里面去,里面都是现代设施——放心吧,没有陷阱。”
巫妲虽然不是很相信他,但是这一点,他没有骗人的必要。
不过……
“进屋就免了,就在这里谈吧,毕竟我们之间可没有什么信任可言,”巫妲顺便补充道,“哦,对了,我劝你不要乱动,毕竟藤蔓可不长眼。”
说罢,雾失极为配合地将一根藤蔓搭在了祭司肩头。
祭司浑身一僵,对上巫妲的脸,太阳穴抽了抽,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如此,诸位就问吧。”
巫妲不太擅长谈判,于是她决定先抛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试试祭司的“诚意”如何。
她开口道:“第一个问题,你和孔宓是什么关系?”
“孔宓是阴阳镇的居民,是我当初为了更好地融入阴阳镇,从小领养的孩子。”祭司回答。
巫妲点了点头,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祭司是孔宓的“父亲”,他们看起来却最多差了十一二年。
她紧接着问道:“第二个问题,阴阳镇的居民,都是鬼吗?”
祭司原先僵硬的表情自然了一点,甚至还冲了露出一个笑容:“谁知道呢?毕竟我还没有将阴阳镇探索完全。”
巫妲眼神一沉,藤蔓跟着重重往下一压,将他压得一个踉跄。
祭司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又没了,他暗暗咬牙道:“巫小姐,你不如还是问我一些我知道的事情吧……”
巫妲不相信他是真不知道,但强迫他说出来,恐怕最后能得到的,也是混淆视听的假答案。
于是,巫妲也放弃了逼问的心思,毕竟眼前这祭司与安莲婷及其他人不一样,他的心智明显更坚定,也更狡猾。
而她也不是什么绝顶聪明的人,不能从他的微表情,小动作分析出真假。
所以,巫妲干脆地换了一个问题:“行,那就问点你知道的——你让孔宓送给阴阳镇居民的汤药,有什么用?”
祭司显然是早就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了,回答得异常流畅:“我以前算是个丹药师,又学过一点中医,这是我自己调配的药剂,傍晚让居民服下,便能够在夜晚,让他们失去攻击性。”
“失去攻击性?”巫妲想到,他们问孔宓时,孔宓也是这么说的。
喝下以后,就会浑浑噩噩。
口供倒是算得上一致,但疑点众多,巫妲怀疑他这个答案,其中的真实性甚至一半都不到。
于是,她挑了一个疑点问道:“那居民夜晚会消失,也是你做的?”
“不是,我说了,阴阳镇连我自己都没有探索完全,很多秘密我也不清楚。”祭司道。
也可能是他清楚,但是不肯说,巫妲默默想到。
祭司或许是猜到了她在怀疑什么,再次重申强调道:“这就是汤药的作用,你看,至少夜晚没有出现百鬼夜行的场面吧?”
“或许本身就不会出现……”巫妲轻声和身边的大家嘀咕。
“这狗东西的话,最多只能信一半——”啼霏慢悠悠拉长了语调。
“啊?不能信吗?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顾童渡的眼神清澈又愚蠢。
金色的猫眼撇了他一眼,啼霏不紧不慢地说出下半句话:“——只有傻子才全信。”
“你怎么谁都怼?”巫妲拍了拍他的脑袋。
啼霏一甩头:“我只是平等的鄙视在座的各位。”
巫妲将啼霏拎起来,把察觉不妙紧紧抱着她手臂的啼霏交给了雾失。
随后,她看向祭司,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怎么离开阴阳镇?”
“哦,这个问题啊……我刚来阴阳镇的时候,也是想尽办法要离开,”对上巫妲危险的眼神,他举起手道,“别急,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很遗憾的是,阴阳镇只能进,不能出。”
他露出一个混合着癫狂、得意、恐惧的笑容,让整个原本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那一刹那显得有些神经质:“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能够离开阴阳镇!”
巫妲被他弄得胸口有些发闷,但很快又驱散了这种负面情绪,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是吗?那看起来,我们是第一批了。”
“第一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祭司突然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
雾失原本在与啼霏斗智斗勇,但听见笑声的时候,不忘记抬起藤蔓狠狠抽了他一鞭。
“啪!”
清脆的一声。
衣裳破裂,皮开肉绽,祭司猖獗的笑声也戛然而止,换成痛呼。
巫妲不欲与他多说,只得拿出最后的线索——那张血书——给祭司看:“你知道这个吗?是什么意思?”
血书上,仍然如同小儿涂鸦般,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
“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姐!”
“这个啊……”祭司看了一眼就没再多看,“每个来到阴阳镇的外来者,都会收到这么一张血书。”
他不以为意道:“没什么用的,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查查看。”
巫妲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好好地将血书收了起来——毕竟,这是唯一的线索了。
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情,就是该怎么处理祭司?
随着大家冰冷的视线看去,祭司也察觉到了不妙。
他也顾不上疼痛了,站直身子,警告道:“我劝你们三思而后行。毕竟,鱼死网破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巫妲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一挥手:“我们走吧。”
祭司紧张地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外,立刻使用术法,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