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殒没理他,而是看向那个喊他的女人。
他们相隔着茫茫人海,他们相视而对,虽然隔得远,但视力精锐,精神力也好,他们能看得清对方脸上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微的毛孔。
他抿唇不语,眼神淡漠。
她眼含不解,满心茫然。
没有重逢的喜悦和激动,没有一丝丝曾经细水长流的爱意。
好像那几个世界的朝夕相处,缠绵缱绻的温浓细语,都只是云酒做过的一场美梦而已。
梦醒了,他与她,只是陌生人。
云酒紧紧咬牙,不泄露任何多余的情绪。
他没有走过来,云酒也没有跨过去,好像是一场对峙。
最终,却是九殒先走了一步。
“凤主。”
忽然有一道高亢的声音喊了出来,九殒的脚步微顿,但不细察,没人能发现那微妙的停顿。
“凤主,是你吗?”
一位身着白衣的阳光男人,满心欢喜的飞来,如神只般翩翩如白云似的,落在云酒面前。
他欢喜,却也疑惑。
然而,云酒却对他十分陌生,“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说不认识,是真的。
文楼上神脸色微僵,“你还没恢复记忆?”
听到这话,云酒疑惑的看向他,她确定自己的记忆完整,就算曾经失忆过,但也很快吃了丹药就恢复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认错人了吧?
“是凤主吗?”
“她长得像凤主,若不是凤主,那也跟凤主有关。”
又来了三个上神,他们说到凤主时,云酒对这个称呼一点也不陌生,在天凤大陆,祭司殿里的人不就如此称呼她么。
云酒没理会他们,径直往秘境海走去。
他们没再说什么,却一个个紧跟着云酒身后走进去。
云酒停下脚步,刚想说话,文楼便开口堵了她的话,“不管你是不是凤主,就凭你长得像她,也够我们对你多一分保护。”
“不需要。”
“你需要。”
“对,你很需要。”
“你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现在又暴露了身份,若是我们离开,你会有很大的麻烦。”
云酒看向另外三个男人,“你们……”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但也不是谁都能靠近的人。
这四个男人,不论他们是好意,还是别有所图,云酒都不想与他们走得太近。
赶不走,那就试试她现在与上神的差距。
云酒抬手一挥,挥了一圈。
一道幽香,细细密密的袭向他们。
“凤主,别。”文楼心神一凝,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晕倒之前,他看着女人一脸淡漠的站着,安然无恙。
他心中微惊,这丫头毒术越发厉害了。
其他三人见状,各自使出源力护体,但可惜,云酒这毒药不知是什么毒药,竟然附着源力,一点点的侵袭。
他们的源力就跟病菌似的被感染。
而后沾染在他们的皮肤上,砰砰砰,三个人重重倒地。
看着他们终于都倒下了,云酒又烦恼上,这四个人怎么办?
放这吧,容易招惹麻烦,最后会给自己沾染上因果。
云酒没有纠结多久,见周围已经没人,他们都迫不及待的进了秘境。
但又怕谁的精神力探寻到这边,她没敢轻易放人进空间,而且这可是四位上神级人物。
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保身秘法。
她可不会把自己的空间暴露在外人眼皮子底下。
最后无奈,云酒用绳子将四人捆绑起来,拖着他们一起进去。
“卧槽!你谁啊?我还以为你捡尸,结果你捡的尸体居然是四位上神。”
一开始,云酒以为这个突然出现的胖胖少女,是来打抱不平的。
结果下一瞬,她满目星星眼的崇拜起云酒,“你谁啊?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让这四位高高在上的上神,败在你手里。”
“你怎么确定是败在我手里,而不是我在救他们呢?”云酒饶有兴趣的问这位胖少女。
少女唯一的缺点,就是胖了点,但她五官长得匀称,皮肤白皙。
现在这副缺心眼的模样,还有点可爱。
至于这点可爱,是真的可爱,还是装的,云酒没去深究,只当是一个过客。
“他们需要救吗?”胖少女懵懂的反问。
云酒笑而不语,拖着上神,继续往前走。
“我叫程冉冉,你叫什么名字啊?拖着四个人,你累不累?要不要我帮忙?”程冉冉走在云酒身边,叽叽喳喳个没完。
云酒心烦的皱着眉,幸而她把小藤子他们收进空间里,要不然也得像自己一样被这些烦人精,烦个没完。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云酒突然转头淡淡问她。
虽是问话,程冉冉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她有些受伤。
但没有怪责云酒,毕竟她们确实不熟,被赶是很正常的事情。
“对不起。”程冉冉道了个歉,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云酒脚步停下,心里突然又有一股烦躁升起,望着程冉冉跑去的方向,她又不放心了。
那个丫头一看就是被家人保护得太好,还是最后进来的,应该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云酒最后又拖着人去追那个聒噪的臭丫头。
臭丫头长得胖,但两条小短腿却捣腾得还挺快,她追了这么久都没追上。
气得她懒得找人,反正跟她无关。
“救,救命啊!”
云酒听到一股微弱的救命声,她脚步没停,但精神力放了出去。
然后,云酒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人。
“救命啊!救命。”
这次声音清晰了点,似乎离得近。
于是精神力又往前再探去。
依旧没探到人,云酒眯起眼,在这四处探索。
忽然,她手里的绳子断裂,四位上神被一根绿色的绳子,给拖走了。
云酒一惊,眼里有狂风暴雨涌起,她不该仁慈的。
云酒甩出一根长藤,将四位上神一个个缠上腰间,与那根绳子拉扯着。
拉扯时,云酒凤剑出手,与那根绳子缠斗起来。
担心四位上神因自己受伤,云酒无奈给他们四人解毒。
四人一醒,第一件事就是骂人,呼痛,“卧槽,好痛,谁特么干的好事?”
“我也痛。”
“凤主,你对我们做了什么?”那人问着,还如小弱鸡似的瑟瑟发抖着抱住自己。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云酒真的对他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