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府,云酒难得放松身心,一觉睡到午后,乙葵他们都不在,她只好自己动手。
煎了两份牛排,配上红酒,一个人也惬意得很。
填饱肚子,云酒就出了空间。
刚走出后院,便见院门口站着一个玉树临风的青衣少年。
“云姑娘。”少年恭敬的行了个礼。
云酒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腿好了,怎么还在我家?是有事吗?”
后续的,她直接将人甩给了闻楷,精神力扫过他的双腿,恢复得不错。
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比初见的狼狈和颓废,发生了质的改变一般。
“云姑娘的再造之恩以及对家妹的救命之恩,恒飏无以为报,唯有卖身为奴,还望云姑娘莫嫌弃。”
姜恒飏握着拳头,尽管早就想好了,真正走到这一步,他心底有对仕途的不甘,有怕被拒绝的忐忑,矛盾得他自己都有点唾弃自己。
“啊?”云酒惊了一下,“你可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何以这般想不开,救你们只是顺手而已,你若是要回报,可等将来功成名就把这个人情还了便是,用不着牺牲这么大。”
“我知道,但我只想唯你驱使。”
她是未来墨王妃,如何需要他功成名就后的帮助。
救命之恩,再造之恩,都太大,不报,他会有心理阴影。
姜恒飏是个秀才,她身边有文化的人不多,主动送上门来,她还真的有点意动。
但她是挟恩图报的人吗?
小看她。
“我手下人很多,你无须如此。”
她话音未落地,一直躲在墙角的姜镜和姜英跑了出来,直接就跪在云酒面前,“主子,你不收我二哥,那就收了我吧,我必誓死追随主子,永不背叛主子。”
姜英也跟着跪下,“主子,也请收下我吧。”
还能活着,她心存感激,但二哥是他们家的希望,不能为奴。
“都起来,在我面前不需要行此大礼,跪天跪地跪父母,不可软了膝盖。”云酒看两人不起,上手将两人提了起来。
“主子……”
“行了,我还没说收呢,你们就主子主子的叫,我的人可是不能赎身的那种,你们确定还要认我为主?”
“确定。”姜镜大声道,看来这小家伙是个主意坚定的。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他就喊她主子。
“我也确定。”姜英忙道,生怕自己晚了,害了姜恒飏。
然而姜恒飏并不应她的期望,“我也确定。”
“二哥……”
姜镜和姜英都不赞同他也卖身为奴。
“我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若说方才还有一丝不甘心,此刻看到弟弟妹妹为了他卖身为奴,那他如何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荣耀。
一家人就该在一起。
只是大哥……此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云酒从空间拿出一个杯子和一把匕首,“来,你们滴一滴血进杯子里。”
姜镜果断接了匕首,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
姜恒飏从弟弟手中抢来匕首,也划破手指,滴了一滴。
姜镜和姜英难受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又什么也没说。
他们的人生,现在还能做主,以后却是不能的。
云酒也划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进杯子里,她最后再问了一遍,“确定认我为主吗?一旦确定,再无反悔的可能,否则下场凄惨。”
“确定。”姜镜坚定。
姜恒飏犹豫了一瞬,“确定。”
姜英看了看姜恒飏,又看了看姜镜,姜镜却对她笑道,“姐,往后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谁也分不开我们。”
此时,姜镜只是单纯的认为他们卖给同一个主子,那就不用分开。
云酒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承诺道,“嗯,我不会分开你们,除非生死,除非你们各自婚嫁。”
“我也确定。”得了云酒的承诺,姜英再没犹豫。
云酒手指点了点腕上的小藤子。
杯子里的金光闪过,血液消失得点滴不剩,姜镜就奇幻的瞪大了眼睛,张着大嘴巴,震惊得合不上。
姜英也震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
姜恒飏是最平稳的,最初惊了一下,随后便恢复自然。
“主子,这这……”
“这就是契约,往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让江起给你们安排住处,另外你若是还想去考功名可以去,一切费用,我出。”
“还可以吗?”姜恒飏眼里闪过亮光。
“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私人契约,不受朝廷约束,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当然除了干坏事,有关我的事不要说出去。”
姜恒飏满血复活了似的,又对云酒躬身行了个礼,“谢谢主子,我想继续考功名。”
“可以,最近你先把以前的知识捡回来,回头安排你去墨城书院,需要添置什么,你们自己去买。”云酒随手给了姜恒飏两张银票。
姜恒飏瞅了眼银票上一百两的面额,烫手似的还了一张给云酒,“一张就够了。”
“收着,我不经常待在酒府,你留着零用,衣服和被褥什么的可以去找江起领取,好了,就这样,你们自己忙去吧。”挥挥手,云酒大步出去。
“二哥,这个主子不是一般人,对不对?”姜镜还在激动云酒刚刚露的那一手。
“嗯。”还可以考功名,姜恒飏脸上有了笑模样。
原来认主是这样的。
此时,他不由得想起乙芯,等她知道他们现在都有了同一个主子,她一定开心吧。
“二哥,酒府里的人穿的衣服都是统一的,我们去找江管家吧。”震惊过后,姜英也接受了主子的不一般,开始期待未来的生活。
酒府里的下人每天干着活儿,但能吃饱饭,穿着好看没有补丁的衣服。
卖身为奴,弟弟妹妹脸上却多了笑容。
还能完成自己的夙愿,姜恒飏勾唇,“好。”
三人火速找到江起,听到他们的来意,意料之中,否则他们养好伤后还不走,他早就将人赶出去了。
“姜英,你会绣活吗?”
“会一些。”
以前她就是跟着娘做绣活,供二哥读书,否则二哥读书哪有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