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您的条件。”
弗勒这次是真的服了,陈冀生至今表情没有一丝的波动,一张木然的脸,一双毫无感情的双眸注视着自己。
只是嘴唇在不断的动作,即使是在他做动作的时候,依然保持着木然的表情。
十几分钟,虽然时间很短暂,但这绝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情,即便是王牌的特工,没有十年以上的煎熬,都不会有这种表情的控制力。
可以长时间保持这种表情的,弗勒见过一位,一位已经疯了的六处王牌特工,谁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只是那种木然的表情下隐藏的疯狂,让人看着心生恐惧。
“我不想出现在六处、军情局等等任何一个单位的名单上!
在港城之后的日子里,只要有人监视我,我就对你们展开报复!无差别的报复!你们的港督将是第一位!”
对于陈冀生的话,弗勒深信不疑,一个有着疯子表情的王牌特工,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疯子,代价,他这边付不出来。
“可以!”
弗勒无奈一叹,本以为是条大鱼,可惜鱼钩钓上来的是鲸鱼。
“两台工业母机,两台数控机床!这是你对我做出错误评估的后果,黄金交接双倍价格,霍生会跟你交割的!”
想要同流合污,不是几句话的事情,老祖宗要投名状,鬼佬会弄照片效忠书一类,陈冀生当然也一样。
陈冀生更想要多轴联动的机床,但那个属于军方要控制的机床,即便以弗勒的能力,也不可能保证送到之后不暴露。
“我不可能做到。”
陈冀生要的虽说不是军方管制的机床,但也是出口管制的机床,弗勒不怕弄不到,而是弄到这里,就是一生也洗不去的污点。
“那就去死!带着你三代的家人!这是我们报复敌人的一种老规矩!你可以问一下港城的熟人,比如外面的莫队长!”
有动作就是实质性的敌人,即便是监视,弗勒想的东西不少,只是实力不够,对上自己单单间谍的手段,怎么会够用呢?
“我答应你,但时间会很慢,至少半年之后。”
说着弗勒竟流了泪,这让陈冀生有些诧异,真的是忠诚的绅士啊!
“可惜了!弗勒爵士,我相信你的忠诚!可惜,你不该拿走我的金条,拿走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背叛了。
还有,我们有一句老话,叫做男人流血不流泪,这样的场景,咱们应该同归于尽的。
可惜,你没有这样的能力,只能为了忠诚而背叛,好感人!好可怜!不过真好笑,我就喜欢这种你看我很不爽,还干不掉我的样子。”
陈冀生无情的鞭挞着绅士已经开始破碎的心灵,看着敌人绝望,这才是对胜利者最好的嘉奖。
“我相信了,您真的是站在光明里的魔鬼!”
面无表情,说出最歇斯底里的话,这样的人,弗勒不敢有一丝赌博的心态。
这样的人做事不仅没有底线,也会不计代价,而恰恰他手里的东西,对弗勒来说很恐怖,一旦在港城用了,战争的形态将是恐怖的。
“好了,不要打扰我跟史密斯、弗雷的交易。”
向弗勒举杯示意之后,陈冀生连喝几杯威士忌,这才慢慢恢复了即将失控的情绪,表演,也是需要体验生活的,没有生活怎么能表演的真实?
看着跟打过铜鼓一般,蹒跚离去的弗勒,陈冀生的嘴角有些不屑。
战后上来的这些个所谓的情报高层,知识层面的东西不缺,只是没有经过战火的残酷洗礼,想要玩弄人心,差的还远呢,这不反被玩了。
想要震慑一方,坐地通吃,没有极致的阴暗,那是不行的,更何况远东情报中心这种地方,能力、心理只要有一丝不达标,遇上高手就会被吃干抹净。
再说了,自己不仅是高手,而且有空间,空间里还有一个储备仓群,跟包生的疑虑一样,维度不同,带来的威慑也不同,换一个能力够的,也得跟弗勒一样,除非真的不计国灭的代价。
“陈生,您刚刚好吓人。”
黄文玉眨着泛红的眼睛,有些怯懦的说着,刚刚真是被吓到了,会做噩梦的。
“晚上你才知道有多吓人!”
说完陈冀生不再说话,只是一杯杯的喝着威士忌,直到九点,史密斯没有出现,就带着两女散场。
威慑弗勒的恶劣情绪,回到外宅依旧没有散尽,这就让两女遭了秧,港城虽说流行民国风,但不流行大被同眠,两人都是雏儿,也接受不了这个。
陈冀生只能主卧黄文玉完事儿,再到张漪清那边,不断的转换战场,直到天亮才意犹未尽的罢战,自己找了个房间,玩点四五到昏睡过去。
这样残暴煎熬的日子,在黄文玉跟张漪清将要崩溃的第五天才结束,因为史密斯出现在了维港之夜。
“陈生,您这边需要加钱,我弄到的资料,超过了三吨!”
一边细细咂摸着顶级的鬼佬威士忌,史密斯一边摆出轻松的样子,给将要开始的生意加价,克虏伯情报资料的获取,这次格外的轻松。
只是从一个快要废弃的军事基地,用了五万美刀的价格,就连同空中运输一起,轻易的被史密斯得到。
“不可能加价的,因为我帮你搞定了军情六处的弗勒。”
看史密斯的表情,以及他所提到的重量,陈冀生有六成的把握,克虏伯的资料是真的。
一个看着巨大而精密的运转体系,那只是外观,时间越长,其内部的漏洞越多,很可能有些很重要的东西,就跟垃圾一样,随时随地在等着被清理掉。
因为重要的东西越来越多,数量过于巨大了,有些重要的东西,受重视的程度,也会急转而下。
因为官场处处都在,许多的事情,走着走着步伐就会变样,而行动者却全然不知。
看史密斯的表情,陈冀生知道自己这次大概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就跟四九城时常收到青铜器的废品站一样,做了一次收破烂的,当然这样的破烂越多越好。
“弗勒?”
对于陈冀生提到的弗勒,史密斯有些懵懂,这是底层情报油子该有的状态,就跟史密斯一样,弗勒或许只是化名,或许弗勒在情报界另有化名。
“等着,我有礼物给你,一会儿让酒保打电话,带着我的礼物跟弗勒见面,如果不认识,他会给你做自我介绍的。
我给你的礼物,你要跟弗勒抱着一起合影留念,酒吧那个本地的服务生,也要在照片里出现,明天上午,我们就在这里交易。”
五十多了还在情报界的底层瞎混,不是能力不足、没有上进心,就是得罪了上一层的领导。
在陈冀生看来,史密斯属于前两者,情报界的废物,但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比如现在,没跟史密斯多说什么,他直接出了酒吧,从汽车后备箱拿出了一个旅行皮包。
酒跟皮包,是陈冀生每天要带着上车的,皮包是空的,只为不时之需,现在就有了用处。
“里面是‘陶式’的战斗部,不要随意撞击,照片弄好了,东西明天一起还给我。”
将皮包放在桌子上,陈冀生便带着两女离开,留下脸上还带着懵比笑容的史密斯。
“今天心情不错,晚上加班!”
本以为逃脱地狱的两女,刚刚还轻快的步伐一滞,相视苦笑,可能等陈冀生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她们才会理解现在的幸福。
回到外宅,先给郑生打了电话,以之前定好的密语,让他准备黄金,陈冀生这才去给两女送上了沉重的离别礼物,跟史密斯的交易完成,距离陈冀生的离开也不会太久了。
第二天上午,陈冀生依旧开着之前去大浦荒宅的轿车,来到了维港之夜,金条就放在了后座,让轿车的车头,很明显的向上翘起。
“陈生,您来了,东西就在卡车上,咱们换车就好,空车您还是停在这里。”
再见面,史密斯的脸上充满了恐惧,显然在弗勒那边,得到了不怎么好的待遇。
对于陈冀生,史密斯的态度谄媚,还带着谨小慎微的畏惧,无论是已经照了照片的弗勒,还是货车皮包里的‘陶式’战斗部,都会轻易的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当见到还没有被美敌列装的‘陶式’战斗部的时候,脸一下变绿的弗勒,自然狠狠的招待了史密斯一番,这是能在港城出现的东西吗?
这东西出现在了港城,以后的他如果想要跟陈冀生敌对,恐怕只有在非洲的偏僻角落,才能有他的安身之处。
懵懂无知的史密斯,在听了弗勒的科普之后,也是瞬间脸色变得惨绿,这是自己家的东西,他都不知道的。
明知其中细节的绿脸弗勒,跟一脸懵懂的绿脸史密斯,加上一个完全不知就里的本地服务生,一起照了各个角度的照片。
照片是弗勒亲手洗的,这种照片,他没有一点让别人代劳的心思,只要暴露了,盟友那边必然会第一时间将他扣押。
各种传说中的手段,都会用在他的身上,不管他的忠诚与否,也不会管六处是否抗议,这涉及到了正在进行的战争。
‘陶式’据弗勒所知,不仅能打坦克,对于慢速飞机的威胁也是致命性的,一旦出现在安南战场,会死很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