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跟孟辰光他们聊天还是不错的,毕竟家里身居高位,眼界都不低,不会一开口就是一日三餐该怎么吃,粗粮细粮该怎么搭配。
“小姜雨,这空着腕子不好看,等过两天给你弄块金表,要绿琴还是天梭?”
边聊天边养眼,小姜雨还是一袭白裙,虽说看上去一样,但不是同一件,形象设计不错,但过于清甜了,没点儿跋扈的意思,反而显得柔弱可欺。
陈冀生也是现进热卖,搭一块金表在皓白的腕子上,气势就有了,一般的大院子弟都要自惭形秽。
可惜现在不兴带首饰什么的,而小姜雨的岁数也小点儿,形势也是不允许。
慢慢消化了小姜雨甜笑,这祸国殃民的玩意儿一个甜笑,能让人直接打胰岛素,忒齁人。
有孟辰光在,中午的饭辙有了,正想着吃什么呢,门房响起了电话铃声。
昨天小姜雨没打通,是陈冀生第一次看的时候没扣好,这次扣好了,也不知是谁打来的。
“小姜雨,去接,金表就当跑腿费了。”
看着小姜雨裙摆下光洁如玉的小腿,陈冀生一声叹息,岁数太小,时间段又不好,可惜了!
“三哥,厂子那边打来的,说是后勤的钟主任找你,一会儿就过来,让你等着。”
听着小姜雨秘书的复述,陈冀生也不客气,‘唰’就把茶杯里的剩茶,泼在了孟辰光脚下。
“小姜雨,这事儿跟你也有点关联,可以留下。”
就算不是哥们兄弟,也该算是熟人了,孟辰光没想到陈三儿的送客这么生硬,看着城砖上的茶渍,孟辰光有些头皮发紧。
这货是个翻脸无情的,就他那些手段,一般人可受不了,这事儿得给家里汇报。
没逞口舌之利,孟辰光乖乖带着人走了,小姜雨自然留了下来,对于陈冀生这位三哥,她越来越亲近。
孟辰光走了没超十分钟,老钟的车子,‘嘎’的一声就停在了正门口的位置,这还是急茬。
“钟伯伯,停车堵门,这可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事儿了,你看把小姜雨吓得,都紧张了。”
姜雨跟老钟,显然也是熟识的,长辈在侧小姜雨紧张了,耳后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钟伯伯。”小姜雨也很有礼貌,有了三哥的话,她有些忐忑的心,一下就安定了。
“小姜雨,没你什么事儿,赶紧回家,别没事儿跟这小子瞎混,他的心黑着呢!吃了你都不带吐骨头的。”
显然老钟跟小姜雨家,不是一般的熟悉,原来她的紧张是在这儿呢!
“钟伯伯,这事儿还真跟小姜雨有关,表也给了她一块,不让人家听可就是吃独食儿了。”
老钟算计过他,陈冀生也就没拿他当长辈,自然要回护一下小姜雨,老钟是战场上下来的,自然有他的气势,小姜雨又紧张了。
“还有你!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了?还教人家,有那本事吗?那事儿能是你随便参与的?一旦出事儿,谁能替你担着?”
对于小姜雨老钟是收敛的,对于陈冀生可就不一样了,气势勃发还有股子横刀的杀气,这老货手上的血没少沾。
“钟伯伯,不弄不成啊!我爹娘都吓跑了,我这儿一大家子人呢!我二姐、小妹可不是小姜雨,有家里老的护着,不弄点血出来,哪镇得住人呐!”
老钟的杀气带着凶戾,显然心里压着的事儿也挺多,但对陈冀生来说,不过穿堂风一阵,凶戾之气,谁没有似的。
“弄点血,那是一点儿?照你的计划,小半个抗战呐!你是说完不参与,知道都有谁家参与了吗?知道这事儿多大吗?”
陈冀生没想到老钟还能参与这样的高端局,看来他是见过孟辰光他们的记录,这样一来,老钟倒是个不错的靠山,他后面的势力,厉害着呢!
“不说军表吗?还没吃饭呢!”
老钟是为军表而来,这事儿定了,自己在老莫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木已成舟,他现在来说这些,晚了。
但老钟的见地也不浅,转职之前肯定是团级主副之类,师一级的参谋,没这样凶戾的。
“上面给了答复,先期一百块,价格不能超出一千两百块,东西要一致!”
公事公办,老钟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风雨飘摇中的不倒翁,陈冀生看着差不多,事情总要有人来做,他这种团级主副官,是最可靠的人。
“两百块吧!小打小闹那边也不情愿,小姜雨这边也能有份儿,防震、防磁、防辐射正当用。
能不能先给筹备五十根大黄鱼,这东西我弄不着,短的部分我先赊着,你们那边能不能用车补差价?
最好是货车,我这边再怎么说也是轧钢厂的。”
价格陈冀生是满意的,应该也是军表的正常价值,这个老钟那边能查到,不会瞎说。
做戏做全套,陈冀生张口要金条,也是为了打消老钟那边的疑虑,大团结真不好使,美刀老钟那边能弄,但跟他说的一样,牵扯到美刀,事情没法做。
至于金条,后勤不缺这几根,各单位总有私货的,捎带上轧钢厂,也是为李怀德那边背书,别为他人做嫁衣。
“行!人你是怎么认识的?能不能说?”
事儿在老钟这边说的过去,以前他也偷摸做过,只是信息掌握全了,才更有把握不是?
“港口外,看着可疑,跟上去的,想着是个小虾米,也就没上报,东西是抢来的,人可以找得到。”
虚构的人物想真实,瞒不住老钟这样的,模模糊糊反而有用,谁能查出三年半的点点滴滴?让陈冀生回忆,一天都能捯饬的人头大,何况三年?
“行!家传的手艺到让你玩熟了,有些事儿不要涉入过深,老莫这边办的就不错,进退自如。
但心不能太毒,最好不要碰自己人,实在要碰,上上下下都要处理干净。”
老钟理解、爸妈背书,这事儿陈冀生还有其他推诿的言语,看来不用了,过了老钟这一关,自己就有了可靠的评语。
这着实也让陈冀生松了一口气,这是现在最难的一关,过了天空任鸟飞,过不去,弄不好就会成为打击对象。
“这边的赴港手续您来办,最好能坐飞机去,不然来回一个多月,家里我不放心,还有我二姐、小妹那边,钟伯伯得帮忙看一下。”
听着陈冀生报出的目的地,老钟也长出了一口气,只能是那里,别的地方不成,这下放心了。
“关口那边有联系的人,联系方式,让小姜雨给你吧……”
对于陈冀生,本事、能力上老钟是极为看好的,可性情上不怎么看好,这小子裤腰带不实诚,又是老顾家的,又是老姜家的,许多好家伙都坏在这上面了。
风雨临城,也不知以后怎么样,老陈是走了一步好棋,谁曾想顽劣不驯的,却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了了,当初进了海军。
“小姜雨,赶紧回家!”
本想着顾念一下陈冀生,奈何肩上的事情太多,吓走了小姜雨,老钟拍了拍陈冀生的肩膀,无奈一叹上车走了。
“得了这么大的好处,也不请饭!”
嘀咕了一句,陈冀生就去关了大门,现在回轧钢厂也耽误了饭口,就在院子里吃军粮了。
先给北新桥的老刘打了电话,让他下午带着账来一趟,去是不能去了,时间挺紧。
孙美兰这边也打了个电话,这两天就不去轧钢厂了,其他事儿老钟那边会有首尾,不用他操心。
最操心的还是家里的,这一走不知道得多长时间,许多事儿在那边要提前布置,以备不时之需。
吃着不怎么合口的军粮,陈冀生一直在想着事情,厂子这边有李怀德在,没有问题。
老刘这边销路本就勉强,停他一段货,正好让他磨合磨合,老马这边不能放,看来下午还得让他来一趟。
吃完饭路近的老刘就来了,两人大略合了一下账,有两批字画瓷器的价值稍高,但也就那么回事儿,总起来不过一万,五吨多点的糖。
依照老刘的要求,陈冀生这边给他多付三倍的货,另外加了十吨的大米,让他凌晨来前院拉,并嘱咐他提高大件精品的量,两人就散了。
老马那边得了电话来的也快,直接把手表也带来了,知道下午这边可能进货,自己得避嫌,两人合计的也快。
白糖、大米,陈冀生给了老马六份的量,其他的没加,肉品夏天不好存放,本就是销售淡季,也就没加,金条,老马晚上会送来一部分。
约定好前半夜拉货,这次陈冀生给老马说他会在场,老马也明白裉节,恐怕今天的货不少,也就没拒绝,这些事儿对他来说没问题,只要陈冀生的这条线不出问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