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军区医院下

“百珊姐,摘了口罩让我看看你,几年不见,我都忘了你的模样了,罪过!罪过!”

见周百珊一直看着自己,陈冀生也不想就这么寂静尴尬的呆着,盯着她的口罩就提出了要求。

“没心没肺!”

嗔了一下,周百珊言听计从,摘下了自己的口罩,果然如陈冀生所想,就是那个温柔的人。

“百珊姐就是好看,跟当年一样。”

周百珊除了温柔还是大姐大闺蜜之外,其他的信息,陈冀生也不太清楚,不过显然也是子弟圈的。

不知道根底,陈冀生也不敢瞎撩,万一背景深厚,或者属于一年之后得势的,也是麻烦一堆。

“油嘴滑舌!”

两人之间互有戒备,又互有好奇,都在试探着接近,边上还有个娄晓娥,气氛就又有些尴尬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看一下。”

虽说气氛有些尴尬,但周百珊没有放弃自己的职责,算计着时间差不多,就给娄晓娥做起了检查。

“能不能让他来,你弄疼我了。”

听着病人的无理要求,周百珊很无奈,这都是些什么无礼的要求?陈三虎子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

“百珊姐,这是我一个院住的邻居娄晓娥,今晚被他男人狠狠的殴打了,伤情就是你看到的。

她这是心理应激反应的一种,被人伤害之后,绝望之中,会对施暴者或救助者,产生依赖的心理。

不巧,今天就是我从他男人手里把她救了,当时围观的有四合院里的好几十个人。”

见周百珊眼里带着质疑,陈冀生只能大概做了解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好像是七几年提出的。

没有的东西不能瞎说,只能归结于心理方面的疾病,心理这一科也算是时兴的话题,这个可以聊一聊。

“这就是心理疾病?”

果然这个新颖的话题,引起了周百珊的兴趣,现在大学里有心理专业,但用在医疗上的却凤毛麟角。

周百珊也是在学习的时候听过,具体不了解,被小负心汉提起的好奇,也就高涨了起来。

“对!而且她的格外严重,基本没法医治。”

对于娄晓娥症状的严重程度,陈冀生这边有充分的评价,对于别人她还是跟正常一样。

对自己恐怕就格外的不正常了,让她去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当然不能跟许大茂那样殴打致死。

有了相同的经历,她会做出相应的改变,但这个不是治疗的办法,怎么治疗,陈冀生也不知道。

“严重到什么程度?”

周百珊的好奇心还在不断地提高,看着小负心汉,就在身边讨论着娄晓娥,她却深情默默的看着。

这样真的很不正常,不要说是一个医生,就是许多普通人也能看得出来。

娄晓娥的这种状态也引起了周百珊的好奇,她是一个医生,对于疑难杂症,本就比较敏感。

虽说心理学不是她所涉及的,但有机会接触,她还是很好奇的,想听小负心汉详细的说一说。

“比如这样……”

“你会让她很难受的……”

周百珊正要阻止,可看到了娄晓娥脸上的表情,她迟疑了,这种程度看着都疼,就别说亲身感受了。

“再比如我让她就这样跟着我走,她不会有一点的犹豫,无论走到哪里。”

陈冀生松开手,指着娄晓娥现在的样子,给周百珊做着解释。

对周百珊而言这个更不可能了,人是有廉耻之心的,怎么能这么做?

可娄晓娥脸上的表情,让她话连说都没来得及说出,小负心汉的手拿了下来,不再让她疼痛难忍。

娄晓娥却露出一种遗憾、不舍、哀求,甚至乞求的表情,这是什么可怕的心理疾病,竟然能让人无视疼痛。

这种充血的肿痛,跟针扎差不多,再使劲揉搓,那痛感恐怕是千百针一起扎。

别小看针扎,许多能经历老虎凳、辣椒水的却不一定能过得了针扎这一关,这是有实例的。

哀求、乞求这个,周百珊的脑子一下就混乱了,她是医生,见过很多的病人,对于病人心态也很了解。

望闻问切,这些中医的技术,现在也是各科医生必学的,涉及到了一些病人心态的知识。

痛苦、哀求、乞求、希望、恐惧,这些周百珊都能看的出来,再看舔了一下嘴唇的娄晓娥,不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疼吗……”

周百珊对娄晓娥露出了怜悯的表情,轻抚她的伤处,想要藉此抚慰她心灵的创伤。

“你弄疼我了!”

得到这样的答复,周百珊以手扶额,这是怎样的心理疾病啊?才能让她对于小负心汉如此的依恋?

这种依恋竟然能跨越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医学真是浩淼如海。

“怎么样,很难理解这种心理疾病吗?”

见周百珊以手扶额,陈冀生以为她陷入了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思索,这样的心理疾病不能太深究。

不然自己也会变得病态,想要去体验,对于周百珊,陈冀生不知根底,可不敢跟她玩这个。

她还是大姐大闺蜜,如果让她陷入,有了体验的想法,这会毁掉她的,这样以后就不好面对大姐大了。

“只是有些好奇。”

听着百珊姐柔柔的声音,陈冀生也有些挠头,好奇就是陷入的开始,看来需要转移话题了。

“不用好奇,人的心理千奇百怪,心理学在医学上的应用也是很广泛的,只是你平常不会去注意。”

陈冀生没有硬生生的转换话题,那样只会适得其反,慢慢的围绕心理学去谈,这样不会太突兀。

“那你说一下。”

果然周百珊一下就被陈冀生转移了好奇心,相对于娄晓娥让人恐怖的心理病,她更在意心理学在平常医学上的应用。

“我记得百珊姐最初学的是骨科吧?怎么又到妇产科了呢?”

想了一大通,陈冀生隐约找到一点残存的记忆,这位百珊姐,学的好像是骨科。

“对啊!后来妇产科缺人,骨科那边人多,我就调过来一边坐诊一边学。”

小负心汉能对自己有印象,周百珊很高兴,说的话也多了起来。

“咱们就说正骨,大人先不说先说小孩,小孩子怕疼,最是不好医治,一动很容易造成更大的伤害。

许多大夫正骨以前都会说一句,‘你看……’,然后就完成了正骨的动作,小孩却恍如未觉。

这就是心理学最基础的,注意力转移,百珊姐,你用过吗?”

陈冀生对于正骨过程的认知,让周百珊听的津津有味,自己真的这样干过,而且百试百灵,从没在小孩子身上,失误过。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这就是心理学啊!

就跟我们打针一样,先说打完了,之后再打,许多人都感觉不到疼。

还有一些病人的病情很严重,如果直说,很容易让病人的病情加重。

如果说的轻一点,病人的恢复速度,也比平常的速度快,这个也是心理学吧?”

有了陈冀生的提点,周百珊也打开了话匣子,说话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柔柔的声音,让整个诊室,都充满了温馨的感觉,这位百珊姐的声音,很是富有感染力。

“百珊姐的理解能力真好!百珊姐,大姐大的病休是你在给她办吗?”

见周百珊走出了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探究,陈冀生猛地一转话题,就把周百珊的注意力,转到了熟人身上。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打听这个干什么?”

陈冀生的问题,让周百珊脸色一红,这是她跟顾一舟之间的秘密。

突然被小负心汉探知,想到了病因,让她有些羞恼,这样的病因怎么好说出口?

“你们不是商议的妇科病病休吧……”

虽说百珊姐的俏脸绯红很是诱人,但这样的病休原因,却让陈冀生有些无语,大姐大连个妇女都不是。

能得个屁的妇科病,百珊姐怕也是个雏儿,在妇产科呆傻了,给大姑娘弄妇科病来当做病休的由头。

“这个不行吗……”

小负心汉虽说人性次,但是个博学的,心理学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他说有问题,可能就真的有问题。

“顾一舟特么连个妇女都不是,得个毛的妇科病?这话说出来你信啊?胸大无脑吗?”

大姐大的这个败笔,绝对是很危险儿的败笔,将来一旦有人翻阅她的档案,发现这样的病休原因。

质疑病休是肯定的,而且还会关注大姐大的私生活,这样的关注。

对于风雨中的大姐大而言,就是恐怖灾难的开始,人性极恶的那种灾难。

想到这个,陈冀生的语气自然不会太好,丁零当啷的东西,也就随嘴说了出来。

“小负心汉,有你这么损人的吗?有了不起啊?大姑娘怎么就不能得妇科病了?”

小负心汉的怒斥,没让周百珊醒悟,而是关心了一些不该关心的问题,看了看娄晓娥的瓜。

又隔着衣服看看自己,不由的怒火中烧,骂人还敢当着面造新词儿,这也太欺负人了。

看着小负心汉很英俊的黑脸,再看他那损到家的嘴唇,周百珊不由的心里怒火更胜。

长得再好懂得再多,也不能当人面编排新词儿损人,这下让他损的,都无地自容了。

“说什么呢?谁特么是小负心汉?怎么这么会编排人?闲着没事儿脑子里都是这个啊?我特么还没结婚呢!”

百珊姐的怒火也是很温柔的,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但也不能再解释什么,陈冀生只能胡搅蛮缠了。

“那你说该弄个什么病?”

随嘴说出了小负心汉,起初周百珊还没在意,经陈冀生这么一提,她心里又是一阵发苦。

坏了,这下把顾一舟给卖了,想到大姐大的怒火,周百珊也是一阵无语,怎么就说出来了。

解释于事无补,就只能说正事儿了,这个小负心汉说的倒是不错,顾一舟再怎么也是个大姑娘,弄妇科病病休,好像有些不妥。

“你不是骨科医生吗?腰椎受伤,不能久坐、久站!长长脑子吧!

这也是心理学,妇科病?你让人家领导到时候怎么问?万一单位要是细究病因,你们怎么说?

腰椎坏了,多好的理由!即便细究,你说放了个屁把腰崩掉了,单位也得捏着鼻子认!”

陈冀生的举例说明,一下就逗笑周百珊,一阵轻柔的‘咯咯’声,让诊室都换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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