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李家看自己步步紧逼,所以请了外援?
他自顾自在那儿胡思乱想,宋凌凯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道:“发什么呆?”
张镜宗这次啊回过神来。
宋凌凯这么给他下马威,明显是来者不善,但就算让自己家所有保安一起上,恐怕也不是宋凌凯的
既然如此,看起来,也只有跟宋凌凯谈谈这一条路了。
他指着客厅测对面的一个房间,对宋凌凯道:“先生请随我到书房来,不论什么事情,咱们都可以好好商量。”
宋凌凯点了点头,跟着张镜宗一同进了书房。
至于刚才那个女孩儿,看到宋凌凯一掌拍碎桌子后,愣是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来到书房,张镜宗将门关好,又为宋凌凯搬了一张椅子:“先生请坐。”
宋凌凯倒也不客气,很自然的坐到了椅子上,并且翘起了二郎腿。
张镜宗……那是断然不敢坐的。
宋凌凯道:“你还记得墨含香这个女人吗?”
张镜宗一脸迷惘,这个名字,自己好像没怎么听说过啊。
随后,他摇了摇头。
宋凌凯道:“是啊,十几年都过去了,那时候,我母亲又只是一个低到尘埃里的员工,你怎么可能记得呢?”
张镜宗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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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自己无意间得罪了眼前这家伙的母亲,如今这家伙功成名就,回来复仇?
宋凌凯接着道:“不过,我再提醒你一些具体的细节,你应该就能想起来了。”
“十几年前,你还没有出来创业,而是在一家纺织厂内当部门主管,而那个时候,我母亲就在你手上干活儿。”
“据我所知,我母亲正是被你无故开除的。”
“今天我来,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开除我母亲。”
“毫不夸张的说,我母亲是你们那个部门里最漂亮的女人,你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吧?”经宋凌凯这么一番提醒,张镜宗终于回想了起来。
“你母亲,就是当时宋家那个宋寒的嫂子,对么?”
宋凌凯道:“不错。”
张镜宗心中舒了一口气。
如果对方真是因为他母亲墨含香而来,那么,自己应该不会遭到报复。
因为,他当年开除墨含香,其实是在保护对方的母亲。
张镜宗道:“先生,你的母亲的确很漂亮,可以说,当年她是风阳第一大美人儿。
“按照我对你母亲的了解,你母亲其实受过非常良好的教育,奈何,十几年前,风阳县的经济状况,只能用穷乡僻壤来形容。”
“那时候,基本都是工厂,哪有什么公司,所以你母亲才不得不屈才进了我们纺织厂。”
“当然,其实以她的姿色,只要她想,根本不可能只是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纺织工人。”
张镜宗看了宋凌凯一眼道:“不过,你母亲是个很有骨气也很有底线的女人,所以,她宁愿少赚一点,宁愿自己辛苦一点,也不愿意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宋凌凯道:“別光捡好听的说,我要听的是重点!”
张镜宗抿了抿唇:“好,那就说重点。”
“我记得那是一个深秋时节吧,那一年的雪下的特别早,而且下的也特别大。”
“你母亲突然急用钱,好像是要为你来年上学交学费,就向我开口借钱。”
“具体来说,也不是借钱,而是想要透支工资。”
张镜宗道:“别看我那时候是个主管,其实权力并没有多大。”
“然后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们厂厂长啊,结果,他非但不肯,还对你母亲有……有……”
宋凌凯冷厉的目光扫过张镜宗:“实话实说,我不怪你,但如果敢说假话,别怪我翻脸无情!”
张镜宗道:“就是,你也知道,你母亲姿色上佳,当时,你父亲又已经过世多年,实际上,很多人都对她有觊觎之心,本来我以为我们厂厂长已有妻室,不会对你母亲有过多的想法。”
“可没想到,他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那么,你呢?”宋凌凯忽然开口问道。
张镜宗一怔,赶忙摆了摆手:“我是没有那个心思,那时候我还年轻,而且刚和我老婆结的婚,正处于蜜月期。”
“先生,你能查到我这边来,证明你的能力与势力非同一般,想必也能够查到我当年是什么时候结婚的,你一查便知。”
宋凌凯挥了挥手:“继续往下说。”
“我们厂长就希望你母亲能够放**段,当他的情人,那样的话,你母亲的生活将不再艰难,也不用在为养你供你上学的事情而发愁了。”
宋凌凯深吸了一口气,十指相交,问道:“然后呢?”
张镜宗竖起了大拇指:“虽然,我都不太记得清你母亲的名字,但当年的那一幕,我始终忘不了。”
“你母亲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给了那厂长一巴掌,然后转身就走。”
宋凌凯心中起了一些涟漪。
他和母亲关系亲密,情感深厚,但母亲基本不提从前的事情,这些事情,他今天是第一次听说。
他也是第一次了解道:母亲不仅是一个努力的女人,一个对生活充满信心的女人,也是一个很
有底线,很有骨气的女人。宋凌凯道:“继续。”
张镜宗这才接着道:“厂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了脸,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你母亲走掉,还是我死命拦着厂长,说如果对一个女人动手,影响不好,处罚的事情,让我来就行了。”
“随后,我把你母亲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自掏腰包给了你母亲一笔钱,让她带着你赶紧离开风阳。”
“那时候,厂长的权力大着呢,宋家又只是一个小家族,更何况,就算你母亲出了事情,宋家也不会管。”
“如果继续让你母亲留在风阳,有的是她的苦日子要过。”
“别的不说,只要厂长一通气儿,风阳县的任何厂家,都不可能再要你母亲了。”
“另外,以你母亲的才华,困于一个小小的风阳,实在是有些埋没了,我相信,她出去之后,一定能找到一份很体面的工作。”
“之前她不走,貌似是一直放不下你父亲,但现在为了你的前程,她就是不想走也不行了。”“所以,那个冬天,你母亲带着你,离开了风阳。”
张镜宗的话勾起了宋凌凯的回忆,他记得,自己离开这座故土,的确是在一个冬天。
而后,母亲就进了董家当了保姆。
“你为什么帮我母亲?”宋凌凯问道。
张镜宗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母亲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最少在我看起来是这样的,所以我很尊敬她。”
“能帮到她这样的女人,我觉得是我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