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鱼躺在地板上,湿漉漉的黑发乖顺的搭在身上,脸上还带着红晕,浴巾勉强能遮住部分身体,白皙修长的双腿却给人强烈的冲击感。
‘滴答。’
一滴鲜红的血滴在浴室的地板上。
两行温热的液体从沈听肆的鼻下慢慢流出,整个人和被煮熟的虾子别无两样。
沈听肆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拨打急救电话。
胡乱的擦了擦鼻血,快步走到江羡鱼面前,咬牙将人打横抱起,抱到床上,咬住舌尖镇定给江羡鱼勉强换好衣服。
一通折腾下来,热的沈听肆满头大汗,白色的衣服上也沾上了血液。
送到医院,医生给江羡鱼做了简单的检查初步断定是低血糖,沈听肆那颗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沈听肆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的江羡鱼,从护士站借了一个吹风机来把她的头发吹干,又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好被子。
坐在一旁的陪护椅上,静静地注视着她。
病床上的江羡鱼不同于白日清醒时的生气,肆意张扬,她只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如温室里娇嫩易碎的花朵。
早上六点,太阳从山脚慢慢爬了上来,将光亮普照大地。
沈听肆单手撑脸靠在椅子的扶手上,眉间微蹙,想来一晚上都没睡好。
“滴……”
兜里的手机刚响一秒,就被掐断了。
沈听肆眼里满是困倦,还是脚步轻轻的走出病房,拉上房门,拨了回去。
声音压的很低,“怎么了?”
齐楠梭:“出来拿早饭啊。”
沈听肆揉揉眉心,“我在医院呢,我待会自己点。”
齐楠梭问:“你生病了?”
“没有。”
齐楠梭脑子一抽,忽的想到了什么:“你两速度那么快?都到医院了?我说你是不是也太不怜香惜玉了点?”
想到沈听肆衣服凌乱,大晚上抱着同样衣服凌乱的江羡鱼直奔急诊就觉得好笑,齐楠梭直接笑出了声。
沈听肆扯了一下嘴角,“你是不是有病?”疑问的话语却带着陈述句的口吻。
齐楠梭:“哎,开玩笑呢。”
沈听肆懒得和他扯,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
‘嘟嘟嘟……’
齐楠梭:……他当初怎么没看出来沈听肆是个见色忘友的东西呢?
被齐楠梭吵醒,沈听肆也睡不着了,索性给护士站的护士交代帮忙照看一下江羡鱼,便下楼去给她买饭了。
沈听肆走了没多久,江羡鱼就被进来换药的护士吵醒了。
江羡鱼揉了揉惺忪的眼,发出疑问:“我怎么在这儿?”
护士解释道:“你昨天晚上晕倒了,你男朋友把你送来的。”
江羡鱼更懵了,“我男朋友?”
护士想起刚刚沈听肆走前的吩咐,颇有几分羡慕道:“是啊,你男朋友可着急了,跑上跑下的给你做检查,刚刚去给你买早饭了,还让我们帮忙照看一下你呢。”
江羡鱼:“?”
护士没再多说什么,换好药就离开了。
没一会儿,沈听肆就买好早点回来了,路过护士站时,刚刚给江羡鱼换药的护士说:“你女朋友醒了。”
沈听肆眼睑微抬,“好的谢谢。”
沈听肆刚走,护士站的人就议论起来了。
“看着挺花心的一男的,没想到是个纯情的。”
“什么时候我也能找到这样的帅哥啊?”
“人家女朋友也长得不赖啊,俊男靓女真是养眼。”
沈听肆扭动门把手,进门就看见江羡鱼坐在床上。
“醒了啊?我刚买了点东西,吃一点吧。”
“我还没刷牙。”
沈听肆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走进卫生间拿出挤好牙膏的牙刷,水杯,和一个小盆子。
江羡鱼没看懂沈听肆的操作,“这是什么意思?”
沈听肆:“你昨天晕倒伤到了骨头,医生说要需要静养。”
江羡鱼洗漱完,沈听肆把早饭一样样打开,“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一样都买了一点。”
“谢谢。”
“没事的。”白皙的脸庞上带着受宠若惊的笑。
两人同往日一样一起吃着早饭,因着桌子很小,又是放在床上,两人的距离拉的很近。
江羡鱼抬眸时忽的看见沈听肆眼里那丝丝红血丝和黑眼圈。
江羡鱼心头一动,面上不显,平淡的说:“你昨天送我来的?”
沈听肆:“嗯。”
江羡鱼又问道:“你守了我一夜?”
“嗯。”
声音很轻,却又很重,似一团棉花轻轻碰到一座大山,柔软的触感如电流爬遍满身。
“又不是请不起护工。”江羡鱼回靠在半摇起的床,静静地打量着沈听肆,似乎她没有认真的看过他一次,在她印象里,他只是个想要碰瓷的脑子不好的倒霉蛋。
这么一看还真有几分姿色。
沈听肆:“我不放心。”
江羡鱼思绪一断,只见沈听肆认真诚恳的说,眼底的真情做不得一丝假,目光灼灼仿佛要把她刺穿。
江羡鱼不自然的别开眼,语气硬邦邦的,“你回去吧睡觉吧,要是因为熬夜死了我可不赔偿。”
沈听肆垂下眼睑,还想争取,“我不想回去,我的职责不就是照顾你吗?”
“你能和专业护工比?”
沈听肆脸上带着一点委屈,似乎难以接受江羡鱼对他的安排。
江羡鱼:……
她是怎么遇上这样一个笨蛋的?
江羡鱼也懒得和他解释,翻身背对他,“出去记得把垃圾带走。”
沈听肆沉默几秒钟,还是听话的把东西收拾走,轻轻把门带上。
江羡鱼听着动静,翻回身,躺在床上想她是怎么遇上沈听肆这么一个蠢的。
沈听肆拉上门,脸上所谓的‘委屈’烟消云散,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桃花眼荡漾着波光粼粼的水光。
要是齐楠梭路过又得啐一句:骚包。
江羡鱼刚处理完徐林发过来的项目,江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江羡鱼挑眉,这还是她穿来这么久这个便宜老妈第一次联系她呢。
本着好奇的心理,江羡鱼接通了电话。
一道优雅的女声从话筒里传来,“小鱼啊,听你外公说你回国了?”
“嗯。”
这种事还需要别人说,可见她离开那个房子到现在江沁都没回去过,还真是把甩手掌柜当的彻彻底底。
江沁的心情并没有被江羡鱼的冷淡影响,靠在男模怀里,把玩着新欢的手指,“那你见阿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