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距离小沛三十里的袁军主营中。
无聊的袁朗,正在跟养由基研习箭术,有了霸王项羽的勇武,学起这些,可谓事半功倍,进步神速。
“嗖!”
箭如闪电,正中靶心。
袁朗收起弓箭,满意的点点头。
身侧的养由基,再次递来一枚箭矢,想了想,疑惑的问道:
“大军出征,公子身为军师,为何甘愿留于此处?”
袁朗再次弯弓搭箭,一边瞄准,一边笑道:
“养叔不必着急,纪灵的大军不日就要返回,后面有你杀敌的机会。”
话音刚落,袁朗松开一松弓玄,箭矢呼啸而去,巨大的力道,贯穿靶心。
养由基皱起眉头,还要再问,营门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纪大将军回营,速速开启营门。”
养由基微微一愣,扭头看向袁朗,眸中满是诧异之色。
……
晌午。
纪灵简单洗漱后,顾不得休息,便让人摆上酒宴,请来袁朗。
帐内只有雷薄作陪,三人各自落座,纪灵强颜欢笑的道:
“听闻皓明这两日研习弓箭,不知收效如何?”
求人办事前,套近乎这种流程,必不可少。
“尚可。”
袁朗敷衍一句,皱眉看着对面目光闪躲的雷薄,开口问道:
“这位将军尊姓大名?你我是否在哪见过?”
雷薄浑身一颤,低着头,坑坑巴巴的回答道:“末将雷薄,常年居于军中,从未与军师打过照面,怕是认错人了。”
袁朗眼前一亮。
就是他!
那晚刺客中的首领。
狗东西的破锣嗓子辨识性极高,但凡开口,就指定跑不掉。
“哦。”
袁朗点点头,也不说破,饶有兴趣的看着雷薄,嘴角扬起一抹异样的微笑。
雷薄心中顿时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费力的吞了口吐沫,浑身微微发抖,求助的看向纪灵。
“此人不过我手下副将,皓明若是不喜,纪某让他出去便是。”
纪灵呵呵一笑,朗声说道。
“那倒不用。”
袁朗收回目光,淡淡道:“倒是将军,此战结果如何啊?”
到了嘴边的羽觞猛然一抖,酒水溅了纪灵一脸,顾不得擦拭,狼狈的干笑道:
“皓明也不是外人,本将便实话实说了,前日一战,被那关云长阵斩两员大将,士卒折损数千,白白浪费许多粮草。”
袁朗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没再开口。
纪灵心中一慌,此时也顾不得颜面了,起身拱手道:
“眀公登基在即,此战不容有失,算是纪某相求,还请皓明帮我。”
袁朗看他一眼,“将军求人,就是这般态度吗?”
主辱臣死,雷薄豁然起身,刚要开口,只见袁朗轻飘飘的眸光中,泛起一抹寒芒,骇人心魄,想了想……又坐下了。
“唉~”
纪灵幽幽一叹,躬身端起案上的羽觞,恭敬的递到袁朗眼前,郑重道:
“昔日多有冒犯,还望海涵,皓明若能助纪某赢得此战,纪灵必定铭感五内,日后定会报答。”
先有马车中的威胁,现在又是主动求助。
纪灵在袁朗面前,几乎已经颜面扫地了。
奇怪的是,对此他却没有太多的仇怨。
袁朗点了点头,并未接过纪灵手中的羽觞,起身笑道:
“将军不必如此,想破刘备,不难,难的是接下来如何应对吕布。”
纪灵心中一松,不动声色的放下羽觞,干笑道:
“皓明有所不知,那日受你提醒,本将已派韩胤出使下邳,吕布得了好处,便不会出兵了。”
“唉~”
袁朗叹一口气,看着纪灵,恨铁不成钢的道:
“那日提醒将军之时,为的是让将军明白其中利害,此战务必速战速决。”
“小沛于下邳,乃是唇亡齿寒之依仗,无论如何,吕布都会来救,白白花那些金银作甚。”
“啊?!”
纪灵瞪大双眼,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心中却把韩胤那个沙雕,骂了个狗血淋头。
袁朗说的对啊,小沛要是没了,吕布的下邳就没了屏障,他即便再傻,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现在好了,满满三大车辎重,全特么打水漂了。
恨归恨。
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眼前的危局。
想到这里,纪灵心悦诚服的请教到:
“皓明既然已经料到,可曾想到退敌之策?”
袁朗微微蹙眉,负手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有些为难的道:
“办法倒是有,只是需要将军全力配合,此事……”
纪灵赶忙抱拳道:“只要能破敌,纪某但凭皓明驱使。”
雷薄豁然起身,正色道:“末将雷薄听候军师调遣。”
袁朗一听,诧异的看向雷薄,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道:“那便有劳将军了。”
好巧不巧,他拍的正是那夜亲手留下的伤口。
重重的几个巴掌下去,疼的雷薄浑身瞬间被冷汗湿透,险些没直接给他送走。
随后纪灵问起具体的计划,袁朗只是笑而不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临出大帐,轻声提醒道:
“将军可命人带上几千兵马出营,于前方五里外的山丘后埋伏。”
纪灵一脸不解,这大冷天的,大伙刚回到营中,窝还没有捂热,贸然出兵,肯定会有损士气。
再说了,外面也没有敌军啊,此时出去,埋伏谁呢?
想到这里,纪灵皱眉问道:
“皓明此举,是何意呀?”
袁朗迈步前行,头也没回的道:
“将军照做便是,至于为何,明日便知。”
看着袁朗远去的背影,纪灵一脸无语,左右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命令雷薄率领本部人马,出营设伏。
……
入夜,江淮再降大雪。
某处不知名的山丘后面,雷薄带着五千人马,静悄悄的趴在地上,身下的毯子已经冻成铁板,透着骇人的凉意。
“阿嚏~”
雷薄揉了揉通红的鼻尖,肩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身侧的副将哆嗦着问道:
“将军,咱们这是埋伏谁啊?”
雷薄瞪他一眼,“此乃大将军亲自下的将令,本将岂能知晓。”
“哦。”
副将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大将军可曾说过,若是未见敌军,又当如何?”
“呃……”
雷薄愣了愣,诧异的与那副将对视一眼,默默的摇了摇头。
副将大惊失色,苦着脸,欲言又止挣扎了半天。
最后叹息一声,默默地换了个埋伏的位置。
看的出来,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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