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少了的许书媛和周氏,对许书宁并没有什么影响,不过许书宁一直让宁蕊盯着她们,免得她们一抽风又做出什么又蠢又恶毒的事情。
但她听到柳国公跑去亳州的消息,就大大影响了她的心情,忍不住跑去威宁侯府那边打听消息。
她知道方家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
威宁侯只说让她别担心,就算是柳国公带了大军过去,也不用担心。
如此许书宁倒是稍稍放心了一些。
许书媛被许同方赶出家门之后,柳家却是高调把她迎进了门,恨不得昭告全天下。
他们对外说两个孩子两情相悦,但因为他们柳家现在处境艰难,所以许同方不允许两个孩子往来。
错就错在他们姓了柳,遭了这些无妄之灾什么的。
明眼人看到都明白,这是柳家想要靠山许同方,但许同方不乐意让他们靠,他们就拐带了人家的闺女。
但百姓们可看不到太多,只说许同方心狠。
这种说法在柳家刻意的煽动下,这事情甚至都盖过了私兵的热度。
百姓们关注国家大事的热情,永远不必上这些情爱八卦。
宁蕊跟许书宁说完外头的热闹,十分不解的问:“小姐,柳家这样做是想把大人得罪死啊!”
“非也,文人重名声,他们这是想逼着父亲把许书媛再认回来。”
丽华也不懂:“可即便是认回来了,但柳家的做法已然得罪了大人,他们想要大人配合做什么就不容易了啊!”
许书宁道:“你也说了,是不容易,但不是不可能。”
“先逼着把关系建立上,旁的再谋就是。”
宁蕊和丽华恍然大悟,旋即骂道:“真无耻。”
可不是无耻么。
宁蕊又跟许书宁说了周氏安排了一个好看的小厮去的周氏身边,这几日在周氏身边大献殷勤的事情。
她也有些担心周氏耐不住寂寞。
许书宁却是很放心,周氏眼里只有许同方,所以不会做出背叛许同方的事情,说不得周氏还能把苟氏塞过去的人化为自己所用呢。
许书宁对周氏越是了解,越觉得她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苟氏现在竟然还没有意识到周氏的厉害,等周氏回来有她的苦头吃。
许书宁那天在全聚德见了杜锦书过后,杜锦书就没有来继续骚扰她了,但今天又来了,他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小许大人,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许书宁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这消息对杜锦书来说是好消息,对她来说只怕不是。
他压低声音道:“方大人受伤了,据说这些日子薛大人昼夜不眠补休,在方大人身边照顾,你慌不慌啊!”
“薛大人虽然不如你貌美年轻,但我估摸着方大人也不是那种只看脸的肤浅之人。”
受伤了么?
难怪到现在都没有回她的信。
许书宁并没有露出杜锦书期待的吃飞醋的神色,反而道:“多谢世子告知我这个消息,我今夜也给世子送一份大礼。”
杜锦书没正形的道:“咱们是要幽会么,具体什么时候啊!”
“我很期待啊!”他还给许书宁抛了个媚眼。
许书宁道:“今晚子时,世子在家中等着就是,我自会让人送礼上门。”
杜锦书还真有些好奇许书宁要搞什么把戏,等着子时的到来。
然后就有人跟扔垃圾一样,扔了个盒子在他院子里就走了。
杜锦书嘴角微抽,头一回见人送礼是这般送的。
他让下人去把那盒子捡了回来,打开一看,里头竟然是一个人的手指头,还带着鲜血的那种。
盒盖上还有几个字:“多谢世子提供的线索,万通我笑纳了。”
杜锦书大力把盒子盖上,喊了人出来:“去金凤县看看,万通可还在那边!”
没隔两日,杜锦书就收到消息,万通不见了。
他看着那已经散发着臭味儿的手指头,无声笑了笑,好一个许书宁,真想不到啊!
他以为许书宁拒绝跟他一起去金风县,这事情就算完了,但许书宁竟然偷摸派人去金风县把万通劫了回来。
据他所知,许书宁跟许同方看似和乐,实际关系并不好,许同方都不愿意给几个人保护她。
她一个来京城一年多的小姑娘,哪里来的人手去把万通给抓走?
杜锦书想不明白,就跑来大喇喇的问许书宁。
许书宁都给他送了手指了,也不介意告诉他:“当然是用的方大人的人。”
方如烠走的时候给许书宁留了个令牌,让她有事可以拿令牌调动人手帮忙。
当日杜锦书来见了许书宁过后,许书宁觉得万通这个鱼饵应该是真的。
她自己惜命,不敢过去冒险,而她自己手上的人现在都还稚嫩,于是就去调用了方如烠的人。
方如烠的人无声无息就把万通给抓了回来。
或许是杜锦书见她拒绝了,那边就放松了警惕,想着不会有人过去,这事情办得非常顺利。
许书宁看着杜锦书恍然的模样,笑着道:“我不介意世子再给我放点饵。”
杜锦书冷笑了一声,甩袖走了。
上了马车之后他痛饮了一杯茶水,自言自语道:“方如烠对许书宁竟然信任至此!”
难怪许书宁听到他说方如烠会对薛一心动心,眉毛都不动一下。
他们的关系早就非比寻常了呢。
若是把许书宁杀了,方如烠会不会疯啊?
杜锦书突然有些想知道。
许书宁看着马车走远有些遗憾,竟没有恼怒之下暴露点什么。
杜锦书回到府里,喊了人出来:“去提醒许尚书一下,他的女儿似乎无心太子妃之位,跟方如烠牵扯不清。”
他见不得许书宁得意,忍不住想要给许书宁找点麻烦。
周氏被发配去庄子上之后,苟氏丢了她那侯府小姐的傲气,终于哄得了许同方入她的房,二人正脱了衣裳要来做点睡前运动的时候,一支箭射进了他们的房间,射到了床架子上,惊得许同方瞬间就不行了。
苟氏也是被吓得发出了一声惊呼,扯着薄薄的被子躲到了许同方身后,将不着寸缕的许同方完全暴露了出来。
这会儿许同方已经镇定了,回头看了苟氏一眼,不仅身上凉,心中还凉。
这苟氏,从始至终对他就没有半分情谊,图的就是他的价值。
他不疾不徐的穿了衣裳,扯下那箭,取了箭带着送进来的信就要往外走。
苟氏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不是什么刺杀,是有人送消息来。
她连忙去拉许同方,许同方拂开她的手,漠然的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苟氏瘫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