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菲菲冷笑,袖中的手握紧了银针,看着娇柔的少女却满脸狠厉的苏柔柔,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苏柔柔的眼里阴狠更盛,“常菲菲,你本身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他的孩子你不配生。”
这话让她不由不心生警惕,也不知道苏柔柔是不是和她姐姐一样,也会武功。
不管如何,她都应该先下手为强,先将她定住再说,她讥讽道:“苏柔柔,你姐姐要是活着,看见自己的妹妹惦记自己的爱人,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趁着这话吸引她的注意,手中的银针直接飞出。
苏柔柔果然会武功,直接闪身躲过。接着一脚朝她腹部踢来。
她一掌劈开。
苏柔柔显然也很震惊,“想不到你也会武功。”
一时她出招更为狠厉,招招都奔着她肚子而来。
屋子里的打斗声终究是吸引了院外的两个男人,子桑景煜进来那一刻,苏柔柔倏然收了手,恰赶上她一掌劈了过去。
苏柔柔的脸颊直接擦着架子上,子桑景煜亲手做的剑刃。
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惊呼。
“啊!我的脸!”
“柔柔!”
“妹妹!”
苏柔柔的哥哥看着妹妹脸上绽开的血肉,目视她怒吼道:“常菲菲!你在做什么?”
他的目光落下一旁满脸深沉的男人身上,“景煜哥哥,这件事必须给我们个说法,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子桑景煜冷眸打量了她很久,才缓缓开口,“你们是谁先动的手!”
苏柔柔坐下地上,哭的不能自已,“我的脸,我的脸!”
子桑景煜站在她身前,冷眸看着她,“菲菲,不要骗我,告诉我是谁先动的手。”
常菲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探究的眼神看着他,直接承认道:“是我先动的手。”
她也好奇,这时候这个男人会如何抉择。
“为什么?”
苏柔柔脸上的泪水和血混在一起,“景煜哥哥,就因我提了你和我姐姐的过往!她就对我大打出手!要不是我念着她有孕在身,处处避让,怎会让她得手!”
子桑景煜并没有看一眼地上的少女,视线和她纠缠在一起,“她说的是真的吗?”
“不完全是。我先动手,是因为她要对我肚子里的孩子动手。”
“景煜哥哥!她胡说,我没有!”
“景煜哥哥!她毁了我的脸,我这辈子就毁了!”
“菲菲,她是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让你觉得她是要和你动手?”子桑景煜仿佛查案般,审问着她。
常菲菲心中不满,但依旧解释道:
“她说我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不配生你的孩子。还说就算她真把我怎么样,你也不会对她动手。”
地上的少年怒气冲冲的指控,“那你就能把我妹妹推到剑上吗!”
她依旧高傲的站着,睥睨的看着地上的一对兄妹,语气带着不善的讽刺,“她故意的,目的就是想让景煜愧疚,说不定她嫁不出去,借此赖上我们王府呢。”
地上的少年立刻拿起架子上的剑,指着她,“你胡说,哪个女子会拿自己的样貌做赌注!”
她的嘲讽更浓,“有啊,她就是。她本来长的就不算漂亮,不用点非常手段,怎么能在一种闺秀中突颖而出?”
持剑的少年看着子桑景煜,“她这是狡辩,想要脱罪!”
子桑景煜冷眸望着这对兄妹,揽着自己妻子的肩膀,“不管怎样,我相信她。这件事我们王府会负责,今日,我们两府情份已断,日后不会再有任何私交。”
苏柔柔瞬间崩溃,她做了这么多,要的可不是这结果!
指着屋子了的东西,泪眼朦胧的看着男人,“景煜哥哥,你看看这间屋子,里面全是我姐姐的东西,她的影子犹在这里,你就任由我受到如此委屈吗!”
“苏柔柔,你心怀不轨在先。有些话本王不想挑明,你好自为之吧。”
子桑景煜说这话,常菲菲也很意外,她以为他和其他男人一样,会指责她。
她怜悯的看着苏柔柔,好心道:“你的脸我能治,一会我会让人给你送药,治你的脸。”
“哼!我才不需要你的假仁假义!”常菲菲,她不会放过的。
常菲菲虽然感动于他偏向的心,但也计较他曾经对另一个女子那么好。
好吧,她吃醋了。
因为喜欢,才会有的情绪。
外面不知何时来了王府的马车,他扶着她上了马车,坐在她的对面。
和她解释刚刚苏柔柔为什么会抱他,“她刚刚和我说,昨夜做梦,梦见怜怜让她替她抱抱我,和她做最后的分别。”
“所以,因为一个梦,你就可以让她抱你?”
“我知道,我也是想和过去的我们做个道别。”
“菲菲,怜怜于我是曾经特殊的存在,我现在放下她,爱上你,你说我是不是对不起了两个女人?”
虽然如此渣语的话,但是她听着却莫名心疼,她有什么资格去计较他曾经的爱情?
她很想问,他现在心中有没有她的位置。
但她不敢问。
嫉妒这种该死的情绪,死死地冲刺她的心海,让她疯狂地想要做些什么,证明他心中,她的位置!
然而,不等她做什么。
拉车的马儿,突然嘶鸣一声,子桑景煜立刻反应过来,直觉抱住她,想要跳出马车。
却不想,马儿直接发狂,惯性之下,子桑景煜直接被带倒。
他死死地把她护在身前,他的头直接磕在坚硬的木板上。
昏了过去。
----
帘子被风吹起,驾车的已经换成一个黑衣男人。
她带的银针刚刚打斗时,都扔了出去。
他磕到脑袋,她不敢贸然去动。
情急之下,便想要把他先带入空间,可空间进入,又必须她带才能进入!
偏偏眼下,她有孕在身!
黑衣人急速冲出城门,子桑景煜的人也骑马跟了上来,车帘横飞,里面的一切外面都能看着清楚。
她……不敢冒险。
蓦地,她瞥见子桑景煜腰间的扇子。
黑衣人只觉得脖子上一亮,眼睛一扫便看见扇骨上的白刃。
顺着白刃望去,便看一双不属于那张漂亮脸蛋上,嗜血的眸子。
女子冷言:“停下马车!”
他愣了一瞬,冷笑一声。
常菲菲只见黑衣人,飞出一把匕首,扎在了马屁股上。
马儿受惊,前蹄一扬,她也被带倒在了子桑景煜身上。
黑衣人借机逃跑了。
子桑景煜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只见他刚一睁开眼睛,眼睛看着她身后,因震惊睁大,她还来不及回头,便被他直接抱着飞起。
是悬崖!
马车直接掉了下去!
子桑景煜单手抱着她,一只手抠着崖壁。
没有任何思考,子桑景煜直接将她扔回上。
“菲菲,一定要好好活着。”
“景煜!”她伸手去抓,却眼睁睁的看着抓着崖壁的男子急速坠了下去。
她跟着便跳了下去,却被跟上来的阿肆一把抓住,拉了上来。
“小王妃!”
“你为什么要救我!”否则她就可以,抓住他跟着一起躲进空间了!
“小王妃,我们会找到小王爷的!你不要做傻事!”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她直接起身,便跟着赶上来的护卫往崖下去找。
就算掉下悬崖也有一线生机,她只要发现的早,凭借她的本事,一定可以将他救回来!
阿肆看着跑得飞快的常菲菲,眉头一跳,不由赶忙跟上,随时关注着她,“王妃,您慢点!”
主子本就生死不明,如今小王妃有孕在身,若再看顾不利,就算死,他也没办法和主子交代!
他追着她的步伐,“小王妃放心,小王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您别跑了,小心肚子里的小主子!”
常菲菲只当听不见,冷着脸,贴着崖壁旁边的陡坡,跟着往下走。
陡坡很陡,阿肆几个护卫都紧跟她,生怕她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
人摔下崖的过程很快,但从崖上走到崖底,却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等找到子桑景煜的时候又用了一个时辰。
“景煜。”
子桑景煜靠在树干上,头发也乱了,衣服也破了。
他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仰着头,望着蔚蓝的天空。
“景煜!”她站到了他的身前。
子桑景煜终于注意到她了。
他看向她,空洞的眼神逐渐聚焦在她身上,缓缓开口:“菲菲,我腿好像断了。”
一群人围了上来,想要帮忙。
“不能随便乱动,我先检查,你们拿衣服和两个细木,给我做出来个简易担架。”
吩咐完,她赶忙蹲下,掀起他的两条裤腿。
虽然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看见他裸露在外的森白腿骨那一刻,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景煜……”
“菲菲,不要哭。我没事。”
他伸手想要擦掉她的眼泪,才发现手指甲因为用力扣着墙壁,指甲盖早已外翻,上面血和泥混在了一起。
手猛地收回。
“我没事,活着就好,能看着你好好的,看着未来我们的孩子出世,这一辈子,就知足了。”
她无声汹涌的留着眼泪,赶忙对他的腿进行简单救治。
白骨露出,血肉模糊。
眼下,必须把骨头归回原位。
子桑景煜也知道,“菲菲,你要下不了手,就让阿肆来吧。”
“我可以,你忍一下,一下就好。”
“菲菲,没关系的,已经不疼了,你正常下手就可以。”
“好。”
她仔仔细细的把腿骨摸了一遍,脑子里快速的盘算着给他按回标准的位置,最后对准用力。
“嗯。”
在子桑景煜短短的一声闷哼中结束。
拔下发簪,将自己裙摆内衬划成条。
简单的为伤口止血。
如今必须快速回去,及时处理,否则这条腿还是保不住。
但,如果不把他带到空间一趟,他就算保住了这条腿,以后也会成一个跛子。
这可让从小自负盛名的他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