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似干感知到了杨临的目光，将视线转移过来。
“你要不要解决他？”牧天问道。
他是想动手，但是相比之下，有阿九在这里，他不敢乱来，他唯一的机会就是和杨临公平一战。
杨临摇摇头。
他并不在意深渊生灵。
随便他蹦跶，有阿九在，翻不了天。
但他这句话却让深渊生灵直接炸锅。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解决我？你难道没看清楚现在的形式？我们三个是一边的，你自己是一伙的，要弄也是先弄你。”
深渊生灵本就在恐惧中，此时听到牧天竟然针对自己，哪里能受得了。
牧天没有回应。
如果不是怕沾染了不详，他早就出手。这种货色，连在他面前叫嚣的资格在没有。
哪怕是现在深渊生灵的修为是罗天，他也丝毫不惧。
“闭嘴，如果你真的活够了，可以继续说。到时候不用我说，有的是人杀你。”阿九的声音再度落下。
她的确没想杀死深渊生灵。
如杨临所想，他身上能承载一个时代的恶意，而且还和凶神之间有联系，如果直接杀死，说不定会引发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如果不是这一点，凭他之前所说，早该轮回。
深渊生灵连忙闭嘴。
但心中却是狂喜。
虽然他也不知道原因，但现在阿九所说，却是给他一条生路，他自然不会再多说。
悄然之间退回到数千丈之外，躲得远远的。
“你确定你要打？”
随着深渊生灵身影消失，阿九的中心又回到杨临身上。
杨临点点头：“打！”
都到这一步了，不打也得打。
阿九没有说什么，脚下一点，身影踏空，将战场留给了两人。
下一刻，不管是杨临还是牧天，双方都是神色一紧，进入备战状态。
而后一瞬，两人目光在虚空中碰撞。
轰！
战意如火如荼，在虚空之中形成横扫之势。
牧天屹立虚空，如手握不败之章，气势滔天。
而杨临则横对虚空，气血乾坤再造，轰鸣天地。
但此时的杨临所施展出来的力量自然不是之前可以比拟。现在的他，天命之力在身，修为肉身都入极道，同样的力量在施展，已经有天命之威。
再加上他神魂永塑，时刻诵念天命真经，无时无刻能加持杨临的意志。
所以只是即便是战意碰撞，杨临也能丝毫不落下风。
“有点手段，看来能承载天命的人，的确不简单。但生死不只是战意对轰，即便你战意再凶，不能打，你今日一样要死。”
牧天眼中战意收缩，取而代之的则是杀意。
“我敢踏上天命路，就不怕别人来争，你也一样。”
杨临针锋相对。
他不太喜欢这流程，开打之前总说狠话，没什么用。
不过现在不行，今时不同往日。牧天的力量他一无所知，而且对方还掌控纪元之力，杨临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够狂。既然这样，那就直接出杀招吧，一击之下见生死。”牧天说着，掌中出现了一枚褐色圆石，上面闪烁着诡异之光。
但杨临还是能从上面感觉到巨大的压迫，如冻结神魂一般，连他的肉身都开始有了些许禁锢，不能随心所欲。
一时间，杨临微微皱眉。
对于对方一出手就是纪元之力，他并不意外。这一战关乎他们一族的去路，他怎么可能保留。
不过让杨临难受的是，还没出手，自己的力量已经被压制，如果真的打起来，结局可想而不知。
虚空上，阿九自然察觉到这一幕。
但她皱皱眉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杨临自己的选择，证明他想自己去在出一条路，不然他就不会出现，直接等自己将他们都弄死，然后收现成的就好了。
而这一刻，杨临心中也是瞬息之间念头转换。
推测任何一种可能挣脱这力量压制的手段。
但毫无意外，最后都一一否定。
唯一的可能，是属于他的天命之剑。
除非他此刻剑成，否则无法瓦解这种力量。
牧天微微颔首，似乎是看穿了杨临的状态，猛地跨出一步。
轰！
同一时间，他手中纪元之力爆发。
一抹天霜之色陡然之间从虚空上淹没下来。
轰隆隆！
一声轰鸣随即在虚空上出现，而杨临这边，那凝聚而出的气血乾坤在这一刻瞬间崩溃，竟连一息时间都没能抗住。
杨临的身影也中虚空中爆退。
这一退就是数百丈。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高看你了，我都不用出手，只是纪元之力就能将你给压制。这样的话，这一战就毫无意义。”牧天轻声说道，姿态却比之前要狷狂的不少。
杨临盯着对方，并不回应。
但心神已经再联系凶刀虎魄。
除了他的剑，这是他唯一的指望。
“能不能弄死他？”
没有道爷的阻拦，杨临现在直奔主题，直面天命空间中凶刀所在的天命石碑。
只是，凶刀只是轻颤之后就没了回应。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用你的力量吗？”
杨临问道。
“那是之前，自从上一次你用了之后，我觉得那是对我的亵渎。”
一道意识传入杨临脑海之中。
杨临：……
凶刀中凶灵不灭，杨临早就知道，但没想到现在竟然回应的这么直接了，开口就是嫌弃。
“如果没有你的力量，我可能不敌。到时候凶神在我身上的一切布局都将毫无意义。”杨临继续说道。
凶刀翁鸣，但一瞬之后就没了反应。
随即就是一道意识传了过来：“你死不了。有外面那女人，即便是虚无中所有人动手，你也能安然无恙。”
“而且，你怕什么？你不是早就习惯叫人了吗？这一路走来，你不是在叫人，就是在叫人的路上。这一次不用叫，身边就有一个无敌。”
杨临：……
杨临整个人如遭雷击。
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借口。
他说的不错，自己这一路走来，真正是自己一人横推的时候，少之又少。
是，他面对的敌人太强是一方面，但自己叫人也是事实。
一念及此，杨临没再多说一句，心神直接回归。
但下一刻，他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化。
一股深邃古老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开来。
只一瞬，他的双眸中浮现疯狂之色，长发也随风狂舞，宛若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