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讨苦吃,该死的小兔崽子!”保姆被叫成可悲的精神病,立刻暴怒,用金属汤勺狠狠打在他脸上!
砰!!
诺亚被打得撞在橱柜上......血从鼻子里淌出,像破水管一样。
保姆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没有想到打脸会难以掩盖。
她只是不停殴打他,发泄这几周积累的沮丧。
诺亚则像之前一样蜷缩成球,试图保护要害。
一被打,他忘记了兜里的刀和报复计划。
痛苦和恐惧占据他的思维,让他无力刺伤保姆。
即使成年人也难有勇气对抗施暴者。
如果这么简单的话,家庭暴力案例会减少。
恐惧是非常强大的工具,很难被任何人克服。
几分钟后,保姆终于从狂暴中清醒,气喘吁吁。
她检查诺亚......看到明显的伤只有流血的鼻子,她放松了肩膀。
“现在没那么嚣张了吧?”保姆用脚尖翻过诺亚,让他痛苦地扭曲表情。
他全身都是轻轻一碰就痛的淤伤。
“你运气好,我身上没有皮带。”保姆最后冷眼看他一眼,然后离去。
听见脚步声远去,诺亚强忍痛楚抬起头。
看到她上了二楼,他的心沉到胃底。
‘她答应了......她不会这么做,她不能这么做。’诺亚不停说服自己,保姆不会伤害妹妹。
他不敢相信,知道自己无力保护妹妹。
“哥哥!!!哥哥!!走开!!”
尽管如此,格蕾恐慌的声音还是像利剑一样刺中他的耳膜,扎进他的心口。
‘不,不,住手,住手,求你住手,无论是谁,请阻止她......’
听到每一次尖叫,诺亚的眼神越来越淡,像灵魂被撕扯开来,强行离他而去。
淤伤的痛楚随灵魂消失,似乎他的思想已经关闭痛觉,以应对其他危机。
然而......这无济于事......诺亚可以忽略和忍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一切。
但他无法对妹妹哭喊求助的声音视而不见。
默默如夜,诺亚站起身。眼睛睁得大大的,却一片空洞......没有任何情绪。
他伸手进兜里,拿出厨刀。
然后他走向楼梯,尽管双腿和大腿布满紫色淤伤,还是爬了上去。
到二楼后,他继续向卧室走去。
门开着,格蕾的叫喊声还在响彻整栋房子。
这次,保姆暴跳如雷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然而,诺亚只听到嘀嘀的噪音,掩盖了其他一切声音。
“给我从那里出来,你这个小皮猴子!”
诺亚来到卧室门前,首先看到保姆趴在地上,身体靠近床边。
她双手伸向床下,头几乎触到地面,往床下窥视。
格蕾的声音来自床下。
如果诺亚还保有正常思维,会看到这个景象松口气,因为保姆还没有伤害到妹妹。
但是,他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诺亚像只猫一样无声地从保姆背后接近,握紧刀柄。
然后他像秃鹰盯准猎物,完全不经思索就扑了过去。
保姆的本能警觉起来,迫使她立刻转身。
但她只是一个40多岁的保姆,即使看到袭来的刀也无法及时反应。
嗖!!
刹那间,刀刃刺入她的颈侧,直至整把刀完全插进......因为刀没有拔出,血没有喷出,只是从创口两侧渗出。
‘他,他......他......’
保姆还处在完全震惊中,盯着诺亚淡漠的蓝眸,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噗!!
尽管只隔几英寸的距离,诺亚毫不犹豫从她咽喉拔出刀子。
因为喉管被刺,保姆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在自己的血液中窒息,最后本能地捂住脖子试图自救。
但诺亚还没完......他双手举起刀,用力刺入她胸口。
即使这样,保姆还没有死。
诺亚没有想过,如果她失血过多,半分钟内就会死。
他只是不停拔出刀,一次次刺入,血溅到他的衣服、脸上、空洞的瞳孔,和整个卧室。
他没有停下想过妹妹在床下已沉默许久。
他只是不停刺杀,直到手臂无力,刀轻易掉落。
停手时,保姆身上已有20多个血洞,不断涌血,在她周围形成一个小血泊。
诺亚漠然站在血泊中,盯着保姆毫无生气但仍惊恐的眼睛。
确认她的死亡后,诺亚终于摆脱杀戮时的恍惚。
他听到的首先是妹妹在床下轻声呜咽,不停呼唤他的名字。
‘我做了什么?’诺亚震惊地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手和衣服。
让他震惊的不是杀死保姆,而是就在妹妹跟前做了这件事。
更要命的是,周围那么多血迹,他知道妹妹会受永久创伤。
“哥哥......”
诺亚停下自责,试图安慰悲伤的妹妹......他跪在尸体旁边,往床下张望。
看到妹妹像蜗牛一样蜷缩在床最里面,他松了口气。
“格蕾,我就在这里,你很安全。”诺亚轻声说。
“哥哥!”
终于听到他的回应,格蕾大声呼唤他的名字。就在她要转身时,诺亚恳求道:“拜托,闭上眼睛,不要问我为什么。”
“......好。”格蕾困惑,但照做了,不想让哥哥难过。
诺亚引导她从床的另一边爬出来,不想让她沾染任何血迹。
她出来后,诺亚用一件干净t恤握她的手,带她离开卧室,然后锁上门,最后冷漠地瞥了尸体一眼。
她想伤害妹妹,他就不再认为她是人。
“那个女巫走了吗?”格蕾困惑地问,边下楼。
“是的,永远离开了。”诺亚温柔地笑着回答。
“真的!!她去哪了?!”格蕾高兴地叫道。
“一个非常遥远的坏人该去的地方。”诺亚轻声说。
“太好了!她是个坏坏的人!”
“是的......”诺亚试图抚摸妹妹,但看到手上的血迹还是收回了手。
诺亚没有因为杀死保姆而受创伤,或者至少他认为没影响到他......但当碰触妹妹的念头出现时,他对自己感到绝对的厌恶。
尽管如此,诺亚知道,如果回到过去,置身同样境地,他还是会做同样的事。
如果要改变一件事,不是在妹妹跟前杀死保姆。
不为他所知,这次经历已经改变了他的心智......他可能认为自己没事,可能觉得自己没事,但话说回来,他还是第一次杀死一个人。
他8岁时就做到了,其他同龄孩子可能还在吃鼻屎玩闹......
......
诺亚知道自己犯下大罪,所以自己报了警。他没考虑打给艾米莉亚,在他心中,她就像空气。
他曾错信她一次,这辈子都不会重复。
警察到达后,被卧室景象吓呆了......乍看之下,任何人都会认为凶手是野兽或变态杀人魔。
所以,发现仅8岁的孩子做的,更让他们震惊。
然而,在发现诺亚身上的淤伤和旧伤后,所有人都明白这是虐待失控的案例。
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多次。
他们没有带诺亚和格蕾到警局深入调查,而是送他们去医院治疗伤口。
“孩子,我们站在你这边,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一个帅气的年轻警察站在诺亚病床旁,疲惫地请求。
诺亚沉默着,盯着前方床上睡着的妹妹。
“他一定受到了创伤......我想我们需要先让他们接受心理治疗。”他的搭档叹气,拉着他离开病房。
他们试图让诺亚说话已经一个多小时,但没有得到一个字。
他们认为诺亚受到创伤,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但实际上,诺亚只是拒绝说话。
他已经对保姆说过,她没有听。
他对艾米莉亚说过,她也没有听。
即使哀求、祈祷,也无人倾听。
那么何必开口?有什么意义?
“我们先离开吧,从初步调查,已经了解大部分情况。”
根据房屋的初步调查,警方现在几乎100%确定诺亚是在保护妹妹。
他们找到了血迹斑斑的皮带和汤勺,收集为证据,只等最后验证上面的血是否属于诺亚。
至于如何得出诺亚在保护妹妹的结论?
诺亚可能沉默,但格蕾并不是......她用天真的语言讲述了一切。
很快,这个消息传到了艾米莉亚和麦克维尔家族的长老耳中。
作为触手延伸到警局的商业帝国,他们注定会第一个听到这个新闻。
一个8岁的麦克维尔孩子杀死保姆......这像晴天霹雳,震惊了所有人......尤其是艾米莉亚。
她是他们的事物处理人,受贿让孩子们和保姆在一起,不进入家族系统。
起初,家族长老只是严厉斥责她,并不真正因为发生的事责怪她,毕竟是他们父亲选择了那个保姆。
但在警方彻查房屋,调出最后一个拨出的电话后,长老们勃然大怒。
他们追踪到那个号码和她手机中的通话记录,听到她与诺亚和保姆的对话。
她明目张胆地忽略诺亚绝望的求助,站在保姆一边的行为,甚至让调查人员考虑将她作为共犯起诉虐待。
在他们看来,如果她听从诺亚的求助,情况绝不会恶化成这样。
保姆会进监狱,孩子们会进入新的收养家庭,最重要的是,诺亚不会被迫夺取一个生命。
那么多如果......
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对这个案件再无作为,只能严惩艾米莉亚,严格封锁新闻,帮助诺亚和格蕾走出创伤。
不幸的是,他们的心愿只对格蕾实现了。
至于诺亚,自那命运日起,除妹妹外,他从未与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如果语言无效,他宁愿保持沉默也不开口。
这些年来,无知的表兄弟姐妹和所有人给他起过各种外号,包括菲利克斯。
不论被叫哑巴、冰山或傲慢混蛋,诺亚都置之不理,继续尽全力为妹妹提供更好的生活。
尽管她已长成聪慧迷人的淑女,但诺亚没有停下脚步,直到确定这一切永远不会发生在妹妹身上。
即使uvr时代来临,他的渴望只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危险更是随时会出现。
芬里尔和看过他记忆的斯芬克斯都知道这些。
但他们也知道,就像他渴求力量的动机会推动他走得更远,也会是他的最大弱点。
当他的妹妹死去那天,他的世界必将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