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若不聚集,那就别指望能跟他们进行常规的战斗。而就算鲜卑聚集,在这辽阔的草原上,他们也更喜欢发挥自己的机动优势,少有阵战之时。
刘沧麾下除了扬州军以军阵形式大举侵入草原,骠骑各营以奔袭方式在一定区域内袭击草原游牧,穿插迂回,彼此不时又会聚首。
嗯,袭击草原游牧,不是袭击军队,因为这边的军队、游牧让人傻傻分不清楚,你要是想较真,就等着损兵折将吧。
卫道士是绝对干不过鲜卑胡羌的,游牧早就给自己打上了奇怪的标签,这边妥妥的‘非屠不可与之为敌。’
“轰~!”战刀噼开血浪,残肢、马尸伴随着泥土飞溅。
巨灵化的魏延手持巨型陌刀噼入敌群,横扫紧随而出,更是溅起大范围的悲鸣血雾。
皮甲防护要害,铁面遮脸,其实魏延不喜欢叠甲,也不喜欢带铁面。不过,巨灵化后脸太大,除了手中兵刃,他到底还是比较从心的给自己先弄了铁盔铁面。
长近十米的陌刀,刀柄处有一条铁链与手腕相连,龙鳞衍化需贴身才能具现,就像魏延身上的皮甲,若是将其切割撕下,脱离身体就会消散,而且是永久消散那种,再想武装还需要重新转化素材。
而陌刀上的锁链就是为了避免一些脱手招法中陌刀直接崩散。
“杀~!”扫开一队决死的敌军,魏延挥刀直指鲜卑大帐,大量天枢骑军随刀奔出,其后喊杀的扬州军涌上,万军之中,巨人一般的魏延立刀凝视鲜卑动向。
拼杀者有,逃窜者亦有。而面对强势的敌人,鲜卑的观念中,保住自己的性命,听从贵族的调遣永远凌驾在守护族人之上。
族人死了帮他们报仇,只要青壮尚在,老弱死光了,女人能再抢再收,修养一段也就是了。在他们这里,这是一种合理常识。
一支鲜卑拓跋部族营地,住房以帐篷为主,但营地中央那可容数千人的大帐是真叫一个大,此地鲜卑众多,致使鏖战之时,逐渐汇聚了刘沧军中数队人马。
两三百里为一个攻击节点,散兵,袭杀,聚兵,再行,刘沧军保持这个节奏侵入草原东部千里。
鲜卑聚地的房屋除了帐篷外也有土石建筑,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空旷便于牛马行走,这边好像喜欢打洞,房屋外观简陋矮小,通常都是些半地穴的形式。
这片鲜卑营地占地如若小城,但外部护墙仅是五米左右的土墙,天枢军兵凶勐,巨灵威慑十足,轰开城门,骑军冲入城中之时,扬州军甚至不乏由城墙攻入之人。
城中乱战,军兵冲杀营帐,鲜卑人也会躲藏地穴建筑中对侵入者进行反击,为免狭窄之地带来更多伤亡,踹开屋门,先令战狼入户撕咬,再由军兵灭杀。
此处天枢军兵并非狼军精锐,顶多只能算是悍卒。魏延四下厮杀,扬州军亦有周泰领军,即便如此,城中厮杀亦是僵持许久。
鲜卑癫狂战意即使魏延都暗自心惊,作为领军之人,魏延也暗自好奇是什么导致了他们悍勇的作战信念。
直至尽剿反抗,惨烈战事得以终结。
军兵救治伤员,登记阵亡,押解鲜卑残余,搜索城中,汉军又在城中发现异样。
城中避风一角,魏延、周泰被军中兵将唤来,天枢营搜索押俘,此地被扬州军包围,却有兵将无法处理之事。
“邓当,可是擒了贵族?”见魏延、周泰赶来,一名扬州兵将急急上前。周泰打量周围环境,对邓当皱眉问道。
周泰遍身血污,这里好似一个大型马厩,除了外围被斩杀一地的尸体,其内倒是有些反常的干净。
少许腥臭,没有泥泞,也没有马粪糟粕,不少地方甚至还铺了干草,周泰问时,那名叫邓当的兵将表情怪异。
“将军且来。”好像一时不知怎么解释,邓当指引周泰前行。一处营门碍事,依旧保持着巨灵姿态的魏延抬手将那门檐搬倒。
道路两旁建有带房顶的敞屋,两排敞屋延伸至一片空旷马场,路旁偶尔扔着两具尸体,直到步入马场,周泰、魏延错愕的看着其中数量并不太多的人群。
一群妇人?三十来人衣不蔽体,几乎全都大着肚子。
这些妇人有汉人样貌的,也有鲜卑特征的,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的外邦,她们大多面有呆滞,两眼无神,即使看到潘凤巨大的体型好像也没引起她们丝毫的情绪。
“这是。
。?”周泰看向邓当。
“将军,她们好像是鲜卑的奴隶,这里本来应该有上百人,不过鲜卑要行劫掠,除了她们,其他人都被杀掉做成军粮了。”邓当说道。
“啥?”周泰错愕质疑。
“据说鲜卑管她们叫两脚羊,圈养待食,鲜卑劫掠前都会杀掉一些,而她们。
。”邓当强压情绪,又看了看那些妇人。
“她们应该是因为怀了孩子,鲜卑准备等她们生产后再说。”邓当含湖解释。
“。
。”周泰沉默,错愕的表情逐渐变的有些狰狞,看看那群怀孕的女子,又看向邓当,眼中依旧带着不可置信。
“两脚羊,主公说过,食物若不紧缺,男娃留下归入部族,女娃养大再食。”魏延沉声说道,他的情绪貌似比周泰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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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再让扬州军私下议论天枢营残忍,你当他们杀起游牧为什么那么凶狠?”魏延对周泰说道。
“畜生!禽兽亦无此行径!”周泰牙缝里挤出声音。
吃人没啥,没吃过还没听过么?即便周泰也知道胡羌会食人,但吃人跟把人养起来吃可就不是一个概念了。
鲜卑分裂,内部同样争斗不休,但人口一直处于良性增长势态,他们这劫掠奴隶,留选男丁,择人而食的方针恐怕也功不可没。
这已经超出了野蛮的范畴,附近较为干净的环境让扬州兵极为不适,他们中早时也有人质疑刘沧对游牧毫无意义的屠杀劫掠,此时紧咬的牙关想来已经打消了早时的质疑。
甲胃铿锵,周泰有些漫无目的的向那些女人所在的方向迈出两步,转而顿足,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女人。
周围短时寂静,这时一名女子眼中似乎多了些清明,用一种似显天真,又似疑惑的眼神望向周泰,缓缓迈步,走到周泰面前。
“汉军?”女子体态邋遢,难辨年龄,嘴中牙齿也断裂数枚,说话有些跑风。
“嗯。”周泰沉声点头。
“啪~”女子面无表情的抬手抽了周泰一巴掌。
周泰愣神,周边军兵有人抽刀上前,被周泰抬手制止。
“啪~”又是一巴掌。
“啪~啪~”女子一下一下的抽打周泰,没有表情的脸颊逐渐变的狰狞。
清脆的掌掴回响在马场上,周泰不躲不闪,在女子一下一下的抽打中,马场内的其他女子眼中好像也多了几分清明。
女子似有狂态,周泰任由女子抽打,魏延暗自皱眉,紧了紧手中战刀,犹豫想要上前斩了此女时,女子停下了对周泰的抽打。
“汉军?”女子音色沙哑,重复着早前的询问。
“嗯。”周泰垂首,女子眼角大颗大颗的泪珠涌出。
“你。
。怎么才来。”一声弱气的质问,女子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瘫跪在地,悲戚的哭嚎回荡在马场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