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灵最终还是留在了许府。
“小姐,以往多谢你的大恩,可云云她……”
“云云她若是再这样下去,我怕她会闯下大祸。”
“我……我得留在她身边,好生教导她。”
安言灵将江子兮送到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解释着。
江子兮只是笑:“其实你不必同我说这么多的。”
“这是你的选择,不论是好是坏,我都不会阻扰你的。”
“你日后,好自为之便是。”
安言灵心口疼得抽不过气来一般:
“小姐……我……我是跟着小姐的……”
“想跟小姐回去……想伺候小姐……但是……”
她想跟在江子兮的身边。
可她实在是无法放任许云云不管。
江子兮将腰间的玉佩拿了下来,递给了安言灵:
“这块玉佩你收着。”
“你做了我这么久的厨娘,我却从未给过你什么东西,此物,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了。”
安言灵立刻跪下,不住的摇头:“我不能收小姐如此贵重的东西……”
“之前是我背叛了小姐,之后是小姐不计前嫌救了我。”
“如今……如今我却还是一意孤行,我……我实在是配不上小姐的这番心意。”
江子兮蹲下,擦了擦安言灵脸上的泪水:
“我知道,你是个善心的姑娘。”cizi.org 永恒小说网
“你总是想着如何保全所有人,却从未想过如何去保全你自己。”
“虽然之前你做出来的事情令我很伤心,但总归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所以我并不怪你。”
“倒是你,吃了这么多的苦,怪让人心疼的。”
“这块玉佩你收着,也算是尽了我们主仆的情分。”
尽了主仆的情分?
安言灵眸子一颤,突然想起之前江子兮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只是在那之后,我与你之间再无瓜葛,我也不会再见你。”
江子兮当真要同她断个干净?
不行啊……不可以的啊……www.九九^九)xs(.co^m
便是不能再跟在江子兮的身边,那至少……至少让她再看看她啊……
只要看着江子兮,她便会觉得很安心……
“小姐……小姐……不要啊小姐……”安言灵哽咽的哭喊道。
江子兮摸着她的脑袋,安抚道:“小安,你不要再哭了。”
“以后的日子会更加艰难,你如此爱哭,日后可怎么办?”
“这玉佩是我贴身之物,还能值几个钱,日后你若是走投无路了,便将这玉佩给卖了,为自己求个容身之所也是好的。”
安言灵摇头:“不,我……我不能要……”
江子兮安抚的说道:“小安,我看得出来许靖宇是喜欢你的。”
“你跟在他身边,应该算是个好去处,现在虽然有些难过,但我想日后他会好好待你的。”
“我将玉佩给你,一是为你求个平安,二是想求你一件事情。”
安言灵睁大了眼睛:“小姐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替小姐去办。”
江子兮笑着摸了摸安言灵的脸:“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只是日后,若是有一日,许靖宇想动手灭了我江家或者是何家,我希望你能帮忙劝阻着些。”
男主的光环,大多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许靖宇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她无法想象。
她只知道,一旦许靖宇成为人上人,以她和何瑜伯现在做的这些事情,那江家和何家必定是他的眼中钉。
到那个时候,能阻拦这一切的,只有安言灵。
劝阻?
安言灵一愣,不太明白江子兮这话的意思。
但见江子兮如此认真的模样,她还是点了点头:
“小姐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姐的。”
江子兮笑:“我知道。”
“你先起来吧,我得走了。”
安言灵哭得不成样子,她拼命让自己平息下来,却怎么都不行。
“小姐……小姐……”
她看着江子兮上轿子,最后还是忍不住跑到江子兮轿子的一旁,使劲的拍打着轿子:
“小姐……小姐……”
江子兮掀开帘子,眉眼温柔:“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安言灵急促的吸了几口气,胡乱的擦了擦泪水:
“小姐……我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小姐……”
江子兮垂下眼皮:“小安,我们之间缘分已尽,莫要再想着我了。”
随即对着外头说了一声:“启程吧。”
“小姐……小姐……”安言灵追着轿子跑了很远,最后跌倒在地,面色木然。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江子兮真的不会再见她了。
……
马车颠簸,环儿将茶水递给因为晕车面色惨白的江子兮:“小姐喝杯水吧。”
江子兮没有应声,只是虚弱的摇头。
环儿将杯子放了回去,手轻轻的抚了抚江子兮的背:
“我知道小姐对小安并非没有情义,但为何小姐要将话说得那么绝?”
江子兮睫毛一颤。
为什么要那么绝么?
因为许靖宇最终都是要娶安言灵为妻的。
她若是跟安言灵有牵扯,就不得不跟许靖宇有牵扯。
那样对原主来说,是极残忍的一件事情。
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对环儿说。
环儿见她闭上眼睛不愿说话,便也没有问了。
……
回到京城之后,何瑜伯便吵着闹着要去江府提亲。
何老知道了之后,险些打断何瑜伯的腿。
他将何瑜伯关在祠堂三天,何瑜伯却丝毫没有改口。
何老无奈的劝道:“你不再胡闹了!为父知道你是为着子兮那丫头着想,不希望她落人口舌。”
“但这件事情,不是你娶了她就能解决的。”
何瑜伯被何老用家法打了几棍子,又因为这几天都没有吃饱饭,所以显得有些虚脱无力。
但他伸手死死的抓住何老:“爹,我不是胡闹。”
“我娶她,也不是为了不让她落人口舌,我……我是真的喜欢她。”
何老翻了个白眼:“以前你想留下那兔子,也是这样说的。”
“结果你第二日便将那兔子给炖了。”
何瑜伯:“……都那么久远的事情了,爹你还记得?”
何老:“你是什么秉性,为父还不清楚么?”
“你别再闹了,至于子兮丫头那边,为父和你江伯父会打点好一切的。”
何瑜伯撑起身子,盘腿坐在垫子上,因为虚弱而凹陷的眼眶显得格外认真:
“爹,我是真的喜欢她,我想娶她,我想同她一辈子在一起。”
“我真的……不会再像喜欢她那样,去喜欢另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