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候和李慧瑞恩爱那是全京城都知晓的事情。
当年李慧瑞嫁给江候四年都没有诞下子嗣,被众人非议的时候,江候都丝毫不嫌弃她,甚至是竭尽全力的护着她。
可李慧瑞不忍心江候如此,无奈之下只得为江候纳了几门妾,谁知这三姨娘肚子争气,刚进门一年就诞下了江茂息。
为了此事,李慧瑞足足生了一年的气,直到三年后诞下原主才消了气。
江候独宠李慧瑞,所以三姨娘在侯府没什么地位,连着江茂息也没什么地位。
江茂息在侯府可以说是处处受打压,却因着性子坚韧,在文学上颇有造诣,养成了个孤傲的性子。
而江茂息所谓的为谢妍放弃一切,指的就是为了谢妍,出卖了侯府,让江家众人一夜之间变作阶下囚。
说起来,江茂息也算不上放弃了自己的一切。
因为……他本就一无所有。
江子兮掩下了心头的思绪,在宁仙儿的搀扶下走到了门口,客套的说道:
“大哥既然来了,就进来坐一坐吧。”
文中男二,也是有光环护着的人。
讨好着些,总是没什么差错的,但是侯府原文中的那些把柄,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江茂息拿到的。
江茂息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微微一愣。
他上一次见到江子兮,已经是十年前了。
江子兮嚣张跋扈得很,她说他是个庶子,地位极低,没有资格跟她说话,更没有资格踏入她的院子里。
她那时的丑恶嘴脸叫他至今都无法忘怀。
十年不见,没想到她长大了不少,身姿纤瘦,亭亭玉立,眼中不复以往的刁蛮任性,反而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心生好感。www.九九^九)xs(.co^m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大十八变?
但再怎么变也与他无关。
江茂息很快恢复清冷的神情,腰杆挺得很值,对江子兮微微作揖:
“就不坐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这是三姨娘为你准备的糕点,你若是不嫌弃,就请收下吧。”
清冷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情绪。
江子兮点头,让宁仙儿收下糕点,待闻到糕点散发出来四溢的甜味的时候,她鼻子微动,笑了:
“那我就不留大哥了,劳烦请替我向三姨娘转告一声谢意。”
大哥?
江茂息眉眼一闪,隐在衣裳下的手收紧,略带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江子兮。
刚刚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她叫的真的是大哥。
她突然装作如此懂事是想做什么?
难不成,又想着如何算计他?
呵,他和三姨娘在这江府本就没什么地位,已经处处避让,不争不抢了,可江子兮和李慧瑞还要如此咄咄逼人,何必呢?
江茂息瘦弱的背杆子挺得愈发的直了,清冷的脸上浮上了一层傲气,他挥了挥衣袖,略带文人风采的轻哼了一声:
“嗯。”
若李慧瑞再敢对三姨娘下手,他势必要江子兮好看!
见江茂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厌恶气息,江子兮不由得一顿。
她自问自己的说辞并没有什么差错,怎么还适得其反了?
想不通……
吃完葡萄,看着天色慢慢暗沉了下来,江子兮料定江候已经回府,便在宁仙儿的搀扶下去了书房。
准备同江候商量一下退婚的事情。
书房的灯亮着,江候果然已经回来了。
江子兮上前,让小厮通报了一声,等了一会儿,小厮匆匆从房里出来,有些畏惧的低下脑袋:
“郡主,侯爷说今日不见你。”
江子兮:“???”
不见她?
怎么会呢,原文中,江候对原主可以说是百般呵护,只要她想要的东西,江候都会想尽办法去拿到给她。
如今却是连见她一面都不愿了?
难不成……是因为她的到来产生了蝴蝶效应?
还是说剧情又被魔改了?
江子兮正在沉思的时候,书房里突然传出了几声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似乎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江候病了?
“爹他怎么了?”江子兮看向小厮问道。
小厮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江子兮直觉不太对劲,便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彼时江候倚在椅子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用帕子捂住鼻息,气喘个不停,见江子兮走了进来,他一惊,随即立马摆了摆手:
“快,快让子兮出去!否则子兮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你们是问!”
一旁的侍卫立马挡住了江子兮前进的脚步:
“郡主,请回。”
江子兮眸子微眯,她隔着几个侍卫仔细的看了看江候。
彼时江候面色煞白,捂着鼻息的手帕渗出一丝鲜血,溢到了手上,呼吸困难,一直不停的气喘,眼睛无神,透出一股子死气。
“爹爹,你怎么了?可有寻大夫过来看看?”江子兮问道。
江候又气喘了几下,待气息平稳下来,才有些慈爱的看了一眼江子兮,虚弱的摆了摆手:
“无碍,已经请大夫过来看过了,就是寻常的风寒,过几日就好了。”
“爹没事,你先下去,你伤得重,若是再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
风寒?
这看着不像是什么寻常的风寒。
怎么看都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所以这就是这几日江候没有去看过她的原因?
也是李慧瑞每日匆匆去看她又匆匆离去的原因?
江子兮微微皱眉,却并没有坚持着靠近江候,而是弯了弯腰说道:
“那爹爹好生休息。”
江候艰难的点了点头:
“嗯,你且好生养病,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莫要出府走动,明白了吗?”
“嗯,女儿明白。”
回到院子之后,江子兮重新包扎了一下胸口的伤,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裳,准备连夜去探一探江候的病。
虽然她胸口的伤未愈,强行运行轻功会使伤口裂开,痛不欲生。
但江候病成那样,她怕若是耽搁下去,他会死。
原文中可并没有这一茬。
她运着轻功来到书房房顶,轻轻的掀开瓦片往书房里面撒入了迷魂散,顷刻间,房间里面的侍卫和江候都昏死了过去。
江子兮低头看了一眼胸口上渗出来的血迹,微微皱眉,往嘴里塞入一颗止疼药,这才飞身落入了书房中。
“嘶……”胸口上扎心的疼叫江子兮面色瞬间煞白,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顾不得其他,立马起身走到江候的椅子旁,将江候手中的书卷放到桌上,这才搭了搭他的脉象。
这是……
江子兮眸子一惊。
江候中的毒,竟是糜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