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民政局,杨宝全恍惚了一下,咬牙说:“月月,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你也别多想了,我和你妈的在一起本身就是个错,最大的罪过就是连累了你们也搞得一家人鸡犬不宁。”
陈斌安慰道:“不合适的话分开,其实对谁都是一件好事。”
杨宝全小心翼翼的看了陈斌一眼,说:“小斌,虽说一波三折但说到底这是月月和你的缘分,事情到了这地步我这当爹的也没面子。”
陈斌立刻拉起了仇恨,一边劝着她一边暗示着:“这也不怪您,我和月月情同意合那会该修成正果了,要不是王凤燕不把月月当亲生女儿看的话哪有这些破事。”
这一说,杨月想起了当时的委屈。
对于一个传统的女生来说发生了那样的事,绝对说得上是丢人现眼的屈辱,暗地里哭过几回她自己都忘了。
要是以前,她会六神无主,伤心之余也是一片迷茫。
但现在在陈斌的洗脑下,杨月对于母亲的眼里多了几分怨恨,这是之前性格柔弱的她不敢有的情绪。
杨宝全本身就木讷寡言,犹豫了一会说:“小斌,你和月月最后能水到渠成叔叔很高兴,关于你们的婚礼要不要办怎么办你们自己拿主意,等接亲的时候叔叔也会想想办法。”
“你现在有钱有能耐,我就这么一闺女嫁给你算是享福了,我家现在这穷样你也知道,不说风风光光出嫁吧多少还是要置办点嫁妆,到时候你别嫌弃就行。”
杨宝全说这话的时候是小心翼翼很没底气,不过与王凤燕的六亲不认一比那是父爱爆表啊。
或许是王凤燕在的关系,除了得天独宠的杨浩活得嚣张跋扈,动不动就挨骂的父女俩都活得小心翼翼的表现得很生份。
杨月有点感动,咬了咬牙抱住了父亲的胳膊说:“爸你不用担心这些,过段时间小斌就会帮我找工作,到时候我也能赚钱帮家里还债,你不要给自己压力。”
“傻女儿,你说的哪门子话。”
杨宝全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陈斌,突然很严肃的说:“出嫁以后你赚的钱就归你们的小家庭所有,孝敬公公婆婆有的是花钱的地方,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
他倒是机灵怕陈斌听了这样的话不高兴,这家伙生性老实巴交,说这种通情达理的话多少有点刻意有一种在拍马屁的嫌疑。
陈斌倒是受用,安慰道:“叔叔这个你不要多想了,你现在的情况也不容易,我和月月之间的事我们会商量着来。”
“那就好,月月,咱们先回去看看你爷爷奶奶吧。”
陈斌补了一刀:“对他们二老来说这算是喜事了,晚上可以摆上一桌好好的喝上一杯,庆祝杨叔叔和月月算是脱离苦海。”
这话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但杨月认真考虑一下居然点了一下头。
王凤燕那泼妇就是个疯子,为了逼迫杨宝全她在自己家准备汽油就算了,居然跑去杨月爷爷奶奶家也泼了一通,虽说没点火但那是真的吓人。
现在杨家人如惊弓之鸟,谁不怕那疯子乱来,这事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杨月开车带着父亲先离开了,陈斌忙活了半天伸了伸懒腰来到了市里。
不管怎么说先给杨月一个缓冲的时间,估计晚上吃饭的时候杨家人凑一块会不停的数落咒骂王凤燕,到时候七嘴八舌的一说肯定能让她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晚饭约了许灵音一起吃,傍晚时分陈斌早早的来到了龙宫。
有点做贼心虚的关系,陈斌就没进去一直在外边等着,好半天了那台红色的法拉利才缓缓的开了出来。
轻车熟路的坐上了副驾驶,把安全带一系陈斌就不舒服的数落道:“许大小姐,我说你手里有闲钱啥时候把这破车给换了啊,坐着实在太不舒服了,您自己的身材也高挑我想也舒服不到哪去是吧。”
“这种车啊就是虚荣的小孩子开的,您的目标是当事业有成的女王,开这样的车多没气场啊。”
“你没看那种霸道总裁的片子嘛,生意人出门都是司机开着豪车,你见过哪个老板自己开法拉利去彪车的,那和过家家似的特别扭。”
“这车性能是不错但一点都不实用,说城里的路好开可碰上堵车能让你血压彪高,开上高速公路的话这限速那限速的也不过瘾。”
“上次你到我家去,这车的底盘太低了都开不了山路,一点都不实用。”
一上车陈斌就是一顿唠叨,其实正常情况下陈斌的性格不属于话多,但每次碰见许灵音这高冷的样子,就是喜欢罗嗦到她都嫌烦的地步。
许灵音粉眉一皱,没好气的说:“知道你鸟枪换炮了,用不着在这和我显摆,这车我已经开习惯了没事干嘛要换,再说了我又不是大老板可雇不起什么司机。”
“这种车雇司机开也有毛病,感觉是钱多人傻,脑子里没几斤水泥干不出这事。”
今天的路况还行,起码没堵得许灵音路怒症发作,一路把车开回了她住的高档小区,下车时她才说了一句:“权叔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那晚动手劫肥婆的就是朱兴权,曾经许灵音的接送司机是一路看着她长大的人,关系甚至比她和父亲许信阳更亲厚。
陈斌有点头疼的说:“大小姐,我的生意自己都忙不过来,哪还有时间和别人合伙做买卖。”
朱兴权以前是许信阳手底下一员比阿洪更优秀的大将,出去自立门户就是不甘久居人下,说来也是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
他做了一个饮料酒水批发商行,可惜这种生意遍地开花,利润很地竞争特别的恶劣,说白了没一定的关系能勉强维持就不错了别说赚钱。
朱兴权是地头蛇,在本地的人脉不错,但这些年的生意干的不死不活,死透的话还有几口喘的功夫,说活的话始终看不见半毛钱利润进兜里。
而原因……就是他的预算错误,没办法把生意打入老东家,龙宫。
许灵音咬着银牙说:“你再考虑一下吧,权叔照顾了我那么多年,他和我爸一样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不是没办法的话他不会和我开口的。”
“见面先谈了再说吧。”陈斌知道她的执着。
因为仅龙宫酒楼里这种生意就分成三个部分,客房部,餐饮部,还有夜总会这三个部分是分开的,各自为战都有属于自己的供应商。
而那些供应商背后大多是龙宫的股东关系,其中许敬的母亲,联合阿洪以许信阳的名义霸占的是利润最大的夜总会和餐饮部。
朱兴权现在连利润小量少的客房部都打不进去,要知道怎么说他都是龙宫的元老,心里肯定会有怨言。
许灵音默默的低下了头,说:“我知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不过权叔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另一头又是许敬他们,我真的没办法让自己袖手旁观。”
陈斌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搂住了她的香肩,笑说:“行了你,别表现的那么沉重好不好,我知道你苦大仇深见不得许敬好,这事嘛我会仔细考虑还不行吗。”
夜色已深,饭店门前一颗光头特别的亮眼。
出手绑走肥婆的就是朱兴权本人,他当正经生意人很多年了,不过早期跟着许信阳的有几个不是狠人,这货动手也是干净利落。
陈斌不能每次都叫富顺的人帮忙,时间长了和欠他们人情一样,所以这次的首选是朱兴权。
他有求而来,陈斌表面上很为难实际上乐开了花,因为手上可用的人不多,这是缺觉就有人送枕头上门。
朱兴权爽朗的笑着:“你们来的那么早,看样子今天广市不堵啊。”
见陈斌搂着许灵音,他脸上先是有错愕随即还带点那老父亲般的不满,不过这种表情是一闪而过,这也是个混迹社会多年的老人精了。
许灵音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么亲密,许灵音有点做贼心虚的红了脸,本能的挣脱开陈斌的怀抱。
陈斌也没硬来,笑吟吟说:“权哥好啊,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