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的王洪春刚解决麻烦,那边的纪中和就受到了威胁。
“王洪春,你是不是疯了?讹钱竟然讹到我头上来了?”纪中和站在露台上,拿着手机压低声音威胁,“你就不怕没人给你女儿治病吗?!”
电话那头的王洪春语气平静:“没有钱一样治不了病。”
他略一停顿,又道:“更何况,我现在出了这种糟心事,要对陈欣怡动手也不方便,风险也更大,纪董要是实在舍不得钱的话,那我们这事不如就算了?”
纪中和:“……”
王洪春笑了笑:“其实你也不吃亏,虽然陈欣怡没死,但你的公司也没死啊,介绍一个医生给我,就能让你公司扶摇直上,你这明明是血赚。”
纪中和明知道他是在以退为进,却没其他办法。
之前他还能咬死了拿王洪春的女儿作威胁,现在却不行了。
他通过宋秀芝间接拿捏了王洪春的女儿,王洪春如今也通过基金间接拿捏了他的公司。
天平两端的砝码形成了平衡,再想要王洪春做事,他就必须拿出更大的砝码。
“陈欣怡就是祸害,不处理她,你迟早……”
“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至少她现在盯着的是你。”王洪春打断纪中和的话,“纪董,考虑好了吗?”
纪中和咬牙:“你要多少?”
王洪春狮子大开口:“一千万。”tehu.org 火鸡小说网
“你疯了?!”
“一千万,我把陈欣怡给你处理的干干净净。”
半晌,纪中和咬牙切齿的声音隔着手机传了过来。
“……可以。”
早上八点,陈欣怡家。
“所以,这案子就这么算了?你们警方也不继续查了?”陈欣怡黑着脸,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里的豆腐脑,直接给豆腐脑戳的稀碎。
贺州城坐在旁边,嘴里还叼着根油条,含含糊糊道:“报案人都撤案了,我们也没权利查了啊,这种私下和解的情况很多的。”
他面上看着淡定,实际上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贺州城为什么要主动把这案子讲给陈欣怡听?
不就是想看看这个油盐不进的女人变脸的样子吗!
现在看到了,果然神清气爽。
在贺州城埋头扒拉豆腐脑时,陈欣怡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刚刚还垮着的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一瞬。
吃完饭,贺州城把碗一推:“对了,陈小姐记得给钱,豆腐脑八块,油条4块,我穷得很,你可别占我便宜。”
陈欣怡差点把吃了一半的油条丢他脸上。
贺州城笑眯眯的打了个饱嗝:“你也别觉得我小气,按理说我受伤期间,衣食住行都该由你负责的,AA制已经是我吃大亏了。”
陈欣怡:“……”
贺州城就这么在陈欣怡家里赖了一周,心情好了就AA,心情不好就白吃白喝。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关系不但没和睦起来,反倒多了点针尖对麦芒的意思。
可算熬到了拆线这天,陈欣怡本来打算一早就送贺州城去医院,赶紧拆了线让这块牛皮糖滚蛋的,不想贺州城竟然直接加班加到了晚上十一点。
更过分的是,他明知道陈欣怡已经睡下了,还打电话让她送自个去医院。
把他送到医院后,陈欣怡挎着个脸:“……”
“脸别这么臭嘛,这叫有始有终,你都照顾我这么久了,怎么能在最后一步上疏忽?”贺州城脸比城墙厚,“记得付医药费啊。”
陈欣怡黑着脸去付钱。
十分钟后,她拎着一袋子药回来了。
“医生说你的伤口存在粘连,还有些微红肿,需要吃几天消炎药,还有些消毒水和纱布之类的。”陈欣怡把塑料袋丢贺州城怀里,“自己拿着。”
贺州城刚要说话,却见陈欣怡突然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脸色大变。
两人认识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贺州城还是第一次看到陈欣怡情绪起伏如此之大,心中顿觉有异。
“出什么事了?”
陈欣怡嘴唇微微颤抖一瞬,随即很快遮掩过去:“跟你没关系,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贺州城急忙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脚步匆匆的出了医院,直至走到停车场,贺州城才把人追上。
陈欣怡要拉开车门,却被他一把按住:“到底什么事?”
“贺警官,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警察也没权利管人私事吧?”陈欣怡没好气的将人推开,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贺州城直觉不对劲,更是不肯走人:“我又没开车来,你不送我,我怎么回去?”
“打车。”陈欣怡发动车子,“车费我给你报销,让开!我赶时间!”
贺州城还要再说话,陈欣怡却趁他松手的间隙,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贺州城随手拦了辆出租车,一坐进去就急匆匆道:“跟上前面那辆蓝色别克。”
出租车跟了上去。
陈欣怡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那辆紧追不舍的出租车,原本平直的唇角微微扬起,先前的焦急与紧绷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刚刚收到了一条短信。
里面只有一句话和一个地址。
[想知道你弟弟是怎么死的吗?到万旅路48号的农场品贮运中心来。]
这个地址……
距离她弟弟‘跳楼’的地方很近。
虽然不是同一个地方,但也足够说明发短信的人是知情者。
半小时后,陈欣怡到达了目的地。
这家农产品贮运中心所在的大楼非常陈旧,除了这家贮运中心外,压根没有其他商户,要不是楼体结构还算完整,看起来几乎跟烂尾楼没什么区别。
陈欣怡将车停在楼下,只身走进一片漆黑的大楼。
“我来了,你也该出来了吧?”
黑暗中并无回应。
“人呢?”
陈欣怡打量着四周,忽觉有破空之声自身后传来。
她侧身躲过,还来不及将人看清楚,一块带着异味的手帕就从后方捂在了她嘴上。
陈欣怡下意识屏住呼吸,却还是晚了。
无法遏制的眩晕感让她浑身脱力,眼皮也缓缓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