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一直在等到了天亮。
外面一抹亮光在微微划破了天空。
等到完全天亮时,潘凤是差点就已经睡着了。
这些天来,他已经好久都没睡过了。
几乎是已经困到了极致。
但此时也依旧还是让自己的努力的打起精神来。
不知是在等了多久。
府尹终于来了。
“府尹到!!!”
一声长啸之后,在外缓缓走进来一人。
来人看起来其貌不扬,微微有点儿发胖,不过,再一看他身上的官服,这人顿时就变得慈眉善目了起来。
能够作为开封府尹的。
肯定就是皇上的亲信,这开封府尹一般都是王爷、皇亲、太子担任。
不是皇帝的自家人,那么,就只能是皇帝的亲信,皇帝最为信任的人才能来担任这个职位。
开封府作为京师之地,那么这府尹起步就得是个三品。
之前这位置乃是蔡京所担任的。
现在的这皇帝虽然不怎么管事儿,但也能够感觉出来,这蔡京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
朝廷上下一手遮天。
现在在西北军中当土皇帝的童贯,也都是被蔡京给提拔起来的。
文官,武将,都是蔡京的人。
皇帝就算是一个傻子,也应该察觉到了危机。
在这种情况之下,蔡京依旧还不知收敛,大肆的在搞生辰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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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分不清楚,到底谁是傻子了。
要说这蔡京傻吧,他能够做到这般权势滔天,并且毫不避讳。
换做是一个聪明人来,权势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怎么也得收敛收敛。
可这蔡京哪里有办法收敛的意思,每年大肆搞生辰纲,早已是让各地百姓怨声载道了。
府尹来了之后,他的眼睛里微微眯了起来,在仔细端详了一番地上的那人。
潘凤问道:“府尹大人,这人可是越王?”
“这人纠合了数百匪寇,在东京街头,当街杀人,目无王法,猖狂无比。”
“吾在格杀了几十人之后,拿下了这贼首。”
“但他们说这人乃是越王!”
“吾可不信这人是越王,作为大宋的王爷,岂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府尹说道:“让我仔细看看啊!”
“这越王也是才到京城的。”
“本官之前也并未多见,一时间好像也认不出来。”
一帮的那陆阳都快要急死了,“府尹大人,这真是越王,真是越王啊!”
“哎呀!”府尹好像是一下看出什么来了,“还真是越王啊!”
“快快快,放开越王。”
潘凤眼神一动,用脚尖勾起赵偲,一脚踢了出去。
陆阳去将赵偲给扶了起来,问道:“殿下,没伤着吧?”
赵偲双目圆睁,瞪着陆阳,“汝看本王的样子,是没有被伤着样子吗?”
陆阳抬头看向潘凤,立刻叫吼道:“来人啊!”
“拿下这个刺杀越王的贼子!”
潘凤看着府尹,问道:“府尹大人?”
“可还记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府尹在微微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记得记得。”
“当是出自《商君列传》,进士及第时当有考过。”
潘凤道:“这就没错了。”
“那这王爷犯法,当以何罪啊?”
府尹明白潘凤的意思,不过,这个时候也只能是装糊涂,“这个……这个……当回去查查律法。”
“这事儿的起因前后,本府还没调查明白呢。”
“那就只能先委屈一下潘参军了。”
“等本府调查明白之后,再做定夺。”
潘凤道:“好!”
“我信府尹能够秉公处理了。”
现在外面已经聚拢起了大量的百姓。
潘凤也是放弃了抵抗,再继续抵抗他也抵抗不了了。
被人给押送出去之后,他对着
“吾相信府尹大人,定然会秉公执法的。”
“府尹若是不公,东京几百万百姓,当如何保证自己能够的安全,公平的被对待。”
“……”
府尹在看着潘凤,嘴里微微呢喃着,说道:“这个潘参军,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啊!”
“很会煽动人心。”
“这让本府怎么办啊?”
“这事儿估摸着已经在整个东京都传遍了。”
“几百万的百姓都看着呢。”
“王爷和平民抢女人,还派人去杀人,杀人不曾被反
擒拿……”
“哈哈哈。”府尹都不由的被气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吾是在听戏文呢。”
“戏文里演得都没这么离谱。”
府衙此时也是压力甚大,当然……
他一向擅长就是平衡,谁都不得罪。
这事儿他还是先得告诉皇帝,让皇帝来做出抉择。
当然,这事儿他就算是不告诉皇帝,皇帝也应该会得知这事儿的。
皇帝这人是一个好人,但他肯定不是一个好皇帝。
他和李师师的事儿,早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因此,他也有自己的渠道去打听到这些消息。
闭上眼。
府尹在微微吐出去一口气。
潘凤坐在了牢里,闭上眼就睡着了,这些天来他终于是能够好好睡上一觉了。
这睡觉的地方,乃是大牢。
这大牢里是一个好地方啊。
不知睡了多久,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这才一下睁开了眼,外面又押送进来一个犯人。
而这犯人也是潘凤的熟人。
“杨制使?”
“潘兄弟?”
来人正是杨志。
自从之前的沙洲一别后,两人都没想过还会再见,也没想过是在牢里相见。
潘凤问道:“杨制使是怎么进来的啊?”
杨志坐在了角落里,说道:“杀人!”
潘凤道:“我也是杀人进来的。”
“你杀了多少啊?”
“杀了多少人?”杨志一下盯着潘凤看了一眼,“一人。”
“一个地痞无赖。”
“不知潘兄弟杀了多少人?”
潘凤道:“几十个吧。”
杨志的眼中是一下瞪了起来,“那不得被判斩立决?”
潘凤说:“杀我?”
“他们还得给我奖赏呢!”
杨志问:“潘兄弟杀是什么人啊?”
潘凤道:“越王的人。”
“杨制使又怎会去杀人啊?”
“哎!”杨志忍不住在叹息了一声,“吾自从回来后,使了一些银子,逃过一截,谁知押送花石纲时,又失了花石纲……”
“被殿帅府赶出来,身无分文,只得卖掉祖传宝刀,谁知遇上一个泼皮,一时失手就杀了泼皮。”
“哎。”
“哎……”
杨志忍不住的连连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