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允谦这个事, 迟早就会出的。只是出的有点突然罢了!
其实,他出事跟桐桐有什么关系呢?爱怎么着怎么着去。
可这对桐桐没影响,不等于不牵扯桐桐的精力。
父母的婚姻会给孩子带来的影响是可能影响一生的。肖欧瞒着肖若,能瞒着先瞒着吧。她害怕的是这件事对林疏寒有什么影响。
不能总叫他看见的是阴暗面对的吧!就是在肖若面前, 也得潜移默化的叫她知道,婚姻这个东西,或许不是那么完美, 但是却也可以很美好。
对婚姻这个东西, 真的不必那么悲观。
也是巧了, 这个时候刚赶上高将军的生辰,时间就在下周末。
黄主任亲自打了电话来,“你带着小金,还有你哥,一块过来吃顿饭吧。今儿没别人,简单的吃顿便饭。还有,高将军不受礼, 非要带东西的话,小金的字画拿一副,这就足够了。再带别的来, 那就是见外。”
高将军就说, “哪有像是这样讨要礼物的。”
“不见外嘛!小金也忙,顺手带一副来。”说着就跟桐桐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这才是不见外。”
“好!一定按时到。”应承了,当然不能真的只带一副字画去。但是, 贵重的礼物是真的不能带。得带一些不贵但特别用心的礼物。
四爷就在边上,家里有现成的书画, 也有合适的,“回头买个匣子装一下就行。”
桐桐看一边的林疏寒:“哥,你说再带点什么合适?我泡的药酒适合高将军饮,带两瓶过去,这是一样;另外有我炮制的乌梅,黄主任用合适,我收拾一罐子,这又是一样。可这上门,至少该是四份礼的。”
林疏寒沉默了一下就说:“我还有几块奇石,也选个盒子给装上吧。”
嗯?奇石?这玩意得送喜欢的人呀。喜欢的人觉得这石头无价,不喜欢的人只会觉得那就是一块破石头。
林疏寒自然知道这个,“高将军喜欢奇石。”
高将军是真的喜欢奇石,一见林疏寒递过来的礼物,就莫名的惊喜,“哎哟!从哪淘换来的宝贝?”
林疏寒就笑,“以前出去玩,在河边无意中得来的,觉得好就收起来。您喜欢就好!”
高将军爱不释手,“我是轻易不敢叫人知道我有这个爱好!你小子,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的。这可当真是送到我心坎上了。”
林疏寒愣了一下,无意的扫了高媛一眼。
高媛正倒茶的手一抖,茶给倒在杯子外面了。她想起一件事来,就是那年郊游,她蹲在河边在石头里扒拉。不记得哪个同学问她说:“你弄那些破石头干什么?”
她当时回了一句:“我爸喜欢奇石。”
她的手闪了一下,就又稳稳的倒茶去了。倒出来的水回头用抹布抹了,这才客气的招呼四爷:“听咱们林大夫到处淘换顶级的普洱,想想也知道,必是金工喜欢普洱。尝尝这个,若是觉得好,走的时候带半斤。”
“还真淘换到了。”桐桐端起来闻了闻,然后眼睛一亮,看向四爷:“尝尝!”
四爷闻见了,这味道早飘过来了,“就这点爱好,还叫她宣扬的人尽皆知。上回柳主任得了二两,专门打发人给送来。这回又劳烦你给找。”
高媛笑的眉眼弯弯,只说太客气了。
高文文端了果盘过来,“这多好的!她记着你的喜好,你记得她的喜好。要是天下的夫妻都这么着,不就好了。”
黄主任笑了笑,拍了拍文文,这才说高将军,“带着疏寒和小金去书房吧,你们大男人家说你们的,我们自说我们的。”
高将军可真是太喜欢这俩小子了,一听起身就走,“咱家要听黄主任的指挥!叫咱们去,咱们就去。”说着,还拉四爷,“小金快来,上次下了一半的棋我没叫人动,咱爷俩继续。还有那个……什么普洱,都给端来!她们也不会喝。”
高文文给桐桐递草莓,“暖棚里的,还挺甜的。”
“等会就来!取生日蛋糕去了。”高文文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至少还得半个小时吧。”
“你呢?还好吗 ?”桐桐将果盘转了方向,草莓那边对着文文,“本来想抽空请你吃顿饭的,听肖欧说你最近不得空,也就没打搅你。”
“改天吧!改天我上你那边吃饭吧。上次你给若若带的猪蹄特别好吃。”
成!
高文文这才道:“别担心我,我这人自来心大!我爸妈之间的问题也不是现在才有的,说实话,能分开,我松了一口气。叫我谁对谁错,这是难为我。可过着难受,我却看的见。与其如此,那就不如分开嘛。手续还没办,分居了。我跟我妈住,我爸那人……嗐!其实心也大,没事。”
心大就行!这事就怕心不大。
“现在主要是我二叔那事。”高文文说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忌讳,“外面的舆论不好听,但很快就有新的新闻压下去了,谁也不知道肖教授是谁。只是圈子里谁不知道谁呀,我二叔被停职了,说是正在查。”
高媛就皱眉:“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学生对老师不满,时间长了要出事……”
高文文点头,“之前我妈就跟我爸提过这个事,提醒了很多次了,叫我爸说说我二叔。我妈就说谁家的孩子出门求学都不容易,老师肯提携,学生能念一辈子恩;老师若是打压,这是结了大仇了。钱财这些,哪里有人值钱?”可惜,谁都没有往心里去。
是啊!这世上最贵的永远都是人,是人心。
人心向着你,念着你,感恩着你,这就是一笔无可比拟的财富。
可惜,这个道理肖家这哥俩都没能明白。
黄主任就说:“这样的事,只要不是假的,他的职业生涯,便到此就结束了。不过,他的专业特殊,不在高校里,在别的地方也一样有发挥的余地。不过,这件事,对子女多少是有些影响。她家那大女儿,之前听你说,是想留高校的。现在,只怕是想留的话,难了。”
是!这件事最难的大概就是肖欧了。真就把她卡在了尴尬的位置上了。“她那人,还挺喜欢科研的,可惜了。”
黄主任就看桐桐,“你那个小妹妹怎么样?会受影响吧。”
“没敢叫知道。但是呢,死过一回了,知道死是什么滋味,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了,心理上肯定会受冲击,但应该不会再走极端了。肖欧把她保护的挺好的,照顾的也很好。”
这是唯一叫人觉得欣慰的地方了。
高媛就不由的朝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这是什么运道,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能叫他给碰上。
高将军也觉得是,这孩子怎么这么倒霉呢?也不能说受家庭之事影响的男人,就脆弱或是其他。这不是如此,这一点得客观。
就像是始皇帝,他的很多性格的形成,都跟他的父母有关系。
可跟这么一个大小伙子沟通,又得讲究方式方法。他不能这么直接的去说人家的家事,只能从自家的事入手,说妹妹的婚事,“……当年的情况确实是特殊,在那个年代里,有些决定都是身不由己。这些年,我也不是不知道他们过的不甚顺心,可还是那句话,婚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绝对不是一个面。她一直没结婚,未尝不是因为婚姻里,有叫她无法忍受的,可也有叫她难以割舍的。世上的事,从来就没有完美的。过分的追求完美,这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说着就笑,点了点下棋的四爷:“你小子结婚了,只怕也是深有体会。”
四爷落了一子,就笑,“您难为我呢!当时舅兄的面,哪敢置喙?”
高将军跟着落了一子,“甘愿退让,心有‘惧怕’,这就是两口子。别管我出了门,这个将军那个将军的叫,可只要在家,黄主任的话就是圣旨。”说着,拍了拍林疏寒,“等哪一天,有个人叫你也‘怕’起来了,那没事,只管结婚吧,这婚事差也有个样子。”
林疏寒笑了笑,不自在的动了动,给高将军倒了茶。
正说话呢,外面喊着吃饭了,这才停手去外面吃饭。
保姆准备了一桌子菜,圆桌上摆满了。高将军喊高媛,“小高同学,取酒柜里最。
高将军接过来,“这是七七年,我就收藏了的。”
四爷扫了一眼,“当时怕就是陈酿了。”
有眼力!
这种瓶盖不好开,高媛看父亲老打不开,就直接接过去,“我用开瓶器开吧,这多费手呀。”
她拿着才要走,林疏寒从她手里直接拿了,“你拿开瓶器吧。”
桐桐看了那老瓶子的盖子,这玩意一个不小心就划伤手了。
林疏寒打开之后,解释了一句:“这个跟啤酒瓶子开启的法子不一样,我之前遇到过。”
“哦!”高媛抬手要拿桌上的瓶盖给扔了,这玩意已经变形,扣不到瓶子上了。
可手还没碰到呢,林疏寒起身直接将瓶盖给扔垃圾桶里了。
高文文挑眉:这盖子的边缘比玻璃还锋利,所以不叫表姐碰?
她就在桌子/>
高文文侧脸给她使眼色。
桐桐:“……”吃你的蛋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