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又下雨了,但是距离璃月的雨季还有稍许时间。
胡深走了,这种事早在一个月前他便知道了。
半个月前
“老孟,快把你的酒拿来,老子这次要喝个够。”
胡深一把推开不卜庐的门,对孟渊大声地喊道。
“你他妈还喝,再喝你就真没了。”
孟渊说着,顺便把胡深正在猛灌的酒抢过来。
“咳咳,嗨,反正也没剩几天了,也不差这几口。”
霎时间,双方都没有说话,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孟渊率先开口。
“真没救了?”
“没救了没救了,老孟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可是行走在生死之间,这点小事还是可以确定的。”
“具体情况怎么样?”
“虽然算不上很好,但是也离死不远了。”
“………哼,没了好啊,这可就没人烦我了啊。”
“嘿嘿,别这么绝情吗,我先走了,你这几瓶好酒我就拿走了啊。”
说完胡深便提着酒夺门而出,孟渊提起扫把追到门口。
“看我不让你留在这儿!”
追到门口后,孟渊看着胡深远去的身影,手朝着大门狠狠地锤了下去,但最终还是无力地脱落下来。
“……唉”
………………
“爷爷爷爷,我和孟屿出去玩了。”
刚刚回到往生堂的胡深一进门便听到了自家孙女的喊声。
“去吧去吧。”
‘唉~,努力努力吧,把小屿娶到咱们家来…………’
‘等等!小屿是男的啊,嘶,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关系,老孟不也是把他当孙女养吗。’
胡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着胡桃喊道:“胡桃啊,你把那小子叫进来。”
“孟屿孟屿,爷爷叫你呢。”
胡桃的声音响起后,孟屿走进往生堂的大厅,看着座位上的胡深疑惑地说道:“胡爷爷你找我?”
胡深看着眼前乖巧的孟屿,一时间不禁想到了自家的额…………孙女,他没有继续想下去,从怀里拿出一本旧书,孟屿疑惑地看着他。
“这是?”
“往生堂行走在生死间的秘法。”
“唉?”
“没事拿着吧,就当是聘礼了(小声)”
“嗯?胡爷爷你说什么?”
“没什么,快去找胡桃吧。”
胡深揉了揉孟屿的头,看着孟屿疑惑的身影逐渐消失,自嘲似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对啊,说好的不会有遗憾呢。’
“真想…………看到那一天啊。”
………………
走出往生堂,孟屿却是很疑惑为何胡深会把这本秘术送给自己。
“孟屿孟屿,爷爷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胡桃突然冒出,疑惑的眼神看着孟屿。
“爷爷给了我这个!”
胡桃小脸红扑扑地看着孟屿手中的书。
“哦?没想到爷爷竟然把秘法给你了。”
“既然如此,就让我来指导指导你吧,出发,去那个在地下已经废弃的灵堂!”
“…………可以换个地方吗。”
“那里可是很适合修炼秘法的,没事的,现在是白天,不会出事的。”
“所以说真的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对吧,等…………等等啊!”
没有等孟屿反应,胡桃便拉着他离开了。
………………
阴森的灵堂
“哇。”
“哇!!!(_)”
“哼哼,今天又是吓到孟屿的一天。”
待到胡桃正式开始指导孟屿,已经不知道是何时。
“孟屿,你要记住,这个秘术可不能随便用,它是燃烧生命获取力量的秘术,会折寿的!”
“但是往生堂的秘术一次也控制不了太多的生命力,所以不会燃烧太多生命,如果有神之眼的话,这点损失就可以忽略了。”
“告诉你啊,里面随随便便燃烧生命其实特别浪费,真正使用的其实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而且我听说,你们不卜庐也有秘术,可以………………”
………………
雨下的越来越大,胡桃一人在胡深的棺前跪着,眼中的泪水不断打转。
孟屿倚着门框,看着眼前的胡桃,心里也微微叹息,至于他吗…………不提也罢。
‘这是她必须要经历的,不应该让我来插手,如果有一天我也要离开了,她可怎么办啊。’
“呜”哭声传来
‘………………’
孟屿走过去,轻轻地抱住胡桃,温暖感传来,胡桃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似乎被整个世界保护着。
孟屿轻声说道:“没事的,我还在。”
一瞬间,胡桃的泪水如同决堤一般,她转身抱住孟屿,放声大哭。
“呜啊啊啊,孟屿,孟屿!”
………不知过了多久
胡桃将脑袋埋在孟屿的胸膛上,问道:“孟屿,你不会走的,对吧,对吧!”
孟屿:“我………………”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胡桃紧紧抱住孟屿,抬头用她那通红的眼眸望着他,眼中焕发着希冀和害怕的情绪。
孟屿将头抵在胡桃的脑袋上,说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了,老爷子可是让你来主理这次葬礼的,不过如果是胡桃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吧。”
孟屿温柔地说道,胡桃看着孟屿温柔地笑靥,眼中含着泪水,笑着回应道。
“嗯!”
孟屿拿起一旁的乾坤泰卦帽,戴在了胡桃的头上,不过当他看见被遮住了眼睛的胡桃后…………
“算了,我来帮你拆补下吧。”
事后,胡桃开始专心于自家爷爷的葬礼,仅剩四天便要开始,时间不可谓不紧张。
孟屿也回到家中,准备为胡桃拆补下帽子,当他掠过自己亲手栽种的梅花树时,随手折下一支最为娇艳的梅花。
………………
四天后
繁灯落尽的街道上,一只队伍缓缓出现,胡桃亲自带领着仪倌队伍,神情凝重肃穆,穿过人群,穿过楼房,穿过街道。
孟屿站在自家爷爷的身旁,看着此时的胡桃,专心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又离开了一位啊…………’
葬礼的流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孟渊和孟屿走出人群对胡深行三鞠躬礼,孟渊似乎还想对自家的老友说些什么,他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很快,胡桃走上前,跪在胡深的墓前,胡桃摸着眼前的石碑,突然,她似乎看到了爷爷,就像一个月前爷爷笑呵呵地摸着她的脑袋一样。
“胡堂主,到了葬礼的最后一步了。”
胡桃的身旁,钟离的提醒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胡桃的眼眸微闪,她微微闭上,睁眼,行三叩九拜,起身,心中喃喃道。
‘爷爷………’
安葬过后,人群散开,胡桃跪在胡深的墓碑前,说她还想再待一会…………渐渐的,墓园已经空无一人,孟屿和孟渊也早早地离去了。
不知不觉,天色昏暗,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
胡桃起身离去,也淹没在璃月港的烟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