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有人告密还是蔡化的除臭剂是假货?
做了亏心事,不对自己问责,反而在别人身上找岔口,鲜梣这点儿脾性也是奇特。
鲜梣看着蔓延的质问假笑,心里却在琢磨另一套。
蔓延心软,他以为鲜梣是色厉内荏之人,嘴上功夫刚强,骨子里有清风几许。
——我不是圣人,有弱点,我说得了别人,却克制不了自己犯错。
鲜梣负担太重,只能用那种方式来解压吧。
蔓延又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鲜梣有诸多解不开的心结的。
“就昨天那一回,”
鲜梣往下编,“还是广行给的。”
鲜爸爸不抽烟,广行还不是给你预备的,怕你嘴馋了,找不到牙祭滋事。
你是戏精,也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的典型。
“以后我要是再偷摸摸抽烟你就打我嘴巴子。”
别赌誓,你的狠话不值一个钱。
你是我神一样的存在,这种奉承话绝对不能当面讲。我怕你水涨船高。
神也是要穿衣吃饭的,也会有小缺点。
我只是担心你为什么抽烟?你心里到底搁着什么烦心事不能释怀?
“信我。”
蔓延把脸别开,不答腔。
“我就怕你这个,”
凡事都闷在心里,有怨有恨的,也不给个正确态度,我特么地不鬼畜才怪呢。tehu.org 火鸡小说网
“想骂就骂,还出不了气,揣两拳也不是不行——”
蔓延瞪他,还派我的不是,倒是你应该开诚布公在先。
蔓延提着鲜梣的手腕,“我拙,胎里带的基因,你才给修理了几天呐。看着漂亮,也只是外表镀了层金,瓤子还是那个瓤子,让你心灰,我也很难过。”
你难过个鬼?胡乱猜想啥呢。
我为何劳神,真只有鬼神知道。
“如果我不乐意你学建筑设计,会答应吗?”
蔓延以为耳盲,听错了字音。
又唱得哪一出儿?
是你成天把我当球带着跑,山南海北的,弄了半天,合着让我过家家儿玩呐!
“搞那个太累了,还是当个画家比较悠闲一点。”
鲜梣把音调放到最柔和,“今日月是我们的,你画多少幅挂不下?”
我爷爷,我鲜爸爸,还有曾家的人,都跟建筑脱不了关系,我心里都种植好了那粒种子,你现在要把它给我刨出来丢到火里,你难道想叫我火中取栗不成?
“营造有那么多设计师,众人拾柴火焰高,你只要做通审,点头就好。”
我明白你的心思了,但不同意。我心中有理念,胃里也有干货,干嘛不让我试水?
一只雏燕刚露头,还没看看春天是个什么美妙的景儿,就被你生生给拍了回去,对大好有志青年的奋斗人生,公平吗?
蔓延推开人就下山。
鲜梣扽住他的手,不给人溜。
“你非要做,有一件,得依我。”
蔓延不惧不畏地回望着他,请讲。
“以后一年只做一次投标,最多不能超过两次,实在做不来别强出头。”
我不是你,唯我独大,废物点心做习惯了,认怂是我的最大优点。
“以后,我们会有小孩,家庭才是我们的重点。”
一件不够,还有更强附加。
你的数量词都是虚数。
我要是有那个功能,现在就给你生一胎儿。省得你搁这儿老哔哔着,以为我得了健忘症似的。
“听见?”
你的话是拂过耳边的风,痒痒就算了。
“答应不?”
你是属变色龙的,在我眼前儿,咋还越活越回去?体魄越来越玉树临风,思想却成压缩包。
英俊与内涵成正比吗?
我们能够思念到生命尽头的青春的躁动就这样被你薅平了。
没有荆棘,也没有坎坷,还用得着斗志昂扬么。
“我是飘荡的风筝,线轴却在你手里攥着呢。”
鲜梣得意地笑了。
说话戳到点子上多好,唾沫星子都节省了许多。
体育馆的中央正在搭建主舞台,一道道布景喷泉形成了宽阔的银色雨帘。
鲜梣和一个貌似头头儿的男人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很快,那些工作人员尽数撤离,足够的空间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水幕继续喷,蔓延充满孩子气地上前接了一捧水,全抖在了鲜梣身上。
鲜梣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子,并没有给他继续闹的机会。
“今天给你暖场。”
蔓延惊诧。离五月三日晚还有一段时日,暖得不会太早了吧?
“你放声歌唱吧,就我一个人听。”
蔓延往后退了两步,我不干,刚从高空下来,又被抛上去,你不考虑考虑我的承受能力吗?
“音乐老师说你表现很好,音域度宽广,如果愿意发展的话,可以给打造成——”
表面上装作不闻不问,却在背后使“绊子”,你还打算让我成为演艺明星怎么着?
“打住!”蔓延伸掌虚推,“我就能做好一件事,无意靠脸蛋儿发家致富。”
有一人为你狂就够了,如果成千上万地与我为敌,你不考虑考虑后果吗?
鲜梣从地上的工具箱上拿过麦克风,递到蔓延手上,“来吧。”
他往外围站,找到合适的角度,往上看着舞台中心的男孩。
简单的黑色卫衣,干净的深蓝牛仔裤,脚上还是那双绿色磨砂运动鞋。
没有伴奏,完全清唱。
如果此时有了弦乐,也许就是最不合谐的干扰。
内容不是主要,敢于给他表现的勇气,已经让鲜梣泪盈于睫。
表面的冷淡与和寡,都是胆怯的掩饰。
没有自信的青春,永远归为缺陷。
鲜梣要帮他战胜懦弱。
蔓延跟着鲜梣一起回到公司食堂吃午饭。赶巧,鲜爸爸和几位高管也在,后来又有拉扎二世加入进来。
拉扎二世指着蔓延跟鲜辈商量,“能不能换换,你大儿子鄙人惹不起,我还是收了能让人省心的这个小的。”
鲜梣趴在蔓延耳边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