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塔维纳尔醒来时,又是一个傍晚。
海面上还能看到半个太阳,塔维纳尔看着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她躺在床上,眼中一片空茫。
失智的片段被她自己和《记叙之书》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太特么尴尬了。
而且还是梅开二度。
她嘴角抽动着捂住自己的脸。
咚咚咚,敲门声恰巧又在这时候响起,仿佛算准了她清醒过来的时间。
塔维纳尔直挺挺的坐起,下床,面无表情的拉开房门。
一个雷莹术士朝她露出大大的笑容,“晚上好,阁下,公子大人派我到时间喊您起床,有什么需要吗?”
塔维纳尔摆手,“目前没有。”
她本想按照上次那样在房间里宅上几天,话还未出口,眉头一皱。
时间宝贵,自己这一趟去稻妻可不只是找散兵。
就算尴尬症犯了,也得忍着。
谁叫她是观众和巡查官呢。
“公子在哪?”塔维纳尔问。
“报告,公子大人的话,现在在甲板,钓鱼。”
塔维纳尔朝雷莹术士点点头,踏步向前。
雷莹术士在后面疑惑的歪了歪头,这和同事说的不一样啊。
算啦,观众大人的想法怎么是他们随便就能预测的呢。
雷莹术士这样想着,又露出笑来,一摇一晃脚步轻快的走了。
甲板上。小说
达达利亚手臂撑着船舷,遥望着远方落下的残阳。
夕阳撒在海面,镀上了一层橘红。
从某些角度看,像是血一样。
清风掠过,塔维纳尔从他后方出现。
“你的手下说你在钓鱼。”
塔维纳尔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平淡无痕,她扫过达达利亚手边,看见了放在一旁的鱼竿。
“不知道为什么,海里的鱼都是避着我们的船游的,你有什么头绪吗?”达达利亚笑吟吟的回过身,话语意有所指。
塔维纳尔上前几步,来到和达达利亚并排的位置站定,视线投向海中,没有回答。
她当然知道原因。
不久前海兽在船底下被她切断腕足时,有不少血液沾染到了船只的地步。
海里那些灵敏非常的小家伙自然不敢靠近。
达达利亚已经认定了这人来自深渊,也不再多问什么,转移起话题。
“餐厅那边打扫了一个下午,勉强整理好了被你掀翻的桌椅,我说啊,你酒量就这么小吗?我跟你说,我师父虽然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不过可海量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触动到了达达利亚,对于塔维纳尔,他选择不再遮掩自己曾经在深渊的生活。
不过,那三个月发生的事情本来就不可思议,原本他不愿意透露的原因还是觉得和不了解的人说这些完全就是浪费。
幸好,现在有个人可以听自己讲了,这么多年的守口如瓶还真是差点给他憋死。
塔维纳尔对于这些深渊情报来者不拒,只会在必要时嗯上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终于,等他说累了,塔维纳尔手指点了点船舷,似乎犹豫了一下。
“我之前和女皇陛下提过,关于在文化方面给愚人众和至冬宫做宣传。”
塔维纳尔认真的抬起头,“如果我把你写成第一册的主角,你会介意吗?”
达达利亚闻言顿了顿,他看起来短暂思索了一下。
“不能把我写得太弱。”达达利亚摸着下巴想了想,神情认真无比,坚决的看向塔维纳尔,“尤其是璃月的那部分。”
你还记着啊,塔维纳尔有点无语,不过还是答应下来,“我知道了。”
“璃月和深渊都不好写,嗯,你觉得公子的崛起史如何?”
达达利亚嘶了一声,“听起来不错的样子,我可以在封面或者结尾留战书吗?”
塔维纳尔险些以为自己听漏了,“战书?给谁?”
“仆人,我之前好几次挑战都被她无视了,我记得你那个报社现在规模还挺大的,这样一来,她总不能当做没看见了……”
塔维纳尔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直到达达利亚的目光逐渐从期盼转向不解,塔维纳尔才伸出手竖起大拇指表示了自己的肯定——
“可以。”
之后的航程中,借着空闲时间多,塔维纳尔先是完成了对达达利亚采访,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整理资料,最后在抵达稻妻前的最后一天肝完了初稿。
活动了一下僵硬酸涩的手指,塔维纳尔看向海的那一头,稻妻的土地已经可以较为清晰的观察到了。
她将视角转向散兵,看见那孩子正从摇晃的船上下来。
周围一片繁华,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但建筑风格以及行人服饰和蒙德、璃月或者稻妻都截然不同。
在他们坐船来稻妻的过程中。
散兵,跑须弥去了。
塔维纳尔淡定的将视线收回。
无所谓,反正她本来的主要目的只是混活动剧情而已。
《记叙之书》这段时间都没录过什么亲身经历的大型剧情,只是照常的收录一些真实历史,别给人家饿着了。
于是,她转而又把监控界面调到了荧头顶。
荧在稻妻跑来跑去,借助传送点疯狂来回,看起来是在做每日委托。
因为闲来无事,塔维纳尔就跟着看了一个白天的直播。
直到船只靠岸,达达利亚过来敲门。
“走吧,去找散兵。”
达达利亚笑容灿烂,似乎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斗争而兴奋,跃跃欲试。
塔维纳尔“……”
怎么说呢,散兵已经不在稻妻,只怕你要失望了。
这次来稻妻最主要是想蹭一下当初做过的那个版本活动——谜境悬兵。
因为是个限时活动,无法在图鉴里回顾,塔维纳尔对它的记忆远没有主线那么清晰。
她能记得的是,稻妻因为一些原因,一个叫做‘诀箓阴阳寮’的秘境,旅行者前往调查,在秘境中遇到了前来稻妻追查神之心的公子,最终一同攻克了秘境。
她隐约还能想起达达利亚曾经在这里发表过“你不会不要我吧,不能这样旅行者”的豪言壮语。
以及,他在秘境里打得好像还挺开心的。
这样一想,关于散兵去向的隐瞒,塔维纳尔心里仅剩的一丝愧疚也平复了下来。
反正须弥还有博士,女皇也有让自己悠着点,不要再对剧情下重手。
所以,经验告诉她,可以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