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她等太久,三位同僚先后回复,谈妥了拜访时间。
预定的时间很快到来,她的第一站是壁炉之家。
这家孤儿院所在的位置处在至冬城较为边缘的位置,占地面积不算小,门口挂着壁炉之家的牌子,灰色的石墙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压抑。
门口站着一位教师打扮的成熟女人,她戴着方框的银框眼镜,面带微笑,自我介绍是这座孤儿院的副院长,奉院长之命再次迎接她的到来。
女人很健谈,一路介绍着孤儿院的种种,从孩子们的日常,到职工教师们的相处,可以看出,她相当喜欢这里。小说
塔维纳尔在进门后就开始打量这所孤儿院。
虽然现在是冬天,天上时不时就飘雪,但院墙内的地面却被扫得相当干净穿着素色棉服,年纪大小不一的孩子们在院中追逐打闹,时不时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来访的客人。
“现在是孩子们的休息时间,再过大概五分钟的样子他们就该去上课了,我们给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准备了不同的课程。”
“不过因为教师人数的短缺以及孩子们的年龄分布也不平衡,所以会把年龄相差不大的孩子合并到一个班级。”
副院长随手替一个经过的孩子摘下了贴在后背的纸张,并交还到他手上。
看着那孩子气势汹汹的冲向另一群孩子,周围的嬉笑声不绝于耳。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他们的精力比起大部分老师都充沛,管理这些小家伙总是要提起十万分的精神。”副院长在前推开了进入室内的门,“这边请。”
不同于外部灰色石墙给人的压抑,内部的墙面反倒是令人放松的米白色。
正对大门的便是向上的楼梯,副院长不急于带她前往院长的办公室,而是慢慢沿着走廊一间间房间的参观起来。
“这里是11到12岁孩子们的教室,这个年纪他们除却日常的功课以外,已经能够帮着我们做一些简单的打扫工作了。”
“这是孩子们的阅读室,我们院长会从各地收罗回来书籍,所是部分图书馆和政府部门淘汰下来的书籍,在进行分类后放在这里,供孩子们阅读。”
“这是……”
一楼参观完,塔维纳尔跟随着对方上至二楼。
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窗子,窗前摆放有一张书桌。
一般来说走廊上很少会这样放置家具,因此那张书桌一下子便吸引了塔维纳尔的注意。
书桌上堆着高高的笔记本,墨水瓶,羽毛笔随意放置,地面散落着纸张,每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
向副院长询问得到准许后,塔维纳尔走向书桌。
俯身捡起地上的纸,文字主人似乎相当自由随性,字迹时而倾斜向上,时而上下跳跃,时而规整无比,若非字迹相同,很难想象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有时候很羡慕那些每天吃饱以后就能心安理得去睡觉的人,或许在他们的世界里,明天和今天不会有任何不同。」
「大家似乎很难理解我所担忧的问题,如今的至冬在女皇的带领下一切都无需担忧,总说至冬人想要的未来终会到来,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怎样的未来。」
「米利亚真是无可救药,再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我会疯的,他居然连最基本的算学问题都无法理解。不不,真正令人难以忍受的是他整晚都不会停歇的呼声,我受够了,我要向院长提出更换室友的申请……」
「被拒绝了,这是预料之内的结果,毕竟除我以外,还有谁能忍受米利亚的聒噪,院长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其他人不愿意调换,而院内又已经没有多余的空房,除非我愿意搬到没有任何隐私可言的楼梯下。」
放下手中的纸张,塔维纳尔朝桌上堆放着的十几个笔记本看去。
这些不会也是和手里差不多的日记内容吧?
“这都是一个叫瓦吉姆的孩子写的,他是我们这里识字最多的孩子,已经能帮生病的老师代教文字,教的还算不错,因此,他要将书桌从房间挪到二楼走廊的要求被我们满足了。”
副院长将地上散落的纸张一一捡起,整齐叠好,放到一旁,又将未盖好的墨水瓶盖上,羽毛笔放到一旁。
塔维纳尔发现这位副院长有随手整理的习惯,像是做过很多遍一样,每个动作轻盈又自然。
她们随后又被其他的几个教室挨个走了一遍,塔维纳尔发现这家孤儿院从某种程度上比一般家庭的条件还要好上不少,他们每周至少有一次音乐课,一次美术课,三次户外活动,住宿年纪比较大能自理的八人一间,年纪小的在老师的陪护二十人一间。
食物上虽然称不上丰盛,但各类营养需求都得到了朴素的满足,而且量大管饱。
衣服的话有捐助而来的旧衣服,也有孤儿院统一定制的衣服,颜色并不鲜艳明亮,款式也不新颖,但衣料和厚度都相当足够了,或许孩子们会寻求新颖的变化,因此那部分捐助来的旧衣服也能满足他们。
这里的孩子除开先天畸形和残疾的,几乎每一个都是唇红齿白健康非常。
这就是阿蕾奇诺的壁炉之家。
“前面是我们院长的办公室,她已经在等您了。”副院长将塔维纳尔引到四楼左侧倒数第二扇房门前,上前敲响了门,后退一步微笑着对塔维纳尔点头。
“请进。”
听到门后传出的声音,塔维纳尔拧动把手,推门而入。
正对着门的是一扇巨大的窗子,房间的左侧是一个大书架和办公桌,右侧有着一个壁炉,温暖了整个房间。
中间的地板上铺着一块巨大的兽皮地毯,环形的沙发摆放在其上,对着壁炉和门口。
阿蕾奇诺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套茶具,氤氲的蒸汽从杯中升起。
“欢迎你的到来,我的客人”阿蕾奇诺向着对面伸手做出请的动作,“在这里无需讲究那些繁琐的礼节,我们可以更随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