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自己以为是感冒了,很是庆幸,感冒了,感冒了好啊,有理由命令高玲过来治病!
我张猛是三军主将,有病了,治病,给我治病,治好病,比这里的什么事情都重要,命令一声,高玲还不嘛溜溜的赶过来吗?对了,就是她不过来······不可能,她一听谁说我病了,不用命令自己就跑过来了。
对了,下面的问题是,她过来又怎么样?过来也不过就是给我把把脉,断断病,然后再开个药方子,抓药,煎药,然后喝下去,看就这样,再等着看看效果怎么样。
感冒也不是重病,高玲总不会成天家靠在我身边吧?高玲那脾气,就是守在我身边,也不会让我有什么好事做啊!唉——,张猛这样反复思想着,又不高兴了。
张猛忽然间又来了兴趣,想到了刘莹,“高玲不会在这里陪着我,刘莹,刘莹可以陪着我啊。刘莹嘛,可以,要是刘莹过来陪着我,那可真是简单又直接,我就设法睡了她!
但是,张猛又有了愁处,“满兵营,嗯,不是,高玲带来了一百多女医官,谁敢说一定高玲就派刘莹过来呢?我总不能张口就要刘莹过来吧。
再说了,我要是张开嘴张口就要刘莹过来,高玲会怎么样想?
首先她会怀疑,怀疑我和刘莹有猫腻,然后就会嫉妒;据说女人嫉妒心都是很厉害呢!
要是我被高玲怀疑起来,怀疑和刘莹有猫腻,事情就麻烦了!”
看看吧,张猛到这时候竟然越想越没有盼头了——和高玲亲热,不用想,半点希望也没有;和刘莹作那事情,更没有希望。
张猛思想的到这里,一时没有了盼头,索性仰面躺下,自语道:“不管能行不能行,慢慢来吧。俗话说嘛,性急吃不得热豆腐,得靠到时候才行。
不管怎么样,反正是我鼻子不透气,头脑不清亮,乱哄哄的,头痛!对!不吃早饭了,躺下来,窝在床上······”
想到这里,张猛掀开被子,重新躺下,仔细听听外边,没有什么声音,于是就喊:“麻三儿,还在那里睡啊?起来,去告诉高玲高医官,请她过来给我看看病!我头痛,鼻子不透气。”
麻三儿一听,急忙起身披衣收拾利索,然后跑步去请高玲过来给张猛将军治病了。
在这空旷的山地军营里,初秋的早晨,天气还是有几分清冷。麻三儿来到高玲的帐篷门口,站定了就喊叫,说是请高玲过去给张猛主将看病。
高玲在帐篷里窝铺上还没起床,就问:“张将军怎么啦?”
“头痛,鼻子不透气,还有,头乱哄哄的,睡不着觉。昨晚上一宿没睡着。”
高玲听了,没有直接回答,停了一会吩咐:“你回去,叫他起床,别老是躺着,多喝热水,等一会,早饭以后,我就过去了。现在这边有事处理。你告诉他,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伤风了。起来溜达溜达,别多想,就好了。”
麻三儿听了,答应着,屁颠屁颠得跑回来对张猛说了。
张猛听了,心中不是滋味,说不出什么滋味来,反正是不高兴,既然不高兴,就不会听高玲的嘱咐,依然赖在床上躺着,不吃早饭,等着高玲过来治病。
就这样,张猛等了不到半个时辰,没有等到高玲过来,却是把杨陵杨太守等回来了。
杨陵这次出差办事情,把事情办的挺顺利,不但把事情办成功了,还把崔谅崔太守带过来了。
此时张猛赖在床上也不吃早饭,等着高玲过来,等的有些心烦,忽然听说杨陵回来了,还把崔谅崔太守也带回来了,知道是请办成了,马上高兴起来,“噢——”的一声从床上跳下来,塔拉着麻鞋就要出帐篷。
几个文官见了,急忙过来拦着,说是主将,收拾一下吧,利索点,再出去接见崔谅吧——一般情况下,人家是过来投降的,第一次见面,要给人家一个庄重严肃的印象啊。
张猛这家伙是识大体的人,听得众官员这样说话,觉得有道理,就停住脚步,好好洗了脸,重新梳理头,把浑身上下收拾的利利索索的,佩戴上宝剑,然后轻轻咳嗽了两声,低声吩咐:“都跟我出帐迎接客人。”
刚出了帐门,搭眼看见高玲带着一个女医官急匆匆的过来了,张猛见了,摆摆手挡了回去,然后直接走出辕门,迎接杨陵和崔谅来了。
张猛带着一帮文职官员来到门口时候,杨陵带着安定太守崔谅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只听的一声“罪将崔谅见过张猛将军”,张猛搭眼看时,只见杨陵身边这位崔太守颀长的身材,身着一袭长衫,腰系一条玄色带子,足蹬一双麻鞋,脸颊上一圈浓密的胡须,面目晴朗,文文静静的样子,此时正在前边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这时候,南安郡太守杨陵就过来介绍道:“张将军,这位,这位就是安定太守崔谅。”杨陵说罢,急忙向崔亮介绍道:“崔太守,这位就是我们的主将,张猛将军。文武双全的猛将呢,快快过来见过!”
崔谅听了,急忙跟上话道:“久闻张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的见,真是三生有幸。”
张猛一见崔谅这表人才,知道是个正经男人,就满心喜欢,赶紧上前伸手拉住崔谅的胳膊道:“崔太守,欢迎欢迎,欢迎啊。免礼。这边请,到大帐中说话。”于是侧身让过崔谅,自己走在右侧,带领众人来到中军大帐。
进帐后分宾主而坐,崔谅却是不坐,等待张猛坐好以后,移步到对面,跪下身来,纳头便拜,口中说道:“罪将崔谅,拜见张将军。罪将早就有意带领全郡人马百姓投靠张将军,只是因故拖延至今,死罪死罪,万望将军宽宥为幸。”
这崔谅此时年纪已经过了五十多岁,说起来张猛在他面前不过是一个孩子,这孩子这时候看着这么一个斯文的老头子跪在面前行三拜大礼叩见自己,不但没有一丝羞赧之感,反而是一股浩然之情顿时从胸中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