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有七八个人左右,他们对沈千寻把门关上的举动表示不理解,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
靳彦冬咀嚼的动作慢下来,玩味更浓,“看来沈小姐更喜欢武力解决。”
沈千寻拿出黑色皮圈绑起头发,淡淡的:“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
“好啊。”
靳彦冬站起来,那颗被咬了两口的苹果朝何先承又扔去。
这回何先承学精了,事先注意靳彦冬的动作,利索的接住。
啧,跟靳彦冬打架?
疯了不是。
路子这么野。
人家不久前才拿下全国大学生跆拳道冠军,他还玩拳击,击败过很多职业地下打拳的选手。
靳彦冬更不懂怜香惜玉这玩意儿,他下手太狠了,尤其是见血了,行为更为疯狂。
何先承纵然知道沈千寻有个打架小能手的称呼,还是不建议她这么做,免得这Vip住院部又少一个空床位。
而楚凡置身事外,两耳不闻窗前事,他巴不得靳彦冬搓搓沈千寻的锐气。
“那就来比划比划,赢了u盘给你,放你走。”靳彦冬伸伸懒腰,手指弄的嘎吱嘎吱响。
下一瞬,人逼近,他握拳,出拳的速度很快,快如影,带起一阵轻风。
何先承内心:操操操,那张倾世美颜居然舍得下手,不是男人,不是男人啊!但能怎么办呢,财富与美人,他更爱财富。
沈千寻动态视力敏锐,头一侧,几缕鬓发荡了荡。
须臾之间,交手不下三招。他们像看了什么热血沸腾的打斗电影,眼睛舍不得移开了。
不怎么看到的沈千寻完全出乎人意料,她跟靳彦冬打成了平手,不相上下。
何先承是沈千寻的车粉,借着自己是富二代,不怀好意的那种的车粉,看到这里,他庆幸那晚自己及时收手了。
打架小能手,原来是这么猛的,战斗力超强。
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这么厉害成这样,方方面面不输于男人,该死的魅力无处安放,比起那些娇滴滴的女人好千倍万倍。
然而,沈千寻不属于他。
靳彦冬越打越兴奋,可出招也越来越阴损。
五分钟后——
沈千寻毫发无损。
靳彦冬脸上被打中一拳。他抬手摸了摸发疼的左脸,似乎不可置信自己被打了,脸色闷沉,眉宇间,三分戾气。
手放下,然后操起桌上的烟灰缸砸了过去,沈千寻眼睛不带眨的,准备回手,一抹身影挡在她面前,随之而来,是伴随冷风吹进来的雪松沉香…
靳牧寒扼住靳彦冬拿烟灰缸的那只手,眼里暗藏阴郁,那神情,像凛冬霜月的飞雪慢慢结成冰,冷冽彻骨。
沈千寻愣了愣,反应过来,有点担心他会受伤,忍不住喊:“靳牧寒。”
“你站我身后,不要出来。”跟沈千寻说话,他的声音尽量放柔了。
“不行,你会受伤。”这个靳六少心术不正,甚至还有暴力倾向,又阴险狡诈,平常人应付不来。
沈千寻跟他对招,不敢掉半分轻心。
靳牧寒口吻笃定:“不会。”
这时——
“三哥。”靳彦冬喊了,他眼神微亮,舌舔了舔后槽牙:“要见你一面可真难。”
靳牧寒面无表情。
靳彦冬眯眸:“哦,对了,这位沈小姐是我三嫂吗?”
问的什么鬼问题。
“不是。”
还不是。
以后会是。
“眼光真不错,长的漂亮身材好,还那么会打架,我这会儿也有点心动呢。”
沈千寻算是听出来了,他似乎想要激怒靳牧寒。
大概是以为她于靳牧寒而言是很重要的人,然而,事实上,他们不过是认识不久的朋友而已。
靳牧寒冷静如水,松开扼制他的手:“想叙旧,来日方长。”
“那倒是。”靳彦冬笑嘻嘻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可以。”靳牧寒淡淡的:“东西。”
靳彦冬寻思片刻,把黑色u盘从口袋里拿出来,扔向沈千寻。
沈千寻接住,又说:“要叙旧带我一个。”
靳彦冬无所谓。
倒是靳牧寒,声音微沉:“不可以。”
“为什么?”
她不放心,见不得靳牧寒入虎穴狼窝。
靳牧寒转过身,表情略略严肃:“别担心,我自己可以搞定。”
沈千寻不动。
良久——
她妥协:“恩,那你小心点。”
其实身为普通朋友,沈千寻自认为自己不太适合介入他们之间,但靳牧寒会出现在这里,怕是因为她。
“好。”靳牧寒又哄:“回去前可以去逛逛琴行,晚上弹给你听。”
沈千寻下意识颔首,心动的不行。
买,买最贵的,音色最好的。
“晚饭呢?”
“做。”
烦闷的心情一下子有所好转。
靳牧寒,真像她的开心果呢。
三言两语,就能让她心花怒放的。
说了几句,沈千寻离开病房。
靳牧寒送她出去。
很快,电梯来了。
“走了,不用送。”
“等等。”
沈千寻抬头看他。
靳牧寒眼里有浅浅的笑,他摘下围巾,裹在沈千寻脖子上。
“下午会更冷,你围好。”
属于靳牧寒清冽好闻气息更浓了,沈千寻眼睫轻颤,“那你呢?”
“下次你能听我的话多穿一件,我的围巾还是我的。”
沈千寻:“……”其实她不冷,可是扑面而来的温暖更诱惑她,“那下次听你的。”
“恩。”
“开车注意安全。”
沈千寻笑了,点头。
外面,雨还淅淅沥沥,空气微微潮湿,冰冷。
把人送走,靳牧寒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眼里,冷意再现。
他重新回到病房,门开,又关上。
“六少,你三哥回来了。”
闻言,靳彦冬咧嘴笑,他手里还捏着那个烟灰缸,出其不意的,动作更为凶猛的砸过去。
其他人吓一跳。
原来,所谓的叙旧就是能动手就不动口?
斯文雅致的男人一如先前扼住他的手,下一秒,烟灰缸从靳彦冬手里掉落,用另一手接住。
众人看的眼花缭乱,但最后看到烟灰缸狠狠的砸在了靳彦冬的头上。
霎时,头破血流。
何先承吞了吞口水。
我的妈。
所谓衣冠楚楚,斯文败类,总于是见识一回。
靳彦冬躺在地上,血流满面。
他在笑。
在靳家,靳牧寒永远是那个不会看父亲脸色会对他手下留情的兄弟。
越疼,他眼里的狼性更为暴戾。
想将靳牧寒狠狠踩在脚底下蹂躏。
靳牧寒手里染血,他不在乎,蹲下身子,手揪住靳彦冬的头发拽起来,声音冷沉:“怎么这么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