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说着又暗戳戳碰了碰夏侯宿的手臂。
“李前辈,实不相瞒,我确实是京都镇远侯府夏侯氏,原本不说身份也是不想因为外界有所束缚,还请李前辈不要生气。”
李山岁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然后又将目光又缓缓转移向黎司晚。
“那,晚丫头,你们真成亲了?”
“准确地说,我们只定亲,还未成婚,而且...”
不等黎司晚说出退婚二字,夏侯宿立马打断。
“不久便会成婚。”
黎司晚诧异地看向夏侯宿,一旁的萧羽补充道。
“少夫人是刑部尚书黎大人之女...”
萧羽说到一半,又恍然想起尚书府已经荡然无存,一时有些尴尬。
黎司晚倒是坦然,“叫我黎司晚就好。”
“黎大人,可是黎光耀?”
不等李山岁再说什么,几人的身侧忽然响起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
女子满脸的错愕和不理解。
见黎司晚点头,她快步走到黎司晚的面前,又仔细认真询问。
“黎尚书是你父亲,那你母亲是朱氏?”
黎司晚虽然不知道女子忽然问这些的目的。
但也能感受到对方没有恶意,这才开口。
“不,我是已故尚书夫人秦氏之女。”
“老三媳妇,你别吓到晚丫头。”
李山岁暗暗对吃惊的女子提醒。
“晚丫头,这位是我三弟的夫人,你们叫她桑娘就行了。”
刚介绍完,桑娘却神色异样地喃喃。
“不对,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什么?”
黎司晚没听清,但心底却是有了疑虑。
“咱们就别站在后院说了,前厅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先吃饭!”
李山岁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只能先带着大家去前厅,有什么话等吃了饭再说。
黎司晚也不好再问。
等几人落座后,桑娘才注意到从外面姗姗来迟的三爷。
“老三,你快来!”
她说话间忙拉住了男子,又看向黎司晚。
“没记错的话,咱们当初去京都游玩,遇到的那个女子,应该就是尚书府人的对吧?”
李山宁闻言有些不理解的蹙眉。
“是啊,你怎么好端端地忽然问起这些事情了?”
黎司晚其实是打算好好吃饭的。
但这两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大。
她最终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尴尬对两人笑了。
“前辈,桑娘,你们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被戳穿的桑娘,有些犹豫地蹙眉。
但她就是直性子,从来藏不住秘密。
现下人就在眼前,如何忍得住。
“哎呀,有什么就直接说吧,晚丫头不是记仇的性格,我看你支支吾吾的,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李山岁在一边已经忍不住好奇了。
桑娘这才开口解释。
“其实也没什么,一开始听说晚姑娘是尚书夫人的女儿,我有些吃惊。”
“我母亲怎么了?”
黎司晚刚才早就听出了不对劲。
“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当初我和我夫君去京都游玩,偶然遇到过尚书夫人,原本也是一次意外相识,当时看着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碰巧我们又是医药世家,干脆就给尚书夫人号脉看看情况。”
桑娘说到这又顿了顿,犹豫着接下来的话到底要不要说。
黎司晚却紧张的下意识握紧拳头。
虽然她不是这幅身子的原主人,但总觉得好像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
夏侯宿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又安抚地握住那泛凉的手。
黎司晚微微舒了口气,这才开口。
“桑娘,不论是什么事情,既然我坐在这,你就不要有什么顾虑了,直接说吧,没关系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桑娘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当时号脉,我们可以确定,尚书夫人因为身体原因,其实……是不能怀有身孕的!”
黎司晚身子一僵,明显没想到居然是这件事。
她实际上,到现在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倒是夏侯宿显得很是镇定,并没有多少意外。
“是当时不孕,还是...”
“终身不可有孕!”
一句话,再次给黎司晚压下一块巨石。
等等,她有些懵了。
现在的意思是,之前爹是假的。
现在娘也是假的了?
那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桑娘没再开口,气氛一时陷入了沉寂。
李山岁看着黎司晚神色凝重的模样,还想安抚。
夏侯宿倒是起身,“前辈,晚晚好像有些不太舒服,我先带她回去歇息。”
“好好好,我安排人将膳食送到房里去。”
“有劳了!”
夏侯宿说着,就扶着黎司晚起身。
两人转身向外走去,到了门口时,黎司晚才听到内里传出的声音。
“你啊你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就这么说出来呢?”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就是这性子嘛!”
黎司晚没有再听,和夏侯宿一起回了后院的厢房。
黎司晚坐下来,夏侯宿担心的看向她。
“还好吗?”
“没事!”
黎司晚倒是镇定得很,除了意外惊讶和好奇,没什么其他的情绪。
毕竟,她不过是借别人身体而活的人。
至于原主真实的身世是什么,也没什么太重要的。
但好奇解密,她是喜欢的。
“如果尚书夫人真的没办法有孕,那我就肯定不是她的亲生女儿,那我是谁?”
“你是晚晚,世间唯一的晚晚。”
夏侯宿轻柔说着,将一杯热茶递到她的手中。
黎司晚抬眸,忽然反应过来。
“你刚刚一点都不惊讶,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
“嗯。”
夏侯宿点点头,“之前知道你非黎光耀之女以后,我调查过你的身世,但奇怪的是,尚书夫人从未和任何男子有过情意,既然无有情之人,又何来的女儿?”
“这样啊,那就奇怪了,我是怎么到尚书府还成了她的女儿的?”
话音刚落,黎司晚突然想到什么,和夏侯宿一个对视,皆从对方的眼底看见了答案。
“密室!”
两人异口同声。
“一切唯一的可能和串联,就是密室的那位女子。”
“没错,堂堂尚书夫人,为何要隐藏一处私宅,私宅之内还有着密室用来藏着一位女子,如今想来,你或许就是原因。”
“我不是别人的女儿,是那位女子的。”
黎司晚说着,不由得拿出那枚青玉锁。
难怪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喜欢。
那也不对,她喜欢,又不是原主的感应。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背后的牵扯。
“若我的生母是密室女子,而这青玉锁另外一枚的主人是少国师的故人,那是不是说明,我的父亲,是东萧国人?”
“没错,而且,能和少国师成为故友的,恐怕不是普通人。”
啧,身份大变,还是个不简单的!
黎司晚喝了口茶压压惊。
的确有些离谱!
夏侯宿则是认真看向黎司晚。
“晚晚,你想查清身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