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道理,要是放在整座朝堂之上,那事情就变了性质。
变成了国家大事。
之前无法在明面上问的问题,现在已经可以问。
嘉德大帝这时候也很期待,不由望向许默和许世明两人,问道:“许默、世明,既然兵部侍郎都如此问了,且你们两人在各自的封地又干的风生水起,朕和满朝文武都想听听你们这些年在各自的封地成绩,兵部侍郎问的这些,朕觉得该扩充一下,不局限于凉王和楚王,还有齐王、晋王和其他的藩王都说说。”
这位嘉德大帝的心中其实很清楚,这就是一次真正的试探,但是这些人,都会有自己的说辞,不管如何,但是在他这里都会一点点去甄别,毕竟,这些人虽然已经离开了太安城,但是依旧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并没有脱离他的股掌之间。
因此刚刚他说的这些,无非是在跟在这里的文武百官说:
“你们可以随便说,畅所欲言。”
或者说是认定。
或者说是定调。
或者说是保护。
就是要让整个大殿内的众人都参与进来,谁都逃不掉,就是这么简单。
这也是作为嘉德大帝的惯用手段。
“我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陛下这次是动真格得了?”
“这几人可都是他的孩子,若是真的在这里讨论出一个好歹,岂不是会引起矛盾,现在这些家伙,可都是什么人呢?都是藩王,在某种意义上而言,现在都是独立的,若是真的得罪了这些人,那么他们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毕竟在这里的人都很清楚,有那么一句话,叫做‘伴君如伴虎’。”
“还是不要说,现在陛下就是在拉我们下水,这才是最可怕的。”
“……”
就在此时此刻,在大殿内的众人,现在也是极为的平静,不敢有任何评论,毕竟这可不是小事情,稍有不注意,便是会落得个身败名裂,身陷囹圄。
在座之人,都很清楚。
是以,就在嘉德大帝说完之后,果不其然,在大殿内的所有人都是平静到了极致,似乎什么话都不敢说。
见到此情此景,嘉德大帝着实扫过在这里的众人,在脸上更是闪过了一丝冷意,便是轻笑说道:“怎么?”
这一声之中夹杂着些质问和反问。
似乎对在这里的众人都是很不满。
顿时。
大殿之内的文武百官,每个人都是低下头,不敢吭声。
毕而且这样的境况,甚至是大殿之内的死寂一直都在蔓延,这就令人感到了一丝害怕。
还是没有声音。
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嘉德大帝继续说道:“朕知道诸位爱卿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朕可以告诉你们,今日在这大殿之上的所有言论,朕不会追究,大家尽管是畅所欲言,无需担忧。”
其实,在这里的众人一直在等。
“陛下啊,陛下啊,现在我们就是在等,就是在等你的这句话,你终于是说出来了。”
“没有你的这句话,我们是真的不敢说。”
“毕竟,这的的确确是你们皇家自己的家事。”
“嗯,这样一来,就好了。”
“我终于可以说说我心中的想法了。”
就在这时,就有一个书生站了出来,说是书生,其实是一个四品的御史,此人可以说是已经很幸运,现在可以站在大殿之内,这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他开口道:“陛下,微臣有一言,想问问楚王和凉王。”
嘉德大帝闻言,眼睛望向那名御史,脸上的笑容也是显得极为灿烂,或者是说满意,说道:“你问,”
那名御史便是望向了两名王爷,楚王和凉王。
楚王和凉王两人倒是无动于衷。
二这名御史。
名字叫呈荀。
呈荀此人也是一个比较传奇的人物,在整个大周的朝堂之上,此人是以敢说和每日有奏本为名。
比如此人从一个京官开始就给陛下上书三道奏疏。
从最开始的不能进入大殿,到现在站立在大殿之内,此人用了十五年。
而且嘉德大帝在位,最是喜欢朝会,除了重大的节日、庆典和祭祀等等活动外,都会举行朝会。
可以想象。
呈荀十五年如一日。
就算是现在已经是可以走进大殿的御史,可以直面嘉德大帝了,依旧是保持着一样的习惯。
或许就是这一点就足以打败很多人,然后让很多人自愧不如,也没有什么过火的举动,都是在嘉德大帝允许的范围内。
此人可以说是官场的老油条,检具别人的时候,自己是洁身自好,也是可以看得清楚态势的人。
在处理有的大问题之上,都是要等陛下给出了确定的条件之下,才会开口。
其实现在就是如此。
呈荀先是看向楚王,高声问道:“楚王殿下,请问楚地多少兵马?南部蛮夷多少不服者?为何用南部有剿不完的匪?”
楚王许世明闻言,心中一惊,但是脸上倒是平静,“楚地二十万兵马,此事本王已经在兵部挂过名单,此时可以问问兵部;南蛮多少人?没有细致的探查,因为南部我们不熟悉,这些年一直都在探查,但大多是烟瘴之地,空气之中还弥漫着毒雾,沼泽之中有无数毒虫等等,但很快就会对南部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或者是让整个南部都归于达州版图;至于为何有匪徒不断,那是因为南部之人难以教化,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况文人有谁愿意去我南部?请问呈荀御史愿意去吗?”
没想到最后竟是被楚王反问。
就连呈荀都是一愣。
“行了,呈荀,你继续问!”
就在这时,嘉德大帝突然开口,这就是为呈荀岔开话题,缓解尴尬。
楚王也是很平静。
似乎他早已经看穿:
“这哪里是什么御史在问他,而是坐在上面那个自己的父皇在问,只是借用了呈荀之口问出而已。”
只要知道这些,其实他清楚得很,刚刚的那些话已经说的很清楚。
就算是嘉德大帝都跳不出任何毛病。
“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建成这个时候站在那里,心中却是不爽,这就等于是被楚王蒙混过关,但是下一刻又是望向了许默,心中不由得冷笑,“许默啊许默,本宫倒是要看看你又是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