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佘奎轻而易举的,便把被称为武道天才的老三刘利直接爆头,周围的刘家人顿时全都吓得颤抖了起来!
刘家族长刘权瞬间全身汗透,接连倒退几步,嘶吼道:“开、开枪!都他妈给我开枪!打死他们!”
冲上楼的那些刘家保镖,立即都颤抖着举起了手枪!
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扣动扳机,佘奎便已经化作了一道残影!
三棱军刺穿透皮肉的声音接连响起!宛若死神在轻轻拨弄着生命的琴弦!
身穿黑西装的保镖,仿佛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地面!胸前心脏处,绽放出一朵朵死神留下的殷红鲜花!
没有枪声!
没有惨叫!
只有越来越浓,甚至无法化开的血腥!
地面上的鲜血越来越多,顺着楼梯滚滚而下,顺着楼板的缝隙滴在了,站在一层的,那些惊恐莫名的刘家族人的脸上!身上!心中!
片刻后,整个戏楼的二层,堆叠起一片抽搐的尸骸!整座楼内,下起了一场恐怖无声的血雨!
刘家族长刘权,和他的二弟刘财,并没有倒下。
佘奎那毒蛇吐信般的三棱军刺并没有刺在他们身上,可这两人现在却多么希望死的是他们,也许那样,就不会感受到如今心脏几乎爆裂般的恐惧!
噗通!噗通!
刘权和刘财两人颤抖着跪在满地的鲜血之中,趴在地上向韩朗疯狂磕头!
“狼、狼爷!饶命!饶命!……”
除了饶命之外,他们早已经无法再说出任何话语,更不敢去细数他们所犯下的罪孽!
三年来,刘家凭借着三年前的那个机缘,巧取豪夺,不知有多少如同白家一样的家族覆灭在他们的手中。
几乎所有刘家人的手上都沾满了罪恶的鲜血,做下了无数天理难容的龌蹉之事!
他们只想祈求活命,因为就算他们自己,也知道他们早已罪无可赦!
韩朗勾了勾嘴角,淡淡道:“三年前,滨城韩家,韩承恩可曾来过?”
韩承恩?
刘权和刘财的身体同时一颤!
刘权重重磕头道:“回禀狼爷!滨城韩家的韩承恩的确来过……可、可当时我爹是族长!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们一无所知啊!狼爷饶命啊!”
刘财亦是颤声说道:“三年前我们刘家来了一位、一位大人物,据、据说是京城的皇族……那位大人物其实原本是白家的白老板……白族长引荐给我爹的……”
听到有关于白家的事,白宁眼圈瞬间红了起来,愤怒道:“我爷爷好心好意给你们引荐贵人,你们、你们这些畜生却为何还要如此对我们白家?”
刘财连连磕头,颤抖道:“白、白小姐冤枉啊!这、这都是那位贵人的意思!听说是那位贵人,让白老板做事,但白老板没有答应,这才惹怒了那位贵人,才让我们刘家,取而代之……”
“做事?”韩朗挑了挑眉毛。
刘财哆嗦道:“回禀狼爷,具体、具体是什么事,我们真的不知道啊……只是偶尔听说,听说与南境有关……”
“南境……”韩朗眯了眯眼睛。
佘奎微微沉吟了一下,道:“回禀狼帅,据属下所知,南境军主,以及其麾下一些心腹将星,的确是荆襄之人……”
“细查。”
“遵命!”
韩朗缓缓站起身,淡淡的扫了一眼刘权和刘财,以及楼下那些噤若寒蝉的刘家族人,随后直接向楼外走去。
“你、你去做什么?这些人怎么办?”白宁见韩朗这就要走,不由得下意识问道。
但韩朗却仿佛么有听到一般,转眼便已经走下了楼梯,扬长而去。
留在二层的佘奎,忽然一笑,拿出一个只有巴掌长短之物,道:“狼帅的意思,接下来这些人是生、是死,就交给白小姐来决定。”
“我来决定?”白宁一怔。
佘奎笑道:“他们虽然罪孽滔天,但却并不是狼帅的仇人,而是白小姐你的仇人……这枚高爆炸弹,足以将整座戏楼彻底抹平,是否引爆,全凭你一念之间。”
说罢之后,佘奎将那巴掌长短的高爆炸弹放在白宁手中,亦是向韩朗离开的方向,追去。
我的,一念之间……
白宁错愕的站在原地,看向跪在地上,抖得如同筛子一般的刘家族人,心中复杂无比。
她曾无数次在梦中梦到过自己手刃仇人的场面,但真正来到这一刻的时候,她却有些动摇了……毕竟,这都是鲜活的,生命!
此刻,韩朗早已走出了戏楼,向着刘家的主楼,亦是刘世藩的住处所在走去。
佘奎快步跟上,禀报道:“回禀狼帅,炸弹已经交给了白宁……我们的人已然开始监控刘世藩的一举一动!目前为止,他还并未拨打任何电话求助。”
“看来,需要给他再加一些压力。”韩朗淡淡道。
在韩朗眼中,刘世藩如今只不过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老鼠,而他想要知道的,正是这只老鼠在濒死之际,究竟能够
做出什么!又究竟能拿出什么样的底牌!
压力?
佘奎闻言微微皱了皱眉,道:“白宁毕竟只是曾经生活优渥的大小姐,属下担心……”
“不会。”韩朗轻轻摇头,淡淡道:“人,需要成长,和蜕变。”
轰隆隆!
就在韩朗的话音,还未落地之际,身后那座戏楼突然传来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滚滚烟尘冲天而起,恐怖无比的爆炸力,瞬间便将偌大的建筑化作一片漫天飞舞的瓦砾,将其中所有的一切,夷为平地!
韩朗微笑,回头。
视线中,一名身穿精致水袖戏服,手持森寒短剑,拥有着一双令人迷醉美眸的长发女子,缓缓走出那恐怖的尘嚣,眼角边挂着两行清泪。
“感觉,如何?”韩朗勾起嘴角,淡淡的看着女子。
白宁娇躯轻颤了一下,缓缓抬头,眼中已然没有了泪光:“小时候,我最崇拜的就是爷爷,崇拜他的淡然从容,崇拜他闲云野鹤、与世无争的飘然……”
“但我发现,那终究不适合我,亦不适合这个世界。有时候,你若不争,全天下便都会与你来争!若想无争,只有让别人,不敢……再与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