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认罪

梁泊的事还没完结,魏远山的五女婿乔玉安也出事了。

乔玉安任职户部度支司郎中,虽只是五品,但度支使管全国财赋的统计支调,可操作的空间极大。

楚泽这是把他的十八个女婿挨着查了一遍,才查到乔玉安头上,乔玉安就死在了青楼。

死因不是太体面,乔家人都想着遮掩此事,根本不许人查下去。

接连死了两个,楚泽更是兴奋了,这说明他查对了方向,卫家急了。

他先让人把梁泊的死因透露给了承宣伯夫人,暗示送梁泊荷包之人和那位王公子有重大嫌疑。

承宣伯夫人闻言,脸色大变。

她知晓自己儿子那荷包是魏书慧绣的。

想到自己儿子可能是儿媳联合外人害死的,她一个后宅夫人,想不到更多缘由,只觉得儿媳红杏出墙了。

这么一想,以往有多看重魏书慧腹中孩子,如今就有多膈应。

心里本就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又无意间听见下人在议论王公子重情重义,之前王梁两家的关系如何亲密。

她越听,越觉得这其中有猫腻。

梁泊死后,她怕儿媳与长孙出事,就把人接回府里照看。

她悄悄在暗处观察着儿媳,发现她确实是在为丈夫的死而伤心。

但这并没有打消承宣伯夫人心中的怀疑。

等京兆府上门来请魏书慧去问话时,魏书慧借故身体不适想躲过去。

她以为自己婆婆这次也会帮她拦着,没成想这一次承宣伯夫人不仅没拦着,还劝她去。

“慧娘啊,泊儿的死有疑点,难道你不想尽快抓住背后真凶吗?”

“可是娘,我怀着身孕,万一……我如何对得起夫君。”

“无事,只是去问问话而已,娘和府医陪你一同前去。”

魏书慧最终还是被带到了公堂上。

公堂之上,周权高坐于案桌之后,目光如炬。

明镜高悬,庄严肃穆,仿佛一切阴谋诡计都将显形于此。

魏书慧在婆婆和府医的陪同下,步入公堂。她面色苍白,眼底透着淡淡不安。

惊堂木一拍,魏书慧颤了颤。

“梁夫人,你与梁大人素来感情如何?可有过争执?”

“回大人,妾身与夫君向来相敬如宾,从未有过争吵,这府中下人皆可作证。”

“你与王子显可有私交?”

魏书慧泪水涟涟,仿佛受了莫大侮辱,“冤枉啊大人,王公子是夫君好友,仅此而已。这是何处传出的谣言,这是要逼死妾身吗?”

“夫人莫要激动,本官只是例常问话。”

周权拿出香囊问道:“那这香囊可是出自你手?”

“是。”魏书慧捏紧了手中锦帕。

“这绣线可用红绥粉浸泡过?”

“是,这样更便于绣制,且花香长存。大人,这法子很多绣娘都在用,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可知,红绥、鹿茸、酒合在一起,便能使人人事不省?”

“妾、妾身不知……”

承宣伯夫人猛然转头看向魏书慧,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你不知?你怎么可能不知?你的外祖是御医,你姨娘跟着耳闻目染,你会不知?”

魏书慧的外祖正是太医郑方胜,也是太子心腹。

承宣伯夫人抓住魏书慧的手腕,眼神似要将其生吞。

“泊儿喜欢喝酒,这谁不知。鹿茸?鹿茸算什么下酒菜,若不是有心为之,如何会如此巧合就凑齐这三样!”

魏书慧捧着腹部,脸色痛苦:“娘!你怎么可以污蔑我!我的肚子……我肚子好痛……”

周权早料到魏书慧会借着肚子逃避,还好睿王殿下英明,一早就安排了两个御医候着。

承宣伯夫人见她脸色痛苦,满脸纠结。

她怕冤枉了魏书慧,那腹中若真是自己孙子,真出了事,她今后到了地底下,有何颜面去见老爷和儿子。

周权大手一挥,两名御医走了进来。

“梁夫人别担心,这二位可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

魏书慧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我、我的情况,府医更了解一些,让府医看看就是了……”

此话一出,承宣伯夫人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慧娘,让太医看看!”

“娘!”

承宣伯夫人看向两名太医:“请帮她看看。”

太医上前看向魏书慧:“请梁夫人伸手。”

见众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魏书慧不得不伸出了手。

太医把完脉道:“梁夫人这胎怀得很稳。”

周权立刻道:“把梁府押上来!”

府医被押了上来,一开始他还嘴硬。

周权冷笑一声,孕妇他打不得,难道一个草民他还动不得?

一顿杀威棒下去,府医顿时如倒豆子般都招了。

“夫人身边的婢女找到草民,说若是在公堂上让草民为夫人看诊,草民就把夫人的情况往凶险了说。大人明鉴啊,草民就是一个小小府医,只能按主家的意思办啊!”

周权看向脸色苍白的魏书慧,冷声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你们这是屈打成招!我、我要见我爹……”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你分明好得很,却一再用腹痛逃避本官的问话,分明是心虚!”

一个谎言被戳破,后面的也就更容易了。

随着一个个证人上堂,魏书慧渐渐麻木了。

最终她没有供出魏远山来,只说自己与王子显早有苟且,惹得梁泊怀疑,她们才痛下杀手。

承宣伯夫人在堂上痛哭,魏书慧差点被她掐死。

最终魏书慧被暂时收监,因为她情况特殊,所以得等她诞下孩子,秋后处斩。

这件案子表面看是完结了,实则不然。

楚泽让人给乔玉安的父亲侨兴带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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