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兽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向船只扑来。
防护罩被它撞得一颤。
卫澈手中的黑气朝海兽袭去,稳稳的绑住它的脖子。
萧诀提起幽冥刀,冲出防护罩,凌厉的刀气朝着海兽的头颅砍去。
海兽拼命的挣扎着,它察觉到了危险,使劲摇晃着身子,头部一偏,刀气砍在了它的肩膀上,溅起一片火花,却只是在它坚硬的鳞片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薛胜骁紧随其后,趁机挥舞斩天剑,刺向海兽的腹部。
海兽猛地一甩尾巴,将薛胜骁击飞出去。
他重重地撞在防护罩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卫澈使出一道道黑气,试图捆住巨大海兽,让它动弹不得,给其他人争取时间。
褚婳加快了抚琴的速度,琴音化作一道道尖锐的声波,直击海兽的耳朵。
海兽被声波干扰,动作出现了短暂的迟缓。
薛胜骁见状,趁机一剑刺向海兽的眼睛。
海兽痛苦地咆哮着,身体摆动得更加疯狂。
萧诀再次砍向海兽的头部,谁知,海兽突然愤怒地喷出一团黑色的火焰。
萧诀连忙躲避,但身体还是被火焰灼烧,发出“滋滋”的声响。
船上的若雪急哭了,带着哭腔呼喊着:
“萧公子,小心呀。”
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心痛到无以复加。
褚婳的琴音愈发激昂,海兽的行动逐渐变得迟缓。
萧诀顾不上身上的烧伤,与薛胜骁一起看准时机,一跃而起,幽冥刀和斩天剑同时直直地插入了海兽的心脏。
海兽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轰然倒下,激起巨大的水花。
萧诀和薛胜骁返回保护罩内,疲惫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这时海兽倒下的位置,发出一道闪耀的光线,海兽瞬间被光吞噬。
薛胜骁说:“这次我去吧。”
说完朝光线跃去,很快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若雪赶快跑回船舱,双手颤抖着,捧着药和纱布,急匆匆地来到萧诀身边。
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和焦急,泪水还未干涸,在眼眶周围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
“萧公子,我帮你处理伤口吧,烧伤可大可小。”
萧诀站起身,朝舱内走去。
若雪手足无措,呆立在原地,以为萧诀不愿意自己帮他。
正在尴尬伴随着难过时,一个声音飘进耳朵:
“你不是要帮我处理伤口吗,还不过来?”
若雪泪眼朦胧的抬头望去,见萧诀正站在船舱门口等着自己,她连忙跑了过去,一起进入萧诀居住的房间。
“你先去找把剪刀,想办法帮我把衣服脱了。有些粘在伤口处的布料,需要用剪刀剪掉,直接脱衣服,会将皮肤一起撕扯下来。”
若雪非常听话,她仔细的,一点点的将萧诀的衣服脱下,尽可能不拉扯到伤口。
手臂处因抵挡火焰,烧伤的最严重,红肿的皮肤有些地方已经起了水泡,若雪的呼吸一滞,心中更是揪紧。
眼泪刚要掉下来,萧诀开口说话:
“你千万别哭,一听到你哭我就头疼。”
若雪赶紧收起泪水,拎干一块干净的湿布,轻柔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污渍,每一下都格外小心,生怕弄疼了萧诀。
萧诀微微皱了皱眉,强忍着疼痛,生怕吓到若雪。
待伤口清理完后,若雪打开药瓶,将清凉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伤口上。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
药膏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稍稍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若雪拿起纱布,一圈一圈地为萧诀包扎着伤口,她的手指灵活地穿梭,目光始终专注在萧诀的伤处。
待一切处理完后,关切的看向萧诀,见他额上渗出一层又一层的汗水,才知道这些烧伤有多疼。
若雪重新拎来一块干净的湿布,替萧诀洗脸。
“上次看了眼我的身体,伤心成那样。这次怎么主动提出帮我处理伤口了?”
萧诀静静看着若雪。
还在擦拭脸庞的湿布停了下来,若雪小脸通红,但目光真诚,
“小姐总跟我说世界很大,要多出去看看。跟着你们一路走来,才发现自己以前太矫情了。”
“你们这么辛苦,还会有生命危险,而我却帮不了你们。”
“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大家,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说完,若雪转身去柜子里取了一件干净的衣衫,替萧诀换上。
“你很好,很善良,也很体贴,我们都很喜欢你。”
听到这话,若雪低下头,默默的替萧诀把衣服穿好,才缓缓开口,
“公子好生休息,我先去忙了。”
说完,连走带跑的离开了房间。
不一会儿,海面飘出一副水晶棺材。
卫澈纵身一跃,跳上棺材,打开盖子,把薛胜骁从里面拉出来,带回船上。
薛胜骁站稳身子,晃了晃手腕上的手环,说:
“终于只剩下三个了。不知道会在哪里?”
褚婳说:“我们先返航回去,苏语会将我们的动向告诉耶律弘方,届时他自有办法联系上我们。”
高迟译熟练地启动船只,扬起那被海风吹得有些褶皱的帆,开始了返航的征程。
在返航的途中,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与海兽殊死搏斗的大家,心情总算是略微放松了些。
紧绷的神经犹如松开的弓弦,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一丝疲惫后的舒缓。
萧诀坐在船舱内,他身上的伤势在若雪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下,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
柔和的光线透过小小的舷窗,洒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
若雪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为他换药、擦拭身体,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
尽管伤势在逐渐愈合,可那一道道狰狞的疤痕却无法清除。
若雪每每看到这些疤痕,心中都会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眼泪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转,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公子应该受过很多苦吧?我记得以前小姐受伤时,也像公子这般,再疼也不会叫痛。”
萧诀温柔的看着若雪,一向沉默寡言的他,难得说出心里话: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因为叫也没用。别人不但不会关心你、同情你,反而会觉得你很没用。组织最终只会留下最强、最优秀的人。”
若雪又哭了,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止不住地往下流,声音哽咽地道歉:
“对不起,公子,又该让你头疼了。”
说完,正要起身离开房间,一个大手将她牵住。